“夏夏,若是真找到了前朝皇陵,那对我们来说,可是相当大的好处啊!”
姜夏同样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每一个有了权势的男人,似乎总觉得离自己当上皇帝,只差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但从不去考虑现实。
手上既没有直接的兵权,又没有天然的地形优势,拿什么和上阳帝去抢地盘?再结合父亲的做法,和东襄合作,表明了父亲有想自己独揽大权的意味。
姜方然如此殷切地想下墓,搞不好,这下面真埋着哪位前朝皇帝呢?
这样一来,若真能翻到什么玉玺,父亲便有了名正言顺自立为王的理由,当然,二哥自己私吞也不是没有可能。
家里的这群男人,呵。
姜家如果真的手持玉玺,岷江知州和东襄,对待姜家可就不一定会是如今的态度了。
“哥哥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了。”姜夏认错态度十分诚恳,不然二哥又要和她讲好久,她没那个耐心。
见姜夏认错态度良好,姜方然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我们家是坚定的二皇子派,可是这么长时间下来,二皇子那边给我们的利益又少得可怜。碍于世家和皇室的立场,我们又不能去支持别的皇子,不然定叫那群皇室的恶狼,将大半的家产吞了去。所以啊,什么都不如把权力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姜方然说完便有些出神,手指挥动的瞬间,血流成河的景象就在眼前。贪欲止不住地从他的眼角溢开,散发着难闻的恶臭,熏得姜夏有些想吐。
“二哥如何能确定,水下的那个墓就是皇陵?”
见姜夏说到了正事,姜方然停止了幻想,将身子朝着姜夏的方向侧了过来,煞有其事地说着:
“具体如何确定,夏夏就不用管了,不过我有九成的概率确定,闻远河下面的的陵墓,就是前东襄摄政王裴桓的陵墓!”
其实,只有五成。
“而且,据说东襄的玉玺至今下落不明。东襄前君主一直被架空,那这玉玺也有极大的可能,就在那陵墓之中!”
其实,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但姜方然自有他自己的打算,若真什么也没找到,他也有办法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找到了。
姜方然的想法是:若是他找到了那玉玺,那他就收为己用,自己称王,永远踩在父亲和大哥的头上,让他们再也不敢忤逆自己。
可若是没找到,他便将这个由头献给父亲,反正父亲只需要一个反抗的名头而已,只要所有人都知道他下了前东襄摄政王的陵墓,那父亲自会为自己想好称王的名头。
左右,都不亏。
这个墓,他定是要下了。唯一的危险就是,这个墓,并不是摄政王的墓。
不过眼下……姜方然看了一眼姜夏,就算不是,他也找好了为他承担罪名的人,这一趟,可真是稳赚不赔啊!
“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指着我下墓?”
姜夏看着眼睛越来越红的姜方然,及时的将他从疯癫拉了回来。
“怎么会,这种粗活,可不是妹妹该做的。”姜方然又换上了和煦地笑容,看起来十分和蔼,满面春风,但姜夏看得分明。
姜方然眼底的充满了野心和杀意。
在这之后,他定是要做什么的,只不过现在她还猜不准而已。
姜方然没注意到姜夏一瞬间的怔愕,继续描绘着:
“早在今日之前,我就在曲林县招了大批的渔民,送命的事,有他们就好,总之人数够多,足够为我们开辟一条通道。而妹妹你……”
姜方然殷切地看着姜夏,激动地说道:
“妹妹,只需要帮哥哥当个见证人。”
“见证什么?”
“当然是见证哥哥亲自下了陵墓,拿出了玉玺。”
“什么意思,你不打算亲自去那个陵墓?”
“当然,那儿的水那么急,我怎么可能下去?我的命可是很金贵的。反正都是找个合适的由头,这种送死的事,交给那群渔民就好。我派几个手下领队,把东西拿出来,皆大欢喜。”
姜夏强忍着心中的厌恶,低着声音继续问道:
“可是,若哥哥不去的话,那你亲自前来是要做些其他的什么吗”
姜方然诧异地看着姜夏,她居然能反应过来,他另有事要做。
“哥哥我呀……”姜方然故意拖长了尾音,满脸坏笑地看着姜夏。
“听说杨知州最近在少女村,我打算寻个由子,送他个礼物。你知道的,二哥从来不做没用的事,既然我来都来了,又怎么会放过杨知州这个人物呢?”
姜夏眼神微眯,指甲狠狠地抠在了手掌心,洇出点点红痕。
姜方然是在试探她的意思,他比谁都清楚杨知州最想要的是什么,他若想献礼,那他的目标只可能是——姜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