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应该是真的病了,不然怎么都不同她拌嘴了?果然三个人中她才是最强的那个!
可惜事情并非李长乐所想的那般,大夫一大早被叫来以后,坚决的认为宋延年并未染上风寒,十分健康。这让李长乐感到非常的怪异。
宋延年自知自己的那点心思根本不能同长乐说,便撇了撇嘴,将话题往别处引,省的长乐真的发现了什么。
“乐延好像好了很多。”徐乐延醒的很早,往日的晨读习惯让他很难睡懒觉,每日到了时辰自己就醒了。
李长乐仔细地将仆从们送来的菜挑到一个碗中,准备拿给徐乐延,宋延年连忙跟着一起进了里屋。
“干嘛起这么早,好不容易得了偷懒的机会也不好好珍惜。”李长乐进来就开始抱怨,乐延近日来的心力交瘁她是看在眼里的。可惜她和延年帮不上太多的忙,也只能干着急。
“好很多了啊,都不觉得冷了。”徐乐延将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盖在脸上,热乎乎的,真舒服。
不像昨日他冻得直打寒颤,握着茶杯暖了一日也没让手变暖。
“唉。”徐乐延突然间叹了口气,眼泪扑簌簌地滑落,引得两人赶忙跑到了床边。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宋延年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个便,发现没什么问题才疑惑地看着徐乐延。
“没什么,就是我有点儿想家了。”
宋延年听到这话放下了心,坐在床边安慰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不会太晚的,剑南之事,事态严峻。对武家的处理迫在眉睫,耽误下去对我们可不是好事,很快就会回家的。”
“嗯。”徐乐延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然后惊讶的发现,他好像有一阵子都没哭了。
“怎么又愣神,想到什么了?”李长乐将碗拿给徐乐延,扶他坐了起来。
“没什么。”徐乐延摇了摇头,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同长乐说道:“对了,昨夜我睡着后,你们有继续讨论吗?”
“害!”李长乐搬了个椅子过来,随意的挥了一下手,有些懊恼。
“你都睡了,我们两个能讨论出什么来,直接就散了。”
“这样啊。”徐乐延扒了两口菜,觉得没什么胃口,就一直捧着碗,说起了他的想法:
“我刚刚思考了一下,觉得我们有必要再回一趟书院。按齐誉和解书韫的意思,书院的学子应该对我们的身份很是抗拒,但延年亮明身份后,那斋长显然很自然的接受了我们的合作与帮助。他们受此迫害不该如此轻信我们才对,所以我怀疑他很有可能没把话说全,或者有意隐瞒。”
想到书院的那群学子,宋延年抿了抿唇,那日他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助他们,原来他们还是对他抱有怀疑吗?
李长乐拍了拍宋延年,示意他别多想。
“他们经历了那么多追捕和背叛,对我们有所保留也是应当的。”
宋延年点了点头,道理他懂,他就是觉得不合理。身为上阳的子民,若是连他们都信不过,那……
徐乐延看着陷入沉思的宋延年顿了顿,便立即说起了另一个点。
“还有一点,有关章余天手中的证据。他一直在书院读书,拜得院长门下,周围人都对他的品行赞赏有加,因此很难相信他会故意伤害解家。我们有必要去书院再次了解一下章余天的过往。若是书院能有人帮忙劝说章余天那是最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李长乐问道。
“不过既然武家选择了章余天,就意味着章余天定是那种不会轻易改变观点,且极为正直之人,容不得一点罪恶。”
说完之后,三人皆沉默了。章余天宁肯忍受剧痛也要坚持活下来就是为了心中的正义,可……
“试试吧。”李长乐很是认真。“总不能让章余天一直蒙在鼓里,让自己作为恶的匕首,刺向他心中的正义。”
“不过倒是不知道他醒了没有。”宋延年满脸担忧。“也不知道那个玄青靠不靠谱。”
他们几人一直忙活着潜入武家的事,对于章余天的消息接收的并不及时。
“我们一会儿去问问解书韫,左右再去书院的事也要跟他说一下。”李长乐说到这儿,看了眼拧着鼻子不想吃饭的徐乐延。
“赶紧把饭吃了,不然病情加重去不了书院,谁同那群人交涉?你可是他们眼中的天才。”
徐乐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满脸不情愿。
“可我真吃不下,没什么胃口。”
话音刚落,解书韫便染着朝露,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知道乐延生病胃口不好,我带了果干,不知来的是否及时?”解书韫眼中带笑,徐乐延刚刚的话他分明是听到了的,可此刻偏偏想拿乐延打趣。
好像经历了昨夜,解书韫终于决定了些什么,在今日有了些明显的变化。
“来的正好。”徐乐延看见解书韫手中的果盘仿佛见到了救星,他清楚的知道,今日这饭,他要是不吃,李长乐会携同宋延年将饭菜一股脑的塞进他的肚子里。
拿到了果干的徐乐延心满意足,嘴里鼓鼓囊囊地搅着,对着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的解书韫说道:“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想再去书院探探,顺便调查一下有关章余天的事。”
“可以。”解书韫回答的很是爽快,“我派人准备,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们,章余天……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