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果然,随着解书韫的话音刚落,马车缓缓停在了解家门前。
虽说夜色遮掩了大部分的视线,却仍掩盖不住解家牌匾上苍劲有力的大字。
“这是由祖父亲笔写下,并交由剑南最有名的工匠所制的代表解家的牌匾,是我族中的荣耀。”
看着下车的三人怔怔地看着那牌匾出神,身后的解书韫便贴心的为几人介绍,言语中是掩饰不住的自豪。
一旁等候多时的解承乾温和地笑了笑,招呼着众人入府。而几人也终于瞧见了解书韫传说中的妹妹。
李长乐对着身侧的宋延年挤眉弄眼,宋延年以眉毛抽筋回之。
站在另一侧的徐乐延瞬间懂了二人的对话,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解书音。
长乐问的是:这人你觉得和将军像吗?
宋延年回的则是:看不出来啊,感觉有点儿神似?不太确定。
徐乐延倒是也觉得这解家小姐同叶将军的雕像有神似之处。但细细看来,这解家小姐的言行举止间,倒是和长乐有些相似。不枉长乐从京府惦记到剑南,两人怕是真的会很合得来呢!
徐乐延不由得看了看眼神发直的李长乐,无奈的拽了拽她的衣袖。
怎么这眼神像要吃人一般,搞得人家都有些尴尬了。
解书音确实有些不知所措,这三位京府来的贵人,下了车就盯着她瞧,也不说话,大晚上的确实有些吓人。
她看了看站在三人身后的哥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难不成是哥哥在路上同他们说了些什么?
解书韫看见妹妹的眼神在心底大声喊冤,赶紧伸手请三位祖宗进府,可别在这儿吓人了。
徐乐延拉着有些迟钝的二人,便径直走进了大门。
一进门,恍惚的两个人瞬间来了精神。他们惊奇地发现,解家的地面竟是雕了暗纹的,只不过天色已晚,看不清地上究竟雕刻的是什么花纹。
不愧是解家,踩在地面上都有种说不明的厚重感。
乌泱泱的下人跟着大部队一同慢慢地走着,解承乾在一旁细心嘱咐着剑南的习俗,路过一些引三人注目的景色还会细致地讲解一番。
走了许久才终于到达了解家为几人准备的小院。
“嚯。”进了院子,宋延年就开始感慨:“你们这给客人住的地方都要带花园和假山啊?”
“一般来说是不会给客人准备这种房间的,但几位身份贵重,我自是怕招待不周。”
“哪里,您过谦了,解家底蕴再次,再怎么招待都不会有不周之理。”
一路上,李长乐和宋延年光顾着兴奋,与人沟通交流的任务很自然地落在了徐乐延的头上,徐乐延同解承乾客套了一番,便同众人一起简单的参观了一下小院。
“怕剑南的食物诸位吃的不惯,西侧有专门的小厨房,另有来自京府的厨子,您若是想吃,直接吩咐便是。”
“您想的真是周到,辛苦解伯伯了。”
“哪里,能让贵人们光临寒舍,才是我解家的荣幸啊。”
宋延年可听不惯这种来来回回的谦辞,说起来就没个头,东瞅瞅西望望地扫了个大概,便对着周旋的解承乾说道:“您这儿若是寒舍,怕是天下再无寒门了。”
“殿下严重了,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物事罢了。”
解书韫在身后拉了一下父亲的衣角,他与这三人相处较久,知道三人的脾性,便示意父亲少说一些,免得让几人心存芥蒂。
解承乾当即会意,拱了拱手,同三人说道:
“旅途劳顿,我们就不打扰诸位了,若是几位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派人告知。您几位身份尊贵,我们的下人与诸位身边的人想比,总是显得笨拙了些,如此,便不派人来帮衬了。若是几位有需求,派人告知我们即可。如此,我们就先离开了。”
“多谢招待,辛苦您了。”
李长乐脆甜的声音响起,解承乾向其点头示意,便带着众人离开了三人所在的听风苑。
“这解家还挺上道的吗,直接就不留人了。”
等待下人收拾行礼的时间,李长乐坐在院子的石桌上,翘着腿同几人聊天。
“这样才显得他们的投诚有诚意咯。”宋延年百无聊赖的回着李长乐,经历了刚刚几番拦车,现在终于回归平静他倒有些不习惯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立刻正襟危坐,招呼着李长乐和徐乐延,压低了声音,同二人说道:
“钱贺走之前告诉我这几日不用去找将军。”
“什么意思,我爹怕我们添乱?”李长乐知道此时最好少生事端,但几日都不去找他爹,若是有了消息,该如何告知他呢?
“大概是因为我们来解家是个意外,武魏两家没有预料到我们的马车会半路离开。将军可能怕我们前去会被扣留在府衙。”
“我说这世家的人可真是胆大包天,我从来没见过谁敢拦姨父的车。”宋延年打断了徐乐延的分析,忍不住开始吐槽起来,“任由他们发展下去,后患无穷,姨父居然没拿下这群老狗,我心里可真难受。”
“那你倒是不用难受了。”李长乐看着愤愤不平的宋延年,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抚,而后正色道:“我爹嘱咐过我,让我们来到剑南,放肆的玩儿即可,若是遇到事儿了就按我们以往的处理方式来就行。”
宋延年听到这话,萎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抓着李长乐的胳膊,来回甩动。
“当真?”
“放心吧,当一万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