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那家店到底是什么啊?”他想了一路也没明白,为什么这店的牌匾上不写名字。
“没写名字是因为他什么都卖。”徐乐延神秘地说道。
“什么都能买到?”李长乐不屑。
“自然,只要你说出你想要的东西,老板便会给你个期限。你只管到时间去取便可。”
“那这个老板,来头不小啊,有这个能力,干嘛就只开一家店?”宋延年皱着眉头问道。
能有这个能力,不比朝中那些家族的酒囊饭袋强多了?隐在市集角落,着实可惜。
“唉,我确实也问过老板,但这老板只答有关生意的事儿,一旦问多余的问题就不回话了。”
“那倒是很神秘啊……”宋延年刚要感叹,便听见身侧李长乐的鼾声响起,不由得失笑,“这身子果然还没好利索,给她的已经都是些轻巧的包裹了,居然也能累成这样,真弱!”
“你这样说她,都没起来揍你,定是累的紧了。”看见李长乐睡得死,徐乐延也笑了。
“一会儿到了将军府,我们就各自回家。”徐乐延提议。
“嗯,不过你去那店里买的究竟是什么?”
“是礼物啊。”徐乐延翻了个白眼,“我们千里迢迢特意去找人家玩儿,总要置办些礼物吧,更何况那是叶将军的子嗣啊。”
“啧,要不说还是你周到!想必我和长乐的你也准备好咯。”宋延年笑嘻嘻地拍了拍徐乐延的肩膀说道。
“唉,准备了,你们都给我当苦力了,我能不准备嘛。”
似是怕扰了长乐的好眠,马车内一片安静。待几人行至将军府门前,二人悄悄地下了马车,互相拜别。
说是拜别,也不过是二人各自不回头的挥了挥手罢了。
徐乐延刚回到家,就被下人带去了徐清河的书房。似是常年的征战生涯杀伐过重,连书房都被定安侯染上了许多杀气。
明明屋外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一靠近书房就好似染上了冰霜,让人心底生寒。
徐乐延站在门口为自己打气,他拦住了准备通报的下人,示意他自己直接进去便可。
那下人会意地退下了。
徐乐延是一个喜欢提前紧张的人。
早在昨夜,他心下就惴惴不安,惶恐万分。总怕自己回家见父亲时有哪句话没发挥好,惹得父亲不悦。昨天他连夜将这几日所为列了出来,包括如何同父亲汇报,哪些事说不得,哪些事可以着重说一下。
当然最有可能的是父亲什么也不问,亦或是对他的一切回答都置若罔闻。
终于,徐乐延安顿好了心底的紧张,敲开了父亲的房门。
“爹,我回来了。”徐乐延老老实实地在书桌前跪下,等着他爹对他此次的赎罪进行审判。
“蒋逸说,这些天你还算勤劳,照顾长乐也算细致。此事便算是了结,若是还有下次……”
“定不会有下次了。”徐乐延立刻保证。
但徐清河还是让他多跪了一会儿,才叫他起身。待徐乐延坐下后,他才缓缓开口:“这次剑南行,你不要惹事。”
“是。”
“虽说李牧然对孩子一贯散漫,你也不能放纵自己,做出逾越之事,一言一行都要记得礼数。”
“是。”
“每日的早读也不可断,这次还叫蒋逸跟着你。”
“是。”
“拿着这个。”徐清河将一物事抛向徐乐延,徐乐延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接的手忙脚乱,虚空抓了好多下才堪堪在那物事掉落前,接住了他爹抛过来的令牌。
徐清河见子如此,有些微怒,语气便更生硬了些。
“拿着这个,到时候听从李牧然的指令行事。”徐清河皱着眉头想了想,又说道:“算了,去剑南自会一个叫齐誉的人前去找你,你将这令牌私下交给他便可。”
“是。”徐乐延将头微微垂下。
他也很好奇,剑南之行这个令牌会起到怎样的作用。既然他爹如此安排,想必也是知道现在剑南的状况了。想到在将军府,李长乐和她爹的饭间闲聊,徐乐延竟有些羡慕。
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丝希冀,徐乐延颤着嘴,想像长乐那般,同他爹讨论一下如今的剑南之事。可是话到嘴边,徐乐延还是放弃了。
他刚惹得爹不悦,此时贸然生事,爹见到他的脸怕是会更生气吧。
“咳。”徐清河清了清嗓子,看着垂着脑袋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他说的话的徐乐延,眉头紧皱地说道:“你出去吧。”
“是。”徐乐延起身行礼,然后便向门口走去。就在手刚刚碰到房门时,耳边传来了徐清河严肃而又别扭的声音:“照顾好自己,小心些。”
“好。”而后,徐乐延便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出书房。
书房外,日和风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