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意抿嘴,眼尾含上些笑意: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心疼你了?”
她回抱住他,将脸蛋贴在他的襟口,听见他心脏规律的跳动,
“我怎么都想不到你会找到秃山岗来,昨日听见你叫我时我还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怎么,对我如此没有信心?”
“啥呀。哼,不知道是谁说‘竹意~今日你踏出这个门槛我就再也不会纠缠你~’!”
竹意做作地学李晟轩那日说话,古灵精怪的模样教他开怀一笑,嘴边梨涡乍现,俊秀不已。
她见他笑的开心,便继续逗道:
“诶诶诶,不是说不再纠缠我嘛,你这手抱这么紧是干嘛呢?”
说着话,她有意拨开他环住她的双手。
可李晟轩却将她抱得更紧:
“好好。是我不好,那日我是有些失态了,说了让阿意伤心的话,所有都是我不对。你那日前脚出门后脚就下雨,可有淋湿?这些我不在的日子可有受委屈?晚上睡觉可还安稳?”
他摸着她的头,关切询问。
竹意听着他这些问题心中流淌的奇怪的暖暖的东西,尝一下竟是有点酸酸的。
前世在学校,放学时偶遇暴雨,别家的同学门口都有家长陆续来接他们回家,只是她得自己跑回去,沿着道路最里面,走那些商店的门口,屋檐遮挡处。
但即使是这样,到家后身上也淋了个全湿。
空荡荡的旧房子,门上泛黄的“福”字也不会问她,下雨了有没有伞,衣服有没有淋湿。
她不说话,垂着眼睑,隐下一片哀伤。
“嗯?宝贝。”头顶的人温柔唤她。
竹意心里难受,她转头将脸埋进他怀中,深吸了一口,而后声音颤抖,撒娇般地:
“夫君,我很想你。对不起……”
夫君,不同于以往每次开玩笑,她这次叫出口的时候仍然感觉有些生涩。
夫君,夫君。
真是一个充满爱意的词汇,她想。
是啊,她和书生是正儿八经成过亲的。
他们是夫妻,他是她的夫君,是她梦寐以求的——家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道歉,但总觉对不起他,或许是觉得自己有愧他的爱意,或许是觉得他曾经受苦的时候她却没能帮到他任何。
她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他的爱,是如此的充盈和具体,被在意和被需要的感觉竟是这般的美好。
“好傻。”
李晟轩心中被她柔声的呼唤填满,他宠溺地捏捏她的脸蛋,不满道,“瘦了。”
“还说我,好像你没瘦似的。”她不开心地嘟囔。
他将她的脸从怀中捧出来,入画的眉眼在他心中烙下个印记。
他单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蒙住她的眼睛,在竹意的疑惑中,轻轻吻了她一下。
她感受到嘴唇上轻柔的触碰,感觉不过瘾,信手扯住他的领口,脚下微微用力,重新与他吻在一起。
两人相邻挨着坐在床沿上亲吻颇多限制,李晟轩将她横抱至自己怀中,克制地抚摸她的脖颈,痴迷地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疲惫的两个人在缠绵的深吻中逐渐入睡,外面肆意的狂风和鼓点般的雨声今夜都没能吵醒觉浅的他们。
……
·
约摸两日后,长安。
朝廷已经提前收到信函了,苍阳三战大败,红鹰将军殉国,羽国痛失月见城。
但好消息是太子已经被安全营救,个中细节待太子回京后会仔细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