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想这风铃区竟然如此大,光是一个秃山岗就已经让她走得够呛,竹意打算等阿枫今晚回来,再仔细向他打探一下风铃区的东门究竟如何走。
只是她的右眼皮却仍然跳个不停,总感觉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等待本身难熬,她好不容易从白天熬到了晚上,可归途上却丝毫没有阿枫的影子。
本来今晚想等阿枫一起回来吃个晚饭,奈何左右等不见人,李颢懿又一直催促,竹意只好先与他一起吃了。
现下两人又在屋中疗伤,竹意心中有些不安,虽没表现在脸上,但李颢懿却能从她焦躁的内力中感受到。
“担心什么,他这么大个男人,还能丢了不成?”
他冷不丁开口。
“我担心莫不是珏军扣住了他?”竹意脸色沉重。
“若是珏军,早就顺藤摸瓜找来了,还能留你到这时?”
李颢懿说的不无道理,竹意整理了心绪,可能是她想太多了,说不定只是因为阿枫这次走得比较慢,且再等等看。
可是就这样,时间又不知不觉过去两天。
这两天竹意都是重复之前的事情,照常每日用内力帮助李颢懿疗伤,眼见他伤口已经明显好转了,但去镇子上买药的阿枫却仍然未有踪影。
在阿枫离开的第三天,竹意思来想去,忍无可忍。
“阿枫定是在路上遇险了,不行,我得去找找他。”
李颢懿在竹意这两天的照拂下如今已经恢复大半,行动自便。
“我看你别去找他了,目前具体不知道什么情况,说不定他真被珏军扣下,若是供出我们行踪那我们就不好离开了,眼下不必再管他了,他再怎么是一半珏人,从小又生活在珏国,我们应当趁他回来之前赶紧离开才是。”
他有些无法理解为何攸儿要如此在意一个无关紧要人的生死,他们与那男子不过一面之缘,他就算是死了也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李颢懿!做人怎可如此忘恩负义?若不是在这秃山岗遇见阿枫,你我两人今日说不定早就饿死了!况且阿枫是为了你的伤才去风铃镇子上买药的,我真无法想象你怎会讲得出如此冰冷无情的话。”
竹意突然大声呵斥他,愤怒不已。
“他是谁,我是谁?他就一个普通的珏国蝼蚁,而我是羽国堂堂太子爷!你难道要为了一个蝼蚁的性命再搭上我们两条人命吗?那你救我出来又有何意义?早知今日要这样又落入珏军手里,那你当初何不如任我在阿梦卿也手里死了算了!”
“啪——!”
李颢懿话一说完,屋内便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房屋内激烈的争吵戛然而止,剩下的是紧咬后槽牙的竹意,和脸颊偏向一边李颢懿。
“呵。”他慢悠悠摸了摸嘴角的鲜血,左耳有些断断续续的耳鸣,回过头看着眼前比她矮上一个头的纤瘦女人,邪魅一笑,
“杜攸安,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竹意切齿:
“我胆子大不大你不是第一天知道。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到底说的是什么话?太子爷,太子爷,在我眼里你的命还不如阿枫值钱!我救你是因为苏家的冤情还未大白天下,你还不配死在别人手里。你今日能说出这样对国家子民不负责任的话,也难怪你当初会辜负她的一片深情。还好琴夫人从始至终都没选择过你!”
“你!”
她又提琴夫人!真是可恶之极!
李颢懿大掌揪住竹意的衣领将她拉近到跟前,竹意丝毫却不畏惧,眼中带着倔强的怒意仰头与他对视。
“搞清楚你的身份,孤还轮不到你来评判。”他逼近她,眼中放出危险的信号,
“哼,有孤在,苏家就永远都是谋反罪。而你,三皇子妃,早晚也会是孤的女人。就凭三弟那个窝囊废也想跟孤斗,他的下场只会死的很惨。”
竹意不知道李颢懿到这个地步了为何还会有自信说出这种话,正当她想回怼回去,可她耳朵微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不巧的是今日外面风声奇大,扬尘漫天,她无法听清是何动静。
而李颢懿则趁她这愣神的片刻,紧紧盯着她嫣红的小嘴,他喉结滚了又滚,想起来曾经那些与她你来我往的日子。
他每一次同她见面,都是那么的渴求她。
他为了她再三隐忍,可她倒好,到头来直接嫁给了三弟不说,还说什么喜欢他。
真是好笑至极。
这嫣红小嘴,不知三弟亲了多少次?
越是这样想,李颢懿心中对她占有的欲望便愈加无法控住。
“再不松手信不信我一掌劈死你?”她抬眸威胁他。
竹意一直被李颢懿拽着领口,被迫跟他贴近,原以为争执结束他就会松开,谁曾想他却丝毫没有放开手的意思。
而男人听了她这话反而更来劲,他假装垂下眼睑要松手,却在将要松手之际,狡猾一把将她拉近怀中,另一只手则趁势按住她的后脑勺。
他微微侧头,对准她的小嘴,狠狠吻了上去。
唇齿碰撞间,他讲的话在她口腔内回荡:
“孤巴不得。”
竹意怔住,随即双眼猛然瞪大,她简直难以置信自己正在跟李颢懿发生什么。
她激烈地挣扎,可李颢懿却是偷偷瞒着她早就恢复地差不多,他双手牢牢将她禁锢,任她如何挣扎也不松开。
她恼怒之极,抬掌蓄力,几乎快要失去理智,立志要将他打成残废。
可偏偏就在这时,方才那竹意没辨别清楚的动静却越来越近,石屋的门被外面的人大力破开,屋内纠缠亲吻的两人被一览无余。
紧接着,竹意的耳边就响起了一个令她心碎的声音。
那声音温润如玉,带着外面的漫天风尘和一丝颤抖,轻声唤她。
“阿意。”
在呼啸的风声中,他的声音是那般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