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无可奈何,拳头攥了又攥,忍无可忍。
他双手穿过她腋下,干脆将她往怀里提了提。
这个疯女人,又来!
又来!
她是不是觉得仗着权势欺负他很好玩?
好、好、好!
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真是不知道什么是男人!
他单手解下腰间的佩剑,搁置于一旁,另一只手回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令她的身体与自己紧紧贴住。
大掌按住她的后脑,舌头追逐她方才的挑逗,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气,在她口中纠缠。
而后长驱直入,直抵咽喉。
昌平感觉口中被他完全侵占,吞咽困难。
鼻腔都是他的冷冽味道,胸口甚至觉得刺激到窒息。
“李纯熙,疯子,你自找的。”
他埋头至她颈窝,亲吻,轻咬。
饶是他也恼怒不已,可他仍会想着她是公主,给她留下印子,恐教人诟病。
夜渐深,月渐寒。
可他们两人的额头却大胆地布起了密汗。
今夜这个后花园只有他们两人。
和风,和树,和鱼,和轻云。
狐裘罩不住昌平的一意孤行,浓烈的暧昧和潮热在绒毛披风内逐渐升起。
她挎坐在他怀中,动作不带一丝犹豫。
景言却一把握住她嚣张的小手,他还有一丝丝,一丝丝的理智。
玄铁面具下双眼如鹰,他掐着她的脸蛋,再给她最后一次可以反悔的机会:
“李纯熙,你确定吗?”
昌平面色驼红至极,被他掐的脸蛋留下两个明显的红痕,又端起了她公主的架子,声音不容置疑:
“放手,本宫要定了。”
景言:“……”
沉默。
一。
二。
三!
三下对视较劲后,他将她的双手放回他的脖子后。
旋即,自己的双手却放到了她大退根部,他掐住她,往上抬了抬。
接着再慢慢将她放下。
昌平只觉冰凉的囤部有被握住的暖意。
疼痛教她不自主拽紧了他的衣襟,却不慎扯下了他的面具系带。
她下来的一刻,景言下意识往后扬头,沉重喘气。
失去桎梏的玄铁面具掉落,在红漆护栏上浅浅磕了一下,随后砸进水池中,敲碎了镜中的半月。
昌平凤眸含泪,眉头紧皱,不自觉咬牙。
他知道她不喜欢有瑕疵的东西,遂感受到面具掉落时,他身子难免颤了颤。
而后立马侧过脸,尽量不让她看见自己的左脸。
可意料之外的是。
她这次却并未像上次一样充满嫌弃地训斥他,说他是“肮脏的东西”。
她谨慎捧起了这份不完美,借着月光欣赏它,眼中流露出眷恋和心疼。
既然这样,他便再无顾忌。
前些日子她们在此处奏乐。
今夜,他不会乐器,但由他来主掌节奏。
昌平有几丝湿润的碎发黏在脸颊上,双眼湿红。
她怜惜地亲吻他脸上骇人的伤疤,从头至尾。
“你不是嫌弃它脏吗?”他声音沙哑颤抖,额头汗珠滴落,
“亲它做甚么?”
昌平不说话,一个字也不说。
她认真看着他的眉眼,右手摸索到自己腰间,寻找他的手,固执地与他十指相握。
没等到她的回答,他只好用男人的方式逼她回答。
可是。
她好像……哭了?
景言愣住。
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动作迟缓了下来。
他仔细辨别了下,从她眼中流下的,是泪。
不是汗。
“疼吗?”他愧疚。
昌平不应,她手指摩挲他的伤疤,他的眼睛,和他的唇线。
再抬眸时,她眼中的盈盈泪光愈加明显,鼻头也红了。
景言从未瞧见她这副模样,他甚至从未想象过那么要强,那么高高在上的她。
还会有如此令人心碎的模样。
她粲然一笑,眼中落下两滴清泪,滴在他的胸口,将那里烫了个大窟窿。
“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怎么办?”
“景言,我好喜欢你。”
“可,我是公主。”
她带着鼻音,脸上头一次显露出无助。
景言哑然。
他再次垂下眼睑,猛一把将她按进自己的怀中。
按进那个窟窿里。
封存起来。
不告诉任何人。
包括李纯熙。
他紧紧抱住她,飞速冲刺。
昌平原本还可忍耐,但此时喉咙中有些委屈和无助的申吟再也按捺不住。
在她最后的一声激烈叫喊声中,景言流着热汗贴在她的耳边。
轻轻道了一个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