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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第 4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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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星总统方倾,自30年前荣登宝座后,家中一应婚丧嫁娶、节日纪念,一律简单操办,小心行事,不得铺张浪费,大肆渲染,搞得舆论沸腾。

这是总统下发的铁令。

至今盘算起来,总统家对外庆贺的“大事”,还只是于凯峰总司令60岁那年生日,阵仗最大、最为排场。那一天,不止是于凯峰的生日,更是战争犯于浩海,十年牢狱,刑满释放的一天。

于家双喜临门,挡不住亲朋好友,多年故交,军政各界,纷纷到访,八方来贺,才在文章的开头,揭开此篇序幕。

如今三星上将方缇,从厄斯回来了。

尽管从他上了水星鸢后,于皓南便及时通知了家人,但对于期盼已久的方倾、于浩海来说,还是感觉时间太匆忙了。

水星鸢空中飞行五天,对于“欢迎方缇回归”的策划案,则从第一天开始写起。方缇离开家时不过16岁,初封少将,带领不到5人的Apollo战队,初出茅庐,未来会怎么样,谁都不得而知。

如今7年过去,方缇屡立战功,从逼退厄斯人的X枪炮研发到破解敌军威力十足的W枪炮,再到点石成冰的冷啸与冷炮,他危急时刻,多次令我军解困于敌方生化武器,在厄斯前线战场上,力挽狂澜,化险为夷,刷新于皓南25岁封上将的荣誉,归来时不过23岁,荣耀满身,荣膺三星上将。

方倾认为应该给方缇不一样的欢迎仪式,这种欢迎,除了对其荣誉的嘉奖,更因为多年父母应尽责任的缺失,应该给以补偿。何况,于浩海已经在全国人民面前认了方缇为他和总统的“小儿子”,那此番归来,当然要办得轰轰烈烈,热热闹闹,欢迎这多年离家的孩子,终于认祖归宗。

这一批次回家的战士们,陆陆续续走下水星鸢,忽然,迎来了等候多时的总统仪仗队和鲜红铺就的地毯,两边不但有人民群众自发的欢迎、鲜花与掌声,更有身着军装的总统禁卫军在红毯两边齐齐列队,向他行军礼,喊口号,欢迎方缇上将凯旋。

“铁血铸军魂,将军领航程!”

“水星的刀刃,国家的脊梁!”

“阿波罗荣耀,永载史册,A军精神,世代相传!”

“人民的骄傲,领袖的女儿!”

归家的战士们愣住了,伸着头往前张望,只是有人很快从口号中听出端倪,推着那人群后面头发蓬乱、拎着猫包,背着双肩包的方缇,不断向前。

“方总,这是欢迎您的!”

“方总,是总统来接您回家了!”

方缇显然刚刚睡醒,呆立片刻,揉了揉眼睛,看到那红毯的尽头,果然在荷枪实弹的禁卫军的严密防守下,停着一辆黑色加长的林肯,那是总统的专用车。

他愣愣地望着前方,脑海里却忽然想起了那年,就是这辆车,停在了航空基地门口,总统亲自送盼盼过去,找他的丈夫丁一翼。

他跟随着白玉林叔叔,溜上了车,在车里,他问方倾,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他当时刚刚从闻夕言爸爸那里听说了李茉莉救夫,免去丁一劭一切罪责的故事,他天真地以为,只要能回了家,就能结束王宇行逃亡的日子。

但方倾告诉他,不可以,因为国家面临和厄斯的战争,他这个总统还要无限期地当下去,只要他还是总统,方缇作为他私德有亏的证据,就不能回家。

口号声声震天响,方缇此刻的心,却很平静,平静地理解了,什么叫做“过时不候”,什么叫做“来不及了”。

他一扭头,想往别处走,这时候人群后面,一双有力臂膀,却搂住了他,沉沉地,让他动不了。

他一抬头,看到了于浩海。

“爸爸。”

“哎!欢迎回家。”于浩海笑着搂着他的肩膀,接过了他手里拎着的包,几乎强行裹着他,走上了地毯,父子二人大步往总统的车方向去。

门开了,白玉林打开了后座车门,请方缇上去,于浩海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这会儿看到手里拎着的包里,竟然有一活物正在动弹,他定睛一看,忍不住转头笑了:“是一只咪咪!”

方缇笑道:“是的,厄斯咪咪。”

“叫什么名啊?”

“汤姆。”

方缇缓缓转头,看向了水星咪咪,方倾。

方倾正看着前面坐着的丈夫,左右晃动猫包,喊着:“汤姆,咪咪。”

“别弄得到处都是毛。”他警告道。

转头看向了方缇,而方缇正侧着脸看着他。

“我老了吗?”方倾有些不大自在,轻声问道。

“还行,”方缇道,“跟以前一样漂亮。”

方倾嘴角动了动,听了小儿子的恭维,显然心情很好。

“镜头现在都是高清画质,每一条皱纹都逃不过人民的眼睛。”

“人民关注的肯定不是您的皱纹,”方缇道,“而是您的小儿子,他有多么厉害。”

6人车里,白玉林和袁真,以及前面的司机章宇泽和于浩海听到这话都笑了,方倾哼了一声,像看不够似的,一直偏着头,一眼又一眼,深深地望着他,两人中间,垂下的手,忍不住紧紧地握住了方缇的。

“像我,手总是凉的,”方倾道,“气血不足。”

“在补了,不过厄斯的阿胶成色不大好,熬不出该有的胶质来。”

“家里有好的。”方倾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嗯。”

方缇细看父亲的眉眼,七年不见了,国事操劳,公务繁忙,曾经不乏美貌,甚至还被厄斯将领垂涎的总统大人,的确有了些岁月的痕迹。

也许对于父母心存怨恨的子女,多多少少,都会这样矛盾。而方缇终究是个心软的孩子,即便有恨,可也有着说不出的心疼。

总统府邸,声势浩大的庆功宴与“归家宴”同时举行,车刚驶过马路对面,遥望门口,家中祖辈早已眼巴巴地站在那里,等候多时。于凯峰、尹桐、方匀、青羚各站两旁,方缇探出头去,只看了一眼,便心存愧疚,连声说道:“这多不好啊,让老人家等我。”

“你二哥回来时也这样,他们心急,都想看孙子,”方倾叹道,“一走多少年了,这么久才回来。”

下了车,方缇跑到爷爷们身前,抱过尹桐和青羚,又向于凯峰和方匀立正行军礼,老人们双眼含泪,见过孙儿,携手进到家中,细述这些年在厄斯发生的大事小事,有着说不完的话。

不到10点,总统府邸门庭若市,送来的贺礼,摞得金山银山,堆满了前厅;香车宝马,古董摆件,停了满院;更有送来的珍奇名表、珠宝首饰,数不胜数,争相斗艳。

方缇纳闷,双手一摊,瞥向总统:“这就腐败了?”

众人大笑,方倾拍他掌心。

“这些年我和你爸,人情礼节,送的份子钱,也是送出去了不老少,这都是来还礼的,另外,咱们家也很多年没有办喜事了,你大哥二哥结婚,都没收礼。”

这说到他们的婚事,大人们不禁脸上泛起忧愁。

于凯峰忍不住低声问道:“你二哥和你二嫂,真就离了?”

“我也是回来路上才听说的,”方缇道,“二嫂早在天水时,就不让我叫他二嫂了。”

于凯峰“唉”了一声,手中夹着一根烟,一直没点着,显然是为这事忧虑很久了。

方匀道:“儿大不由人,何况都是孙子辈了,你还操这份儿心。”

“老李临终前都看到了第四代人,添宝,”于凯峰不无遗憾,“我们都八十岁的人了,能不能看到第四代……”

“也看到了啊,”方倾道,“添宝也是我们的孙子。”

于凯峰一顿,他当然要的是他们“于氏子孙”,添宝姓丁,可他向来是怕这总统儿婿的,被他这么一怼,便不敢吱声。

“皓南还小,你也才八十,”于浩海道,“再说咱们小葡萄不还没结婚吗?要结也快了。”

方缇看向父亲,只觉得大壮爸爸对厄斯他犯下的事并不完全知道,可等到目光回向方倾,与他审视的目光对上,却心中暗叹,完蛋,总统是都知道了。

“咱们葡萄不是跟艾青订婚了吗?”尹桐有些奇怪,“还是我记岔了?”

青羚连忙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别说了,看向总统一旁沉默不语的袁真。

原来自从押送索菲娅回到水星,袁艾青便无时无刻不为她的官司而到处奔走,反而对丢在厄斯的方缇不闻不问,这样的“反常”,终于引起了袁真的怀疑,他和艾登干脆和儿子推心置腹,询问他和方缇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袁艾青几次在审讯室里和索菲娅聊得很不愉快,索菲娅大骂他是骗子,要跟他掰了,令他心神俱焚,回到家中,又遇家人的逼问,他干脆心一横,直接坦白,单方面出柜了。

别说索菲娅是海盗还是个海外作乱、身负重罪的海盗,就她不是个海盗,她也是个Alpha啊!这一举动不但吓昏了袁真的父亲厉庭,也让父母大惊失色,可以说是闹得家中鸡飞狗跳,鸡犬不宁,厉庭哭劝袁艾青,说是老爵爷家三代单传,到他袁艾青是家中独孙,切不可断了艾家香火。

袁艾青听了是莫名其妙,首先,总统改制,已经没有一等公爵这一荣誉封号,他也不世袭,另外,他姓袁,不姓艾,第三,他单方面暗恋索菲娅,索菲娅不但一无所知,还要跟他恩断义绝,再说什么结婚还是生子,对他来说,都是“此生无望”了,除了索菲娅,他也不会爱上别人,当年和方缇联手假订婚,不过是各有各的难处。

厉庭听他这样叛逆,更是痛哭不止,反而是艾登最先表示理解,说是水星AA相恋,不是多么另类的事,眼前闻夕言和步睿诚不就是一对儿吗?爱情不分性别,只是劝儿子千万守口如瓶,别让那恐同的索大豹知道了,搞不好要来给咱们灭门。

袁真也到方倾这里讲了前后始末,至此,方缇和袁艾青的订婚彻底作废了。

只是这事作为厉庭认为的“家丑”,一直没有对外宣扬,尹桐竟都不知道。

“吹了,”青羚道,“艾青那小子移情别恋了。”

“啊?”尹桐问道,“他一个首都大法官,还能做这样的事吗?”

青羚低笑道:“这孩子循规蹈矩多少年,一旦叛逆,就要搞个大的了,反正……不便多说。”

“那我们葡萄怎么办,”尹桐虽然对袁艾青这个孙儿婿原本是很满意的,眼下也不高兴了,只心疼地看向方缇,“我觉得他瘦了好多。”

“那是褪去了婴儿肥,我瞅他还是比他爸要胖,”青羚往门外看,“咱们葡萄是上将,年轻有为,只怕水星根本没有能配得上他的,你瞅今天这来送礼、来做客的,都不定揣着什么心思。”

璀璨水晶吊灯下,总统府邸一派金碧辉煌。政府参议院要员子弟,或是将门之子,少年将军,无一不西装革履,光鲜亮丽,脸色发红,腼腆笑着,依傍着身后父母双亲,前来羞涩地向方缇上将躬身请安问好,或是行军礼,说些恭维庆贺的无聊话,外加繁冗详细的自我介绍,更有大胆的送上玫瑰花,公开表示,对方缇的好感。

23岁的方缇,从厄斯回来,忽然拥有了一切。面对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排队向自己示好,只觉得忙叨又烦恼,疲于应对。一张张笑脸背后,不过是些长远又精明的打算,他们想着一旦得这总统三少爷青睐,做了司令大人的乘龙快婿,那岂不是平步青云?必定为家门赢得世代荣光。

方缇众星捧月一般,坐于众人当中,不失礼貌,只淡淡回应着,眼睛却一眨不眨地往门口望去。

他真正期盼来提亲的人,恐怕永远都不会从这正门进来。

也许来了,也像从前一样,只为了搞破坏,出言讥讽,说些刺人肺腑的话,惹人不快。

也许,他根本不屑于来这个地方。

正敷衍着,遗憾着,失落着,忽然瞥向门口,一对儿中年夫妻携手走了进来。左边的丈夫一身便装,但腰杆挺拔,不失军人风度,右边那位夫人,长发飘逸,拢在耳后,结成两股辫子,却是掺杂着一丝一缕的白发,面上虽然疲惫,但不掩曾经姿容绝色,风采不减当年。

“叔父,婶婶!”

方缇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奔向他们二人,紧紧地抱住了索明月的腰。

“小葡萄,”索明月低着头,抚着方缇的头发,细细地看了看他,双手合拢,用力将他抱住,“葡萄!”

尹瀚洋也抚着方缇的头,慨然叹道:“长大了,也长高了。”

家中长辈,都一同望向了这对夫妇,自从那年王宇行失踪,他们就再没有登门来过,而因为“王宇行到底有没有反”这件事,俩家互生埋怨,兄弟龃龉,等到王宇行为作乱阴兵团首领,正式被定性后,尹瀚洋干脆辞去Aha主将一职,一别多年。

“看到你有这么激动吗?”青羚问悄悄地问方倾,同时,心里也有些难受,方缇看到自己,都没这么高兴。

方倾摇了摇头。

他们都知道,方缇跟叔父婶婶的感情,一定是因为那个人,才维系得更紧密,而那个人,早已是不能说的秘密。

“他……”

“嗯!”方缇点头。

他知道索明月想问什么,于是没等问出口,他就连忙点头,用力点头。

他还活着,活得很好!

索明月身子一晃,倚靠在背后尹瀚洋的肩上,不禁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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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方缇留宿家中,曾经的储物间仍旧是储物间,他像往常一样朝那个屋子走,却被方倾拦住,推他去了另一个宽敞的房间。

“二哥回来没地方住了。”

方缇看着曾经于皓南的卧室,已经大变样,而现在的装潢家具、床铺被褥和衣帽间与化妆台,都是崭新的,为他准备的。

“你二哥嫁出去了,”方倾道,“虽然离了,但也是泼出去的水了。”

方缇笑了,参观完了自己的房间,又好奇地去了盼盼的房间,看到旁边还有一个婴儿床,以及地上的幼儿玩具和图书、识字卡片等等。

“盼盼带添宝来住过,”方倾道,“现在他也不常回来,在红磡监狱打了三份工,就为多陪一陪丁一翼。”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息。

孩子们小的时候他嫌吵闹,现在想孩子们回家吵闹,却是很奢侈的一件事。

“我明天想去医院。”

“你想去哪儿都行,但你没嫁人,晚上就必须得回家来住。”

方缇吐了吐舌头,在汤姆溜进来时,将它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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