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啦

繁体版 简体版
下书啦 > 难亦行之我的Omega太可怕了 > 第382章 第 382 章

第382章 第 382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孙舜香心思一动,听他果然忍不住说了。

“刚刚看你脸色都吓人,方盼盼给丁一翼生了儿子,你就这么不满?”

“为什么,就逃不掉。”于皓南坐进沙发里,深深地陷入其中,眉心紧蹙着,似乎仍旧没从那个事实里缓过来。

“什么?”孙舜香问道,“逃掉?”

“他不喜欢丁一翼那种人,”于皓南闭上了眼睛,英俊刚毅的面容上,是无法形容的莫大哀伤,“你为什么逃不掉。”

“那是他的丈夫,他为什么要逃,”孙舜香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咚咚作响,他放低声音,像是不想惊醒一个机敏过人的巨兽,“他爱他,为他生孩子,不是很正常吗?”

“他不爱他,”于皓南一口否决,“那是牺牲。他应该是自由的,快乐的。”

他可以喜欢诗人,作家,舞蹈家,记者,或者即使是军人,也是跟他志趣相投的文艺兵。

而不是丁一翼,丁一翼是什么狗东西?

“那……你呢?”孙舜香声音发颤,“他可以爱你吗?”

“当然也不爱我,”于皓南嗤了一声,“我又是什么好东西了。”

“那你呢,”孙舜香的手紧紧攥着椅子扶手一角,攥得指节骨发白,“你爱他吗?”

于皓南缓缓睁开了眼睛:“你说的是什么屁话?”

“于皓南,你骗不过我,”孙舜香直视着他,“就像我无法隐瞒我爱你一样,你也无法隐瞒你爱他。”

于皓南沉默了几秒,又闭上了眼睛。

“我从小就听说,盼盼是领养的孩子,初时只看你,还不觉得如此,家中孩子多的,有像生父,有像爸爸,可方缇长大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盼盼和方缇都没有像的地方,可方缇,我爸说,那是活脱脱的小方倾……”

“别胡说八道了!”于皓南道,“滚出去,越来越放肆。”

“我只是想解开心中的疑窦而已,在你心里,好像盼盼比李若希还要重要,我搞不懂,难道你爱的竟是盼盼,亲生的,你哥?!”

“……是,我是喜欢我亲哥,我就是变态。”

于皓南本着赶人的心思,连连点头:“你满意了吧?赶紧给我滚……”

话音未落,只听门外啪的一声推门响,像是一掌拍在了门上一样。

李若希站在了门口,怔怔地望着他们二人。

于皓南孙舜香一同转头望去。

“你说什么?”他的嘴唇哆嗦着,眸光不断闪烁,“你喜欢谁?盼盼?!”

于皓南叹了口气,冷着脸斜了孙舜香一眼,站了起来。

“这什么毛病?还学会听墙角了!”

“是啊,是我新学的毛病,不是,是本事,”李若希缓缓走了进来,“是别人告诉我,很多事不要听你骗,而要背后听你说。”

告诉他这话的人,是杜茜茜。

男人全都会撒谎。她说,不能去信,要会偷听。

“你们俩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李若希指着他们,“你说,盼盼比我重要,对吧?”

他又指向于皓南:“你说是,你就喜欢你哥,对吧?!”

于皓南走过去抓李若希的手臂,李若希使劲儿推开他,就在这个档口,孙舜香连忙矮下身子从李若希身旁跑了出去,顺道关上了门。

“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李若希大吼道,“我是呆傻,蠢,笨!但我不聋也不瞎,听得懂你们的对话,说得是水星话也不是厄斯语,也看得见你刚刚的那个表情……”

“我什么表情?”

“那张照片,盼盼,还有孩子,”李若希直直地望着他,“你看到以后心痛不行了,那种表情我从来没见过!”

“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我哥自己生孩子带孩子我不能心疼了?!”

“你别再给我打马虎眼了于皓南,你已经露馅了,别说你的副将看出你不对,就我弟,他都问我,你为什么那么想他死,”李若希的泪珠一连串地滚落下来,但这不影响他口齿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感受,“我说我也不懂,但我感觉得到,你不心疼我,所以也不在乎他死不死。现在,我觉得不对了啊,于皓南,这事另有蹊跷,你是嫉妒他要他死还是怎么的?!”

“……你再胡说我他妈抽你了!”于皓南抓住他的手腕厉声喝道,“听我说!”

“你现在就说!你是变态吗?你是畜生吗?!你对盼盼……”

于皓南捂住了他的嘴,宽大的手掌扼住了他的下巴,往下锉了锉。

只要他一撇手,李若希的下颌骨就要脱臼,那就再说不出话来了。

“盼盼,是领养的。”

于皓南被逼没办法了,只得先吐出这一句,先解脱变态的嫌隙。

李若希安静了下来。

“他亲生父母跟你们家素有渊源,就是红霜镇老城主,蜥蜴叛将卢俊逸和江烨。”

李若希恍惚记得,红霜镇的历史图志,有那样一对夫妻,在近代史上也已投诚自首,留下了姓名。

“于总的语文老师就是江老师,当日红霜镇战役,卢城主用自己头颅当军功送给我爸,江老师疯癫已久,很快随之而去,”于皓南叹道,“虽然他们一家是为赛威所害,但我父母累得盼盼变成孤儿也是事实,在红霜镇时盼盼还是一个多月大的婴儿,总统亲力亲为学习侍弄小儿,跟盼盼有了感情,后来将他转到医院儿童收容所,我父亲和我爸总想到他,干脆就给收养了,寄到名下,成为了所谓的‘长公主’,方盼盼。”

李若希的眼睫快速地眨着,紧张地听着,看着他。

“……我跟盼盼从小一块儿长大,”于皓南看到他这样急迫的眼神,感到有点儿可怜,也生出了不忍欺瞒之意,只好坦白,“小时候我就发现他不是我亲哥了,父母待他太好,像是补偿似的,特别溺爱,对我倒是很严格,后来又听我爷爷说,领养一个能生两个这样的话,我才知道,他真不是亲哥。但我们总在一起,在瀛洲,被追杀,连夜转换地点,逃难,枪林弹雨,他比我大两岁,但胆子比我小,即便如此,看到枪口,他也把我往他身后按,我们……是那样铭心刻骨的关系。”

李若希沉默地坐着,眼泪扑朔而下。

于皓南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哭,能每只眼睛流三行泪下来,直接就满脸全是泪珠。

“……这到底有什么可哭的。”他皱了眉,伸手去触碰,李若希飞快挪开了脸,用手臂一把抹干了泪。

“你继续说。”

“后面就没什么了啊,不过是我青春期,有点儿分不清,什么是亲情爱情,主要也是我知道他不是我亲哥太久,我们又互相关心,所以在分界线上,我有一阵很迷茫……”

“迷茫到什么时候?”

李若希这时候非常聪明,他最在意的关键的信息,能让他瞬间智商爆表。

“到什么时候,”于皓南坐在他身边,掏出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十七八岁?”

他又从兜里掏了半天,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火。

“你来驻地认识我的时候,你十六岁。”李若希看着他。

“差不多吧,”于皓南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烟圈儿来,在迷雾中,用大拇指背按了按鼻梁一边,连续的熬夜让他很疲累,“反正你弟来了,像强盗一样把盼盼抢走了,你也来了,像强盗一样来到我的生活中,爬门趴窗,东张西望……”

他玩味地笑了笑:“你其实跟你弟有很多像的地方。”

“那你在新兵营的时候,为什么向我表白。”

李若希声音打颤,偏过头,夜幕下窗外洒进来的蓝色光,照在于皓南的身上。他看到于皓南剪着寸头、形状方正,非常爷们的头型、侧脸,还是那么帅,一如当初让他心悸的模样。

“那时候刚好赶上我在肃清厄斯人,需要一个烟/雾/弹,”于皓南笑了笑,伸手弹了下他的鼻梁,“然后你就凑过来了。”

啪嚓一声,李若希听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烟/雾/弹?”

“是,厄斯人能混进咱们新兵营的,都是孟令华那种角色,我每天为了找出谁是外星人都快焦虑了,刚好是谁来着,天天问我爱不爱你,我就顺水推舟说爱你,跟你谈恋爱,不过这招真有效,大家都把我当什么来着,爱情疯子,”于皓南笑道,“这都谁起的外号。”

李若希跟着点了点头:“是啊,这世上谁为爱情疯了,都不会是你。”

于皓南将烟蒂掐了,反手过来,弹了弹李若希软嫩的下巴。

“我不后悔,跟你表白,结婚,走到现在,我觉得我就应该是爱你的,说实话,”于皓南伸手过去,到沙发边上,一下下抚摸着李若希柔软油润的长卷发,“我不是会跟人推心置腹的人,我也没有交心的朋友,因为我从不交心。”

刀尖向外,剖析别人,他很可以,但玩刀这么多年,刀尖从不向内,于皓南不剖析自己。

李若希就着夜色,伸手不经意地拂去止不住的眼泪,强装镇定道:“如果盼盼没有被领养就好了,那你可以追他,他或许能跟你在一起。”

“这种假设不成立,”于皓南道,“没被领养我哪会认识他。”

“那假设他是我们新兵营同窗……”

“没意义,”于皓南打断道,“我不是耽于情爱的人,根本不会主动追人,而且就算他追来了,不还是会被你打倒吗?”

他说这话时甚至还带着笑意。

“不会的,我没有那么不要脸,如果你告诉我,你爱的是别人,我跑得比谁都快。”

于皓南想了想,还真没见过李若希吃醋过,他常常跟孙舜香聊工作,或是跟彭羽琼破解密码,一忙起来十天半个月甚至几个月不见,李若希从不过问一句。

是大漂亮的底气,从不屑于同性竞争。

于皓南搂着他的肩膀,薅住他的头发,让他仰着脸转过来:“可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你。”

他的目光是侵略而带有攻占意味的,在李若希明艳张扬的脸上逡巡,这样漂亮的一张脸,真是闻所未闻,见多少面都感到惊艳。

“你真的很难让人拒绝。”

于皓南低头要吻他,他嫌恶地撇开了脸。

这不加掩饰的厌弃和憎恨,让于皓南松开了手。

信息量太大了,小人妖要缓一缓。

“这陈芝麻烂谷子的糟心事,没必要往心里去,要不是你听到了,我一辈子都懒得说,”于皓南道,“不管怎样,现在我是爱你的,你最终胜利了,做了我老婆。”

“我好棒!”李若希给自己鼓了鼓掌。

于皓南推了一下他的头,从他身边经过。

“明天你跟我回军营。”

他拿起桌上的东西往外走,李若希仍旧坐在沙发里,黑暗的身影,一动不动。

“对了,你过来是要找我吗?”

“翅膀要坐水星鸢回去。”

“可以。”

“我也一同回去。”

“不可以。”

于皓南找了个空房间,继续挑灯夜战,翻看他的星云图,或者说是“错题本”,他不会让王宇行阴谋得逞,在暗中窃笑,他不会让任何人赢过他。

而李若希在那坦白局的房间里,坐了一整夜。他看到听到他的爱情,以迅速腐朽的形式在他面前崩塌碎裂,即使他举起双手去接、去维护,最终,都落得分崩离析的结果,他一块儿都接不住。

就算现在的我们面目全非,最起码曾经的美好,新兵营的时光,也是他内心最值得珍藏的青春记忆。

可现在彻底明白了真相,就连那一点最初的美好,竟都是假的。

他坐了一整夜,涕泗横流,为这个男人流干了这一辈子,最后的一滴眼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