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本身毒瘾最大,你还能答应于皓南戒毒?!”
“啊,是吗?那就从我开始,即日起,全员戒毒,”赛尔达道,“谁做不到,谁就滚出去。”
“……你不是我们老大!”
“不可能戒毒,一点都不可能!”
他们像是被踩到尾椎骨似的呼啦啦都站起来,有往前冲的趋势,忽然一人说出了一句暗号般的厄斯话:“西古丽眼爱立塞尺!”
赛尔达当然对不出来暗号,霍然起身:“你们都是白痴。”
他刚要甩手动作,忽然,前右后方一人伸手在怀,冲上前来。
千钧一发之际,李若希腾空而起,挡在于皓南身前,啪的一声挥出一梭银色子弹,直接打向对方尚未抽出的手背,一把黑色□□,随即掉在地上!
“你不是我们老大!”
“你是于皓南!”
李若希紧张地弓起背,拿着枪指向他们,砰砰砰砰解决了最先跑来的四人,来回变换位置打向他们的眉心,身后于皓南刷的一声撕开禁锢他大半天的人/皮面具来,手里上下扔着一枚黑色沉甸甸的炮弹,上面漆着白色字母,正是“W”炮!
“都给我站住了!你们的老大已经死了,就死在这新式炮弹上,”于皓南冷声道,“不想脑死亡,就给我老实待着,不然,我的狙击手会让你们尝到厉害!”
会议室大门忽然往两边敞开,中其志、南不悔、廖成北、崔净发等A军战士们都持枪携炮地冲了进来,腾达飞立刻去到李若希的身边,二人并肩作战,一直扛着枪指着前方的李若希,这才稍稍放松肩膀,手心里全是汗。
“于皓南!说好了一起合作、共同对敌,那大批厄军不是我们帮你们打跑的吗?!”布莱恩忍不住大骂道,“你不仁不义,不讲信用!”
“跟你们这些瘾君子,有什么信用可讲?”于皓南给中其志一个眼神,赫然拉开了手中那w炮,展开长臂,猛地扔向了空中!
“A军战士听令,把他们给我一窝端了!”
大门一关,里面枪声喊声吼叫声一片,W炮对厄斯人神经麻痹几乎是瞬时的,没过多久,那二十多个雇佣军首领便一一倒地不起,都被无公害化撂倒了。
李若希感觉于皓南这做得好像不对,既然决心杀了,又为什么还要乔装,而既然已经费劲做了乔装,又为什么现在忽然杀了?
“没对上暗号呗,”于皓南只挥手,“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李若希:“?”
第二天一早,停驻在萨马兰古堡海域的雇佣军们都连夜逃跑了,别说跟于皓南讨来佣金、飞机、武器、还是白面了,简直是丢盔卸甲,被打得溃不成军。
大部队一晚上就撤得干干净净,只剩古堡四周安逸宁静,都是A军的人了。
第二天夜里,孙参谋长和张吉惟张副将回来了,范承毅一把人送到,当即返回宽迎首都医院去,跟方缇会合。
孙舜香一落地就觉得不对了,这萨马兰怎么全是A军,一个雇佣兵的影子都没看到。
他脖子上戴着一条厚重的白色围巾,好像很虚弱的样子,迎风就要倒,只得张吉惟搀扶着,而张吉惟竟然中枪受伤不轻,手臂用绷带系着,吊在了胸前,俩人对外只说遇到了武装组织埋伏,双方展开火拼,这才受了伤。
孙舜香听完了他们的军情汇报,脸色变得又红又白,气得几乎发抖,一个个审视着这Aland的众位干将。
麻将牌现在七缺一,但都面带愧色,有些不敢直视孙参谋。
“这都是怎么搞得?!”
孙舜香把那匆忙写下的战报书扔了一地。
“打倒本博拉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拉拢他的雇佣军!你们竟然纵容于总杀了赛尔达?还将他的雇佣军全部遣散?!那我们忙活这一场是图什么?‘钱’和‘武器’自然必不可少,但作为厄斯第三股有生力量——本博拉的雇佣军,才是我们最需要的‘人’啊!”
“参谋长,这个……真不能怪我们,”中其志忍不住道,“于总杀了赛尔达,我们想都没想到,是他单独行动的。”
“他为什么要杀了赛尔达?这么做其他雇佣军首领还怎么投靠我们?”
“这个……主要原因,是轰k6暴露了,那赛尔达要战机,还要飞行员。”
“轰k6?”孙舜香一愣,“那是谁暴露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桑红挽住孙舜香的手臂:“是李若希,但他也不是故意的,说来话长。你这个脖子……”
他看出围巾里面是个项圈,孙舜香却挥开了他的手,冷声道:“我就说于总怎么突然失智了,原来是夫人又来了。允中祥不是说要去都铎王朝吗?怎么还不走?”
“赛尔达这事耽误了,估计马上要启程。”
孙舜香又转头看向李西彤,不禁责怪道:“于总是什么人,你不知道?还让他戴上面具伪装成赛尔达,他是会伪装的人吗?他从来只会做自己!”
李西彤咬了咬下唇,低着头:“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尽到提醒的义务,我领罚。”
孙舜香转了一圈儿,能骂的人都骂过了,抬脚要出去找于皓南,张吉惟看他抚着自己的颈侧,想来是又痛了,连忙劝道:“你最近需要多休息,不能动气。”
“我能不生气吗?咱们这位于总……”
散会后,桑红忍不住告诉孙舜香:“于总给你停薪三个月。”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孙舜香皱了皱眉,“是李若希吹的枕边风?”
“不是,是那个……子昕话赶话说出来的,你曾让李若希去死。”
“我现在还希望他去死,这人在部队里就没起到好作用!”
“你别犯傻了,没看出李若希受伤以后于总对他跟从前不一样了吗?”桑红道,“现在更是天天在一起,寸步不离,你去说这个干什么,何况他还是因为你受的伤,毁的容。”
“他不知道车里被劫持的人是我,”孙舜香漠然地看着他,“如果是我,他不一定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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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皓南回到停军营帐中,看到李若希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萨马兰古堡里豪华得仿佛人间仙境,就是曾经的水星王室,内部装潢也没有如此奢靡。
只是,于皓南习惯了不管住哪儿,都把自己的行军背囊打开放到那大床上,就在自己的被子里睡得香。
李若希将新买来的被单被套都给他换过了,又把于皓南穿烂磨破的内衣军裤军靴衬衫军服夜行衣等等,通通扔掉,都统一换了新的,顺便把他剃须的工具,也都换成了一排排整齐的锋利刀片。
上次与于皓南分开两边行走,时间间隔四个多月,再见面时,于皓南已经逐渐“丐化”。
原因是非常不修边幅以及战斗时期不知道更换自己的着装和行头,弄得整个人……都很随意松散的乞丐风。
而看到因为刀片不够锋利而用破军短刀刮胡子的于皓南,李若希更是吓了一跳,那破军能够切割人头如切菜,于皓南拿着刮胡子,一旦使力不对,能够削掉自己的下巴。
所以,李若希抽空去城里大批量采买,给他的洗漱包里放好了整合的剃须刀片,又在背包里放上一盒又一盒老式雪茄。
于皓南偶尔抽烟,但从不知道去买烟,每次想抽了,就狠怼一下中其志或者廖成北,大手爪子又黑又厚又大,直接摊开来。
“给我一根!”
他的属下们又能说什么,赶紧掏出了烟递给他。
李若希看到了简直替他害臊,所以这次回到他身边,给他包里塞了好多条铁盒雪茄。
“我东西差不多收好了,明天早上走,”李若希道,“这次我们去的都铎王朝,在北半球,大概坐17个小时飞机能到。”
他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自己的行军包裹,回头时,看到于皓南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看着他。
“老张他们回来了,你不过去吗?”
“谁同意你走了?”于皓南冷声问道。
“允中将的战略计划书你不是同意了吗?曲线救国。我们这回要去的地方比较远,从都铎到襄理,再到山岩和蠵龟,前后经过十二个国家。”
“我是同意允中祥带队过去,但不同意你,”于皓南道,“我现在什么情况你看不出来吗?跟雇佣军合作没成功。”
李若希瞪着他,那能怪谁。
“所以你不能走,”于皓南道,“你得近身保护我。”
李若希忍不住笑了,走过去双手环绕住他的脖子,仰头看着他:“还真把我当你保镖了?中其志和南不悔都很不错,你选的人,本事足够。”
“我没跟你开玩笑,”于皓南双手搂住他的腰,“你别走了。”
他不得不承认,有老婆比没老婆强多了。
从新兵营跟李若希在一起,他就吃香的喝辣的,衣服总是崭新的,裤子是干净的,鞋里踩进去都是舒服的,房间是香的,而被子里是暖的,伸手捞进怀里的人,是温柔性感的。
他甚至佩服自己,还没整弄明白就潜意识里把李若希给娶了,这就是“决胜于未知之时”,神机妙算。
而有人要朝他开枪时,李若希也永远快人一步,打掉指向自己的枪口。
“我真得走了,允中将说过,真正的将军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敌方领土,而我,最适合做那样的将军。”李若希看出他要闹脾气,尽量以温和的语气来哄他,“皓南,厄斯地盘很大,还有很多厄军没有踏足的地方,我想让它们变成我们的……”
“他是让你拿下他们的国,还是拿下他们的国王?”于皓南不屑道,“若希,不要犯傻,不要用你的真诚去换他的军功。”
“你不能这么说,允中将是非常正直的人,也是我的领导。我们虽然不是一队的,但目标一致,就像你的属下,他们是为了你的军功,还是为了世界和平?”
“啧,这话一定是他教你这么说的。若希,你的身边总有很多人,在那各自打着算盘。我要你待在我身边,也是想屏蔽那些人。”
“我身边……什么人?”李若希没听明白。
“对你有觊觎之心的人。”
“……皓南,我都结婚几年了?”
“结婚有什么用,我也曾以为结婚能挡去你身边的所有人,可是并没有,还是有人假装你的良师益友,带着你远离我,或是朝你疯狂献宝,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李若希将手放下来了,有些生气,不再抱他。
在他看来,于皓南身边人更不少,还有人马上就要来兴师问罪了,他是早跑早好,干脆现在就走。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李若希去拎上自己的行李箱,“今晚我们先坐车离岛,你注意安全,顺便祝我们都一路顺风,马到功成。”
于皓南低头接过他的行李箱,反手啪的一声,从地上直接踢到了床底下,跟扔飞镖一样迅速干脆。
李若希一愣,连忙跑去追他的箱子,可低头一看,行李箱飞到了大圆床的中心处,他伸着胳膊去够,可怎么都够不着。
“于皓南!你混蛋!”
他气得朝他大喊,于皓南转身就走,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李若希又使劲往里伸胳膊去捞自己的箱子,可还是没捞到,转身到处找工具,忽听外面于皓南中气十足地说:“宣布一件事!”
他感觉不妙,连忙跑出去,见于皓南在大厅里站着,身边是Aland亲信骨干,以及张吉惟搀扶着孙舜香,还有准备通知他出发离开萨马兰的腾达飞和梁咏云。
“中其志,你以后卸下左前锋位置,给我做孙参谋的近身护卫兵。”
“是!”
众人猜想是孙舜香受伤了,主将才这样安排。
“我觉得暂时还不需要……”
“你别霸着我另一个副将当你护卫了,”于皓南转头打断了孙舜香的话,“老张我另外有安排。”
孙舜香当即闭上了嘴,确实让张吉惟一直跟着他跑,是大材小用了,张吉惟是正经的带兵副将。
“可是于总,你身边不能空人,”廖成北道,“尤其是现在……”
人头悬赏花红已经与日俱增,连带着雇佣军都一起恨上你了。
“李若希补位,做我左前锋。”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愣,李若希站在他的背后,更是目瞪口呆。
“于总,李少将不单单是一个狙击手、护卫兵,他还是一军主将,是我们的头儿,你这么安排……”
“这是军令,谁敢驳我?!”于皓南瞥了一眼第一个不同意的腾达飞,转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