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执行任务整整两周,再回新兵营,已经是“少将”军衔加身,不再是个普通小兵。于皓南和李若希正式归队,接受全体新兵营战士们的热烈鼓掌庆贺。
“于少将!”
“李少将!”
众战士们整齐列队,向两位少将行军礼。
“敬礼!”于皓南和李若希肩并肩,昂首挺胸,军姿标准,向战士们一一回礼。
“各位新兵营战士们,通过内参消息,我们已经得知,两位战士自14天前响应军队号召、国家需要,紧急外出,执行艰巨的任务,对外来入侵势力,给予了迎头痛击,取得了光荣的胜利,让我们为他们的荣誉而欢呼鼓掌!”
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过后,长官齐世磊接着说道:“正所谓,时势造英雄。大家知道,外星人入侵并与我军开战,是对我们水星领土的严重侵犯,也是对我军尊严的绝对挑衅!他们一次次奸/淫/辱/掠我们水星儿女,行不耻之事,犯下上百起案件,滔天罪行,罄竹难书!他们自制危害性武器冷氮枪,对我军民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戮,造成死伤无数,人民群众财产安全损失,不可估量!因此,全A军战士们,听从总统号召,遵循于总命令,各个兵种,联合作战,上下齐心,必要将这批狼子野心的暴徒们,逐一驱赶,杀光杀尽!而正值青壮年的我们战士,能不能做到?!”
“能!”全体战士们积极响应,声音嘹亮。
“功夫要稳,打法要准,战斗要狠,这才是我们必胜的关键。”齐世磊把代表长官权力的电棍,交给了于皓南,同样的,蔡心蕊也把指挥棒,交给了李若希。
“接下来,我们要大幅度调整和改进日常训练方案,对厄斯人的武装力量,进行具有针对性的反攻训练,具体条目要求,请于少将来做具体安排。”
丁一翼和宋玉溪、翁伯晨等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泛起了嘀咕。这眼瞅着,于皓南就可以直接领导他们了?
王宇行却站在那里,不为所动,似乎这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林玟和孟令华等人,则面有戚色。
“众战士们,训练的结果,直接关系到与厄斯人作战的成败,”于皓南道,“我要提醒大家,冷氮枪的致死率,远远低于致残率,现有军警伤亡人数,已高达3000多人,肢体残缺的鲜血和惨象,比比皆是。我们在训练中的表现,绝不仅仅关系到个人的荣辱,更关系到新兵营部队的成败,长官把这项任务交给我,是对我们新兵营的信任,希望战士们在训练中,不遗余力,不计得失,以绝佳的表现,回馈祖国培养。”
李若希首先起头鼓掌,战士们心中虽有顾虑,但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得先让于皓南烧一遍,便也都鼓起掌来,表示接受挑战。
紧接着,齐世磊念了一长串名单,点到名的战士们,在接受训练之前,都要额外完成一件事,那就是——减重减负。
“我?减重?”第一个被叫出名字的丁一翼,简直有些不敢相信,“我一身腱子肉,一块赘肉都没有,体脂率才7%!”
“那又如何,你体型硕大,虽然暴发力强,但躲闪不够灵活,应对冷氮枪这样的光射型杀伤力武器,你首当其冲,目标最大。”
于皓南几步走到了他跟前,面容肃然。
“我目标最大?你现在体重可不比我小了,还让我减重,难道你比我灵活?”丁一翼不忿道,“比一比?”
于皓南一扬手,将手中的电棍,扔给了右后方的李若希。
“……”李若希咳嗽了一声,将电棍高高举起,向发球似的喊道,“准备好——接住了!”
他啪的一声将电棍甩了过去,于皓南一抬手,迅速抢了过去。
“等会儿!”丁一翼向后撤了两步,甩了甩胳膊,全神贯注。
于皓南又把电棍扔还给了李若希,李若希一接到手里,这下咳嗽没有了,开场白也没有了,于皓南怎么甩给他,他就怎么刷的一下又甩给于皓南,被他牢牢接住,前后没到三秒钟。
丁一翼无语地瞅着他们俩,李若希却直直地望着他,劝告道:“丁一翼,我们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于少将这一安排合情合理,有理有据,你必须服从,好好配合减重。”
他甚至心中很感激,这项“减重减负”要求一提出,于皓南写下的第一个名字,就是丁一翼。
从第二天开始,针对外星人的严酷训练,就此开始。相比较之前的日常训练项目,战士们这才知道什么叫“模式改变”,什么叫严酷训练。原本的战斗技能训练只要求每一个特种兵熟练掌握海陆空兵种各个常用武器,包括枪械、手/榴弹、枪榴弹,大小不一口径的火炮和坦克武器等等,徒手格斗也只是围绕着适应巷战、夜战的群攻以及搜捕、脱险、逃生等训练。
但训练项目被于皓南“改良”后,却变成了悬崖上走钢丝,高楼上下攀登踩绳索,以及最不能忍的……挨砖头。
“挨砖头”,顾名思义,就是随时随地在训练专用高楼大厦里埋伏时,忽然被人从上或从下,投掷砖头。行凶者除对方纵队敌人和教练官以外,更有可能是自己的战友,训练官提前安排秘密任务,“砸自己的队友”,就是任务中重要的一环。
这么训练了三天后,几乎人人挂彩,灰头土脸不说,一颗头,被砸得鲜血直流,更是不在话下,甚至医疗室包扎脑袋的战士们都排成了一大长排。
等到李若希也头缠着绷带,进了阶梯教室时,战士们简直忍无可忍。
“谁砸的大漂亮?!”
“据说是他们的第二名,彭羽琼。”
“公报私仇吗?大漂亮本来就不聪明,还砸他的头!”
“我呸!他都是少将了,难道不比你聪明?!”
“你懂什么?他的少将可不是靠铁头功,而是靠脸。”
不一会儿,一身干干净净、精神抖擞的于皓南,大步走了进来,坐在了第一排。
他原本就很孤僻,常常独来独往,这做了少将之后,更是搬出了宿舍楼寝室,去到了将军楼里,享用单独的一间套房,住宿条件得到了质的飞跃。
“若希,你也是少将,你怎么还住宿舍?”梁咏云不理解,“将军楼里也该有你的房间。”
“本来是有的,”李若希道,“只是那天晚上要搬的时候,莱斯利长官让我搬进去,不让他搬,拿个电棍指着他,说他、他晚上会溜进我的房间……”
于皓南被怼得几乎贴在走廊墙壁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能保证吗?能不能保证?!”莱斯利质问他,“你们少年将军,一个A,一个O,住一个楼里,我们又不能时时看着你们,现在外星人情况严峻,你们再保不准发生什么,不是耽误事吗?”
于皓南一脸正直地瞅着墙壁。
“你能不能保证?!”
李若希也怔怔地看着于皓南,莱斯利长官不过是要一颗定心丸罢了。
结果,于皓南却诡异地沉默了。
“……你这臭小子果然……!”
“长官!”李若希赶紧举手,脸上有些微微发热,拦住莱斯利要抽人的电棍,“我不想住这里,我跟宿舍的人都有感情了,比较喜欢群居生活……我就不搬了,让他搬吧。”
于皓南似乎很满意:“我跟宿舍的人没感情。”
“……你还好意思说!”莱斯利还是抽了他几棍子。
李若希便回到了宿舍,没有搬家。
“他竟然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搬进去了,反而你没有享受到这项福利?!”梁咏云简直无语,“他脸还挺大的!”
“别这么说,我猜他是想要研究一些事情,外星人现在这么猖狂,他需要独立思考的空间。”
梁咏云无奈地看着他,明显他们执行任务回来以后,俩人关系更密切了,不像之前谁都不理谁,现在偶尔各执电棍,站到一块儿去说话。
于皓南在将军楼独居以后,显然睡得更好,精神焕发,那一身藏蓝色挺括军装,穿在他高大挺拔又魁梧的身材上,更加雄姿英发,凸显他那冷静而坚定的气质,即使在“挨砖头”的训练项目里,也没有一块砖头,成功降落到他的脑袋上。
“真够逊的,合伙都没成功?”排在后面的战士们窃窃私语,“前十名除了他以外,不能一起围攻他?还就砸不到他了?!”
“你还真别说,丁一翼、宋玉溪和翁伯晨都被叫去单独训练减重了,剩下的林玟孟令华,两个军医打不过,王宇行是不敢打,剩的张吉惟、严守义、孔钟都达成了联盟,一起围攻于皓南,结果一车砖头扔过去都没有成功,唉!”
“活阎王是越发狂傲了,连治他的人都没有。”
“人家现在是少将军衔,于少将,势不可挡,前途不可限量。将来外星人要是乘坐飞船来打,咱们兵王还会航天技术呢,也能追过去打!”
“时势造英雄,啧啧,原来造的还是老于家的人!”
不一会儿,丁一翼等人回来了,几日不见,是清减了不少重量,从无氧运动转换为有氧,能让身型变得更精干灵活一些。
“呦呦呦,”丁一翼环顾一圈儿,忍不住笑了,“你们的头都怎么了,是被谁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他转过头去看于皓南,于皓南端正地坐在了第一排。
“他?”
“不是,我们好苦啊,互掷砖头,人脑袋都打成了狗脑袋,”林玟苦笑道,“丁总,你们那边怎么样?”
“饿,只觉得非常饿,”丁一翼坐下来,“只是游泳、爬绳、骑车,相比较以前的重量训练,还轻松了不少。”
“您一贯是以‘力量’著称的力王,”林玟道,“这忽然让您减重,会不会损害您的肌肉强度和爆发力?总觉得兵王没安什么好心,特别针对您。”
丁一翼一层又一层斯文地挽着衬衫袖口,到手肘的位置,微笑地看着他:“但我信我哥的话。”
李若希参与了训练内容的改良,他坚定地告诉丁一翼,于皓南此举对他大有益处,一定要好好遵循,把重量减下来,丁一翼便闷头去转变了。谁害他,他的同胞亲哥都不会害他。
“我感觉每天像猴子似的被耍,根本不是正常训练,”孙亚晴捧着下巴,哭咧咧地道,“为什么让我们走钢丝,练弯腰,这不是杂耍吗?”
“你懂什么,这是‘灵活度训练’,”李若希道,“冷氮枪的射出速度比枪要快三到五秒,我们平时躲子弹都是连滚带爬,这冷氮枪的蓝光比子弹还要更快,我们必须要加强身体柔韧性,以防被冷氮光切割。”
孙亚晴缩了缩脖子,眉心紧蹙:“难道外星人真的会来切割我们Omega的身体吗?不是说,他们只想要孩子吗?”
“想要孩子,咱们就给他们生?”梁咏云白了他一眼,“就你话多,有这吐槽的时间,又能多下一下腰,再多做几组训练了。”
孙亚晴练得很吃力,被砸得脑袋左右各一个坑,急于找人诉苦,只得去看殷鹏。结果殷鹏是“减重和减负”组的,每天跟着丁一翼他们去跑步游泳,不参与他们的训练。李若希和梁咏云都是坚决的兵王支持者,而周旋和彭羽琼,又都是盲目信任兵王的粉丝,对于现在变态的训练内容,毫无怨言。
他只得发展隔壁寝室的陈瑶珍和孔琏,每天在一起唉声叹气,新兵营的日子真不好过。
这一天晚上,看完了每日晚间新闻,长官齐世磊没有让大家离开,而是关上了壁灯,亮起了前方大屏幕。
“改良训练已经半月有余,经过上级领导批示,我们可以把皇家马尾局现场实况监控录像,放给大家观摩,这厄斯人到底该怎么打,才能打赢,”齐世磊道,“提前我们已经得到了于少将和李少将的应允。”
于皓南偏过头,看了李若希一眼。
李若希却只认真地看着前方大屏幕。
哗啦一下,高清镜头上下打开,里面出现了那天夜里的豪华游轮,只见从上往下数,七层甲板,灯光逐渐暗下,忽地一闪,一道蓝光从窗口处乍现!
只见光之所及,窗户、船杆、玻璃被一一切割、逐渐炸裂开来,观看的战士们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冷氮枪削铁如泥,即使应对豪华坚固的墙壁石灰,杀伤力都可怕至极!
“我们家的大船啊……!”翁伯晨忍不住心疼叫道。
蓝光没有肆虐很久,只听嗖的一声响,像是一折叠银色飞镖,忽地向远处盘旋飞去,只听“啊!”的一声,急促痛叫,接着是一阵叽里咕噜的咒骂声,厄斯人手腕中刀,鲜血直流,冷氮枪当场掉到了地上!
全体战士们不禁向后一倒,齐声惊呼,原来黑暗处于皓南动了手,一记“破军”短刀出手,瞬间割伤了厄斯人的手腕!
紧接着第二道蓝光也扫了过来,往于皓南的方向循环往复,于皓南故技重施,又将破军一出,有去无回,再一次割伤了敌对方的手腕,打掉了对方的冷氮枪。
紧接着就是双方火拼,密密麻麻的枪声响起,显然敌人的冷氮枪数量有限,在火/枪的比拼中,范恒满所率A军优势大大高于外星人,几次火拼后,外星人便偃旗息鼓。
只是没多久,又一蓝光闪过,这回是数道齐发,直直地往A军部队扫射,范恒满大喝道:“全军撤退!”
画面上是战士们和警察们狼狈后移的晃动画面,可于皓南却逆光而上,忽然倒吊在高高的旗杆上,以皇家马尾局的黄蓝色旗帜为遮挡物,不断隐藏于后方,蓝光的触角扫尾,就像砖头似的,一下下寻找他的所在位置,意图割他的喉,破他的头。
李若希看得心脏似乎都要被揪起来了,紧紧地攥着手心,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来,当时,他就在中央舞厅里,大声维持着群众的秩序,并不知道外面,于皓南如此险中求胜。
同样的,战士们也都噤声不语,聚精会神地看着于皓南在暗夜下轻轻晃动的影子。
敌方的蓝光没有找到他,便逐渐熄灭,一个方正硕大的枪头,却从蓝黄旗帜的后面,刷的一下干脆利落,直接横斩过去!
只听惊叫声和痛呼声不绝于耳,一颗颗外星人头,被蓝光扫过后快速掉落于海中,扑通扑通!
鲜血呲的一下飞溅到镜头上,严守义不禁闭上了双眼。
“皓南,这一下割过去,至少……20颗吧?”
“差不多。”于皓南回答道。
画面里他用冷氮枪迅速反击,显然把厄斯人打蒙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于皓南已经腰间缠着绳索利落地滚到地上,不停匍匐前进,等待对方收手。
就这样不断闪退、撤后、前进、试探,于皓南是手握冷氮枪回敬厄斯人的“第一人”,他对这样的重量级武器只能摸索着学会利用,可丁一翼看出他的周折和艰难。
是因为厄斯人混在了人群中,身前身后不但有警方军方,更有普通老百姓,不像他拿着冷氮枪应对的是数十名厄斯战俘,他可以想怎么杀就怎么杀,而于皓南当时、当地,却不敢错杀一人。
他趴在那里紧张地调整呼吸,三分钟后,就又面无表情地起来杀人了,战士们明白近些日子他们进行的渗透技能训练,是所为何事了,不论是跳伞、攀登、穿越雷区、负重行走,以及随时冒着挨砖头的困难,坚决地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去杀手持利器的厄斯人,那都是必要的心理和身体双重考验。
眼瞅着画面中就有不少警察和战士,看着那蓝光切割的力量如此残酷惊人,就胆怯地不敢上了,而范恒满和于皓南却能一次次坚决地站起身来,冒着身体残缺的危险,一次次逆光而行。
等到跟封城以及一圈持有冷氮枪的人大决战时,众战士们不禁感叹于皓南的身手敏捷和精准正确的判断,暗处他使刀来切割厄斯人持枪的手腕,让他们伤得握不住枪,而光亮处,他则坚决地拿着冷氮枪或是直线、或是横线,将厄斯人们斩杀殆尽。
紧接着,去到了中央大厅里,李若希出现了。
一众新兵营战士们看到了于皓南和封城互相举枪对准彼此,都屏住呼吸,全场安静得落针可闻。
可是,想象中的互杀没有发生,李若希忽然出境,巧笑倩兮,挽着封城持枪的手臂,亲昵地跟他笑了笑,就在于皓南的注视下,双双去了阳台暗处。
紧接着画面一转,俩人同时掉入大海之中,一声闷闷的枪响过后,范恒满和于皓南都冲了过去。
大屏幕画面忽然黑了,视频播放结束。
“啊?!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