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啦

繁体版 简体版
下书啦 > 难亦行之我的Omega太可怕了 > 第120章 第 120 章

第120章 第 120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查明白了吗?那个孟医生。”

“来来回回过了好几遍,一点儿问题都没有,”青羚道,“当年那件事发生后,他递交了辞职书,在家复课了一年,第二年考了个高考状元,进了军校。此次孔雀旗考核,大三、大四的学生都有资格参与选拔,他报考以后不但考进去了,还是第八名。”

“那应该不是他,”方倾道,“一年高考、三年军校,当年他有那样的实力,何必这么艰难地考学。”

“闻夕言也是这么说的,如果他是复仇者之一,不会耗费这么长时间,选择进军营,”青羚道,“在医院里做闻夕言的徒弟,比当兵更容易接近咱们。”

方倾叹了口气,当年的案子一日不破,他的孩子方缇,都不敢回家。

==

“昨天晚上,对不住了,”于皓南等李若希一进屋,便充满歉意地说,“我寻思我就认头当你一个追求者,你拒绝了我,这事就完了,没想到我叔叔们一听,更是没完没了。”

还传授了他一大堆污七八糟、法外狂徒式的追爱方法。

李若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要是喜欢我那张照片,我……”

“是在公式处看到一群人拿出手机拍你的照片,意图不轨,我就索性给摘下来了,想着回头还你,看到你却忘了。”

“……噢。”李若希的手插在兜里,紧紧地攥着那张照片。

他本来想说“你要喜欢,我就还你”,什么二寸、四寸、六寸,他这公式照拍出来就是为了孔雀旗考试用的,家里各种尺寸都有。

可这听了缘由之后,心里却犹如一盆热火被冷水瞬间浇灭了,昨晚辗转反侧,想了一夜,都在忐忑不安又兴奋中度过,这下清醒了,呆呆地站着不动了。

“李若希?”于皓南的手在他脸前面晃了晃,有些惊讶,还有人原地站着发呆的。

李若希猛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表情严肃道:“我今天来,是想搞明白一件事的,当然,你有权利不说。”

跟警方来问话似的,忽然变了一张脸。

“你说。”于皓南把椅子搬过来,放到李若希身后,自己则坐在床边。

这是他之前在家中的房间,孙舜香避难结束后,就把房间还给他了,即便丁一翼在边上盖了一栋五层别墅,方盼盼早搬过去了,他也从未踏足那边。

“小葡萄,为什么要把他送走?”李若希不解地问道,“那是谁家的孩子,大伙儿心里都猜得到,为什么要把他送到孤儿院里?”

这是于皓南家里的私事,也是不可以向外人道的大事。可于皓南跟他对视片刻,却没有计较他这样一个“外人”过来问这件事的冒犯。

而是打开密码抽屉,从最底层,拿出了一张写满符号的纸来,递给了李若希。

李若希接过一看,上面有东、西、南,三个方向,密密麻麻整齐排列的座位,正对着的北面,是演讲台,而南面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有一个红色的点,代表一个重要的座位,它后方则是一道又一道不同方向指向它的黑色箭头。

“这是……”李若希皱眉看了片刻,“国会议会厅的座位!”

“是,四年前,我爸就在这里,当选了A军总司令,”于皓南用笔指了指演讲台的位置,“而总统,坐在这里。”

他指了指那红色坐标的位置:“……拿到了恐吓信和方缇手腕上的表。”

李若希愣了片刻:“你是说,有人拿方缇的性命威胁总统?”

“是,对方要求我爸立刻停止于总的竞选演讲,否则就撕票,而方缇当时失踪了,手腕上的表除非他自己摘掉,否则他胖乎乎的手腕别人想摘都很难摘下,我爸当时拿到了表,手都在桌子底下不停发抖。”

“后来呢?!于总没有停止演讲,还当选了……”

“是,我爸顶住了压力,不但没有制止,还给于总拉了票,好在葡萄聪明,在游乐园里借了别人的电话,给我爷爷打了过去,告诉了他在哪儿。”

“他和谁在一起,自己吗?”

“不是,是跟王宇行在里面玩儿了一天。”

“那这……”李若希开始迷糊起来,挠了挠头发,“是王宇行?不会吧,是他的话,不至于在游乐园玩儿,还被发现了。”

“疑点重重,当时方缇是在一个密室里,被一名医生诱骗出去,然后王宇行跟那医生打了一架,将方缇带走,俩人直接去玩了,手表什么时候掉的,方缇不记得了。”

“那名医生查了吗?”

“查得底儿都掉了,本来就是闻叔的得意门生,家世清白干净,王宇行更是常常跟葡萄一起玩儿,俩人谁都没避着,去公园里玩了一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重点却在这里,”李若希拿着手里的座位排序,“手表和信,是从总统后面一一传递过去的。”

于皓南点了点头,心中感叹不愧是排头兵,四年过去,李若希成熟理智了很多,不再是那个“打进火箭班”的人了。

“这一共有……640个座位,能出现在竞选当天的人,不是参议院的,就是□□的人,再就是军队中将以上军衔军官,以及检察院和法院的人,都坐在了总统身后。”

“是,事后艾检察长和梁叔反复调阅监控记录,从时间上算,手表和威胁信进到会场,从后面开始传,直到从袁秘书长手里到我爸那里,需要十五分钟。可就像迷宫似的,从门口开始,不停连线,到我爸那里,你知道有多少种途径吗?”

李若希接过于皓南的笔,不断地从门口开始起始,往方倾的背后走去,竟然有……无数条路径!

“……或者是一串,或者是一片,他们的座位都是按照固定安排坐下的,他们的职位,都是国家各个重要机构的肱股之臣,”于皓南声音低沉,听着很是压抑、沉重,“可这些人都在监控下面秘密行动,将那封威胁信和手表,最终递到了总统手里。”

李若希心中震撼不已,手拿着的纸,都微微颤抖,那一道又一道黑色的箭头,指向方倾,就像一柄又一柄利剑一般,准备插入方倾的后背!

“四年前也已经是方总统执政十年多了,那些人,王室的遗民,难道还不死心,还不想让于总上位?!”

“我叔父是断然不会用小葡萄来威胁我爸的,不然也不会在最后关头,决定弃权,”于皓南道,“能这么对待我爸的人,除了当年王室旧人,Anger势力,想不到还有谁。”

“我梁爸怎么说?艾叔怎么说?于总有没有想到破解办法?”

于皓南摇了摇头:“大家想了很多揪出他们的办法,都没起作用,首先想到的是收受贿赂,于总和艾叔发起倡议,要求公开收支明细,这一圈的人,640名,都不得不公开了前后三年的收益,结果连一个有大额进项或是不明进项的人都没有,这条路首先就给堵死了;梁叔又在警局里请最精明能干的信息警察也就是黑客,黑进他们的社交账户里,前后查了足足半年,也没有跟绑架方缇一案有关的任何信息;我爸甚至和□□大臣章叔叔排查了当中有前科、最有可疑的142人,选择套话和设计谋,也没有找到有效的证据,我爷爷甚至……想把这伙人给团灭了,一个不留,以绝后患。”

“啊?!”李若希不禁瞪圆了眼睛。

于皓南惨笑道:“总统说他做不到仁君,也不会是个暴君,这是640人,就算是64人,也不能给全毙了,只为了他一个私生子。如果大张旗鼓地调查,这么多人,会弄得□□人人自危,天下也要大乱了。只怕还没等要复辟的人站出来,政权就已经不稳了,何况方缇的身份,不是我,也不是盼盼,更不能明面上去彻查这绑架案。”

“那后来……我明白了,”李若希脸色逐渐发白,“只得釜底抽薪。”

“是,”于皓南眉宇间的哀愁,似乎有千斤重,但习惯的忍耐和坚持,令他将如此艰难的事,还是轻轻地说了出来,“最后,是方爷爷想的办法,与其怀璧之罪,日夜担心方缇的安危,不如索性把这把柄干脆舍弃了,不要了。将葡萄送到孤儿院,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就是我们家的人,向这640人中的暗鬼表示我们的态度。”

“这孩子是生是死跟我们都没关系,他不会是刺向总统或是于总司令的尖刀,他不过是一个……弃子而已。”

李若希咬了咬唇,强忍着眼眶中的湿润:“可之前不是过继给了闻叔叔吗?那样也不行吗?”

“方缇长大了,只会越来越像总统,闻叔和我爸又是师徒关系,即便是闻叔认养,也是欲盖弥彰,”于皓南道,“当年闻叔不舍得,要带葡萄远走高飞,就是暂住海盗星洲岛,也不愿让他进孤儿院。”

“是啊,可以去我豹叔那里,也会得到善待啊!”

于皓南摇了摇头:“可葡萄要当医生,要念最好的医科大学,只能在驻地,将来他要见人的,难道一辈子隐姓埋名吗?我方爷爷提出孤儿院的建议时,家里人都疯了,全都不同意,我于爷爷站起来直接就给了他一拳……可权衡利弊,最终,还是我爸拿了主意,方苗苗孤儿院,本来就是国家开设的孤儿院,别人的孩子能住进去念书、生活,葡萄这个苗苗,也可以,这不就是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吗?”

“我跟葡萄仔仔细细讲了送他走的原因,他听明白了,因为他本来就很聪明,为了保护咪咪爸爸,他一点儿都没犹豫,自己收拾了书包,带着玩具,让我把他送去孤儿院……”

李若希望着如此平静、说出如此残忍的话的于皓南,再也忍不住,猛地偏过头去,泪水涔涔而下。

在那个最要命的时候,骨肉分离的时候,方盼盼握着方缇的手就是不撒开,哭得倒在了地上,是于皓南一根一根掰开了方盼盼的手,将方缇抱了出去,是于皓南做了刽子手,亲自把方缇送出去。

于浩海面色沉重,搂着方倾,方倾站在那里强忍着不流泪,注视着那不得不离开家的小孩。

“爸爸,爷爷,拜拜!”方缇朝家人挥手。

“拜拜。”方倾是坚强的,甚至勉强笑了笑。

只是两个星期后,家里的办公室大扫除,书架一挪动,一颗黄色的乒乓球滚了出来。

方倾呆呆地望着它发怔。

那是方缇在家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乒乓球在地上拍球,方倾在办公室里焦头烂额地办公,偶尔跟人视频开会。

方缇一会儿趴门,一会儿扒拉窗,圆圆的小肚子拱了进来,把小球拍得到处飞,他有点儿想让爸爸陪他玩儿,因为爸爸办公已经太久了,乒乓球不时在地上蹦蹦跳跳,偶尔打到方倾的后脑勺上,偶尔跳到了方倾的桌上。

终于面带微笑地开完了会,方倾猛一回头,怒目圆瞪,把又一次跳到桌上的乒乓球啪的一声,扔到了家具下面,将吓得不敢动的方缇一把拎到膝盖上,抢过他小手里攥着的乒乓球拍,正好是适合的工具,啪啪啪地拍打他的屁股,一边打一边问。

“还闹不闹了?!”

方缇皱眉猛蹬腿儿,终于跳下了地,哭唧唧地捂着屁股跑了。

孩子离开家两周后,心如蛇蝎、坚硬如铁一般的方倾,在看到这个滚出来的乒乓球时,走了过去,低头把球捡起来,握在了手心里。终于,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地砸落在了光洁的地板上。

什么叫做“负重前行”,当时方倾的感受,此刻的李若希,虽然只感受到了不到万分之一,却也足以让年轻善感的他,泪如雨下。

于皓南见他背过身子半天不说话,忽然伸过手去,捻着他的下巴,粗鲁地将他转了过来。

他对上的是一张被泪水洗刷的脸,清纯干净,出水芙蓉,美得震慑人心。

他当即愣住了,逐渐后悔将家里这件事向李若希和盘托出,毕竟是个当年被自己粗制滥造的ppt都感动哭的人,李若希善良心软,怎么听得这种“故事”?

只是,他问了,他就事无巨细地告知了,也许是因为李若希单纯可靠,也许,是因为他们已经成为了战友,再也没有什么秘密了?

“啧!”李若希蹙着眉心啪的一声,打掉了他的手,下巴被他捏得生疼,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把脸转过去了。

于皓南呆站了片刻,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根冒着凉气的橘子汽水味儿冰棍,递到了李若希面前,怔怔地望着他。

“……我是小孩?”李若希翻了他一眼,却有些想笑,接了过去,一口咬住了冰棍,冰冰甜甜的,正适合这样炎热的夏天。

“那我们可以偷偷去看看葡萄吗?”

“可以,我是监护人,随时可以去看,还能带出去玩一天呢,咱们乔装一下,晚上再送回去就行。”

“嗯!”

李若希眼尾的泪水还没干,低着头在一口一口咬着冰棍吃,这会儿他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于皓南都会答应。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