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弘松隆明作答,土屋华便解释道:“我身上所用银钱,都是每年定期由伯父给支,如今离来钱时日,还差他个二十日,一时半会儿,还真凑不出六千文来。”
“土屋大人,这二十日过去,耕期便不好了。。。”弘松隆明难免失落,也不敢强他怎的,道谢过,讪讪就要退去。”
土屋华忙拉住他:“隆明君,你若实在捉急,倒也不是没个办法。只是若要如此,难免要让你辛苦些。”
弘松隆明一喜:“小的辛苦些,总好过落一场空,土屋大人神威,哪里还有这样的办法?”
“隆明君,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表妹,因家母是特级,随了母姓,唤作土屋实,如今正在白旗城土屋庵里住。自她母亲过世,便留了十万两白银给她,隆明君去找她讨钱,同找我也是一样的。”
弘松隆明奇怪道:“土屋大人,小的与她无亲无故,敢问这样讨钱,真的能成?”
土屋华道:“隆明君,我正要说三处注意的地方,都注意到,讨钱自不是问题。其一,我那表妹,平日最好接济穷人,为咒灵所害的,力度更甚。故一来,你要编个由头,扮作给咒灵害了的人,才好接近。”
土屋华手上巧施暗劲,给铁骨扇来一番‘孔雀开屏’:“其二,她因术式缘故,家承的好相貌,生生给败坏了,却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隆明君见她相貌,不可赞誉其表象好恶,只可赞其豪情,义气,她才欢喜。”
“其三,她最厌高级术师,总说二级往上,薪酬皆是不义之财,哪有这样的道理?隆明君万万不可祝她早日升级,这点都是与常人不同的。”
说着,取出五百文钱,交与弘松隆明:“隆明君只消将这些要领记牢,绝不愁榨不出她银子来。我这里有些盘费,你先收着,见了面,也有劳代我问好。”
弘松隆明接过钱,千恩万谢过,忙忙去了。奔波了有五日,此先一年,作盘缠的积蓄也用尽了,总算赶到白旗城内。
进了城,寻不着土屋庵所在,便逮了一个路人来问:
“老姐,你可知道土屋庵怎样走?”
路人不屑道:“想也是来找实酱的难民?呵,从哪里沿着城墙,绕过半圈便是。”说罢,忙挣开弘松隆明,逃也一般躲远了。
弘松隆明原地谢过,依着路人所说,过来到一处四合院前,门口给大红门严掩着,挂一块通天大匾,书“土屋庵”三字。
弘松隆明叫门,久久不见人应,便状一状胆,径自推门走进。一进门,便见一处温泉,给周遭错落的杂草围着,坐落正中。杂草虽看似蓬乱,却莫名也有些理法,延出来三条道路,分别往一旁的寝室,书房,演武场沿去。
弘松隆明才进来,就听见演武场内,传来阵阵声响,小心摸到近前,果听见术师交手之声。弘松隆明查定四周,不见有别人,这才安心下来,探着头在窗外偷看。
只见演武场内,赫然有一男一女,正打热火朝天,难分胜负。那男子着武士服,手持一柄木刀,两手变换不停,耍出万千残影。
那女子则面貌可怖,想就是土屋实了:头上扎一马尾,黑白灰三色,掺杂不清。面白如盐,两颊上却有两个红坑,似裂地之熔岩,甚是骇人。身上衣服,乃是五纹黑留绣,却是给胡乱缝剪了一番,将不便处都裁掉了。
她露在外头那一双胳膊,各自附几块疤,黑紫红绿,都是有的,各个看来触目惊心,足以止小儿夜啼。此时正上下翻飞,将刀势尽数拦下不说,还时能得闲,钻空去抓那男子的山羊胡子。
弘松隆明见她这般样貌,虽给土屋华叮嘱过,还是吓了一跳。正吃惊着,便见土屋实抬手一挡,便骤地一扭头,朝窗外大喝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