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土屋三级,您,您在这里作甚?”中富诚做贼心虚,吓了一跳,嘴上却不敢慢,先发制人问道。
土屋华笑颜一僵,道:“诚君,此前所说的要事,便该是在此处办的。因总易惹人误会,所以才不便说。诚君有是哪里来的雅兴,有闲心来这里玩?”
中富诚回神过来,作义愤填膺态道:“我是问了那客舍主人,临近可有好玩的地方,依他言语指使,一步步寻到此处来的。不想竟是这样不三不四的去处,我正气愤,要回去找他算账。”
土屋华点头,拉起他往外走道:“诚君愿信我所说,我自感激不尽。如今想诚君也是初来,一时迷路,也是寻常。诚君,你此前正要往深里去,若要离去,当应往这一处走才对。”
中富诚连忙道谢,给土屋华领着,原路回到外面。出了窝子,见土屋华仍要回去,随口问道:
“土屋三级,如今既遇上了,不便之处,想也该没有了。可敢问究竟是怎样的事,要来这样的地方去办?”
土屋华挥一挥扇子,转头走回来道:“诚君,这话说来便长了,你若真想知道,便请我一顿酒饭,我在席间同你细说。”
中富诚身形一顿,迟疑了有三息上下,满口答应:“这自是应该的。这一带穷乡僻壤,无甚好下的馆,善做和牛的人家,却还是有一户的。”
说着,过拉土屋华进了一户人家,说过价位,专程腾了一间房给他二人吃饭。中富诚叫过和牛,又请了一碗腌桃,一碟冷豆腐,海带丝,拌着冰拉面蛋下酒。
点过菜,便急不可耐问土屋华道:“土屋三级,此处说话,可曾还有不便?您究竟办的是怎样的奇事,在此愿洗耳恭听。”
土屋华道:“诚君,您可曾听过我伯父土屋直树?”
“见识鄙陋,闻所未闻。”
“唉,诚君不知,也不失是件好事。我伯父出名之处,并非什么光彩事,也因他出名的成因,我才总要来窝子间转。”
中富诚点头,奇怪道:“他又这般怪癖,怎又同土屋三级相干了?他许了您怎样的好处,要替他这样受累?”
土屋华苦笑道:“只消我时而送用心选的丽人过去,伯父给的银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再说这样事,其实也算是一件善事,我受这一点累,便也不算什么了。”
中富诚一惊:“土屋三级,这话又该怎讲?怎您那伯父怪癖,反成了一件善事?”
土屋华道:“诚君,您细想想,以我那伯父家境,丽人送过去了,较与从前相比,境况是好是坏?如此也算将那些钱散在正途,自该算一件好事。”
中富诚给他这样解释一番,才想明白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啧啧称奇,于土屋华赞叹不已。说道此处,点的菜已上齐,中富诚便也不多问了,提起碗筷,大块朵颐起来。
吃了不久,见土屋华只夹和牛,不曾动一筷余下菜式,不由奇怪,给嘴里腾一个空问道:
“土屋三级,您怎只夹和牛吃?这一家各色小菜,质地也是极好的,若是不吃,未免也算遗憾。”
盛情难却之下,土屋华只好夹了半只面条蛋,拌着余下半块和牛吃下,见中富诚盛情不减,连忙推辞道:
“诚君,实不相瞒,这和牛充饥之效,远胜我先前所想。如今这半块下肚,已是吃了个饱,余下美味,也只好且先抱憾,只等日后有良机,定当复来品鉴。”
中富诚这才不再逼,悠哉游哉,取了一个大盘,将余下饭菜举在一起,风卷残云起来。因做饭的做的仓促,这伙饭菜多事大份,一时半晌,倒也不能吃净。
吃了不久,便见土屋华捂着肚子,一路奔往茅厕去。中富诚只不管,依旧大吃,待土屋华如厕回来,已将铜锣大的盘子,吃的直冒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