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野元接过咒具,随手将驼子甩在地上,厉声道:“那今日算你这奴才走运,来日再同你算账!”匆匆去了。
若野元一走,藤原公子便招呼众人道:“昔日那若野家主出钱,晚生还当他有水镜之目,这才如此阔绰,不想竟是这样混账的慷慨!如今闹成这样,终究是晚生不对,且不要占人家场地,再另寻去处罢!”
那几个看客见此,也没了耐性,各自招呼也不打,一哄而散。擂台上几个阴阳师,反应尚且不及,只知道那驼子要赶人走,没一个肯服气的。
“只是十两银子,再破些费补上便是,怎就要走?”嘈杂间,西宫武问向一旁的信太。“这几日见识下来,藤原家也是家富户,也不至出不起这银子才是?”
信太道:“哪里的事!他家父是个一级,他家自然阔过,只是如今他家父不在了,他自己又无甚本领,坐吃山空,哪里还是富户?若非时常能托人办这大赛,早给他穷死了,他哪敢胡乱往外出十两银子的开销?”
正说着,听闻许多吵闹声,抬头一看,竟是那禅院悠二,已同武川打成一团。二人身后,正是藤原公子,瑟瑟发抖,给北崎护在身后。
西宫武忙冲上前,三两下给悠二制住,问过一圈,晓得是他不服,非不肯走,拗不过藤原公子,便要动手。好在周围人眼疾手快,没给他真伤着人。
几人教训过悠二一通,他也算服气了,将此事认下,要老实跟众人一同去。西宫武放心不下,只怕他再因别的由头伤人,非要他立束缚不可,悠二死活不肯。
“禅院族人,怎能同你个非术师立缚?”西宫武不管这话,非要他立不可,悠二拿他没奈何,只好忍辱立缚。立过束缚,当即骂骂咧咧,一溜烟跑没了踪影。
因他先前已败过信太,他这一跑,也不碍大赛进行,众人便不管他了,给藤原领着,又另找了一处开阔地方。因他们声势热闹,一路又跟了几个闲人过来,充作看客。
待一切置办妥当,依旧该是西宫武同信太斗,因信太不知怎的,凭白让着西宫武,他便又胜下了,一路挺进决赛,要同佐藤争冠。
两人行过礼,正要唤式神出来,就听见一声大喝,从周遭围过来许多人,将众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定睛一看,是当地总监的人,这番阵仗,竟是全员到齐。那为首的喝到:
“尔等江湖神棍,于豆洲冒作术师,欺瞒百姓,骗去银钱千两,岂可一日荣于光天化日之下!今日给见义勇为之士检举,难得一网打进,可望你们明事理些,保全身家性命为上!”
西宫武听见,魂儿险些飞出去,悄摸问北崎道:“北崎大师,如今怎办?”
北崎沉声答道:“若给这伙人拿了去,只怕不复再有能见天日的时候,是绝非不可的。西宫老弟,你且听藤原公子暗号,令发下来,只管四散跑开便是!”
西宫武大喜,死死盯住藤原公子,约是过去十息,过见他大喝一声,硬生生冲撞出去,火急火燎逃去。他便也有模有样,学着藤原公子,从别处撞开一个口子来,也逃去了。
跑去不远,忍不住回头一看,就见北崎也从另一处逃出,信太同武川却不然,没能撞破缺口,已给总监的人拿下了。眼见总监的人也要散开来追,不敢再做耽搁,用心甩人去了。
如此跑了许久,始终甩不开总监的人,心下正烦躁着,就兀地给一人一拉,便拉进了一旁墙里的暗房。总监那伙人全无察觉,一步不停,追到前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