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佐藤大师听罢,不耐道:“不过是个俗人,同他多说作甚?”说着,闯进店里,自行挑拣起衣服来。西宫武也不愿去讨没趣,换好衣服,匆匆找房东去了。
到了昔日居所,问起房东所在,周围人只说出去了,去办何事,几时回来,一点儿信也是没有的。照着川上知事介绍,去找她妹,近来亦也不在,落在街头,一时没了办法。
西宫武一路愁眉不展,沿着街溜达一圈,兜兜转转,又回到衣装店门前。顿时灵光一闪,思忖道:“那北崎看来磊落,何不先暂投他?若能聊的投机,不准能混来个住处,也好省下住店的银子。”
走回店中,那佐藤已不见了,店内是北崎同两个生人,一齐聚在一处空旷地方,正不知在嘟囔些什么。察觉来人,回头一看,北崎顿时一喜,道:
“西宫老弟,俗务可办妥当?”
“已无大碍,因心切老哥活计,就是办的糙了些,也是值当的。”西宫武说着,走入店内,在几人一旁站定,不敢擅自落座。
北崎大师站起,脸上堆满了笑,欢喜请他坐好,介绍道:“西宫老弟,这二位是信太,武川二位大师,也是豆洲阴阳道赫赫有名的脚色。”
西宫武忙同二人施礼:“小弟西宫武,现任总监三级,因过不得总监日子,给北崎大哥介绍过来,要入阴阳道上行当,还请多多指教。”
信太大师回礼道:“那是自然,西宫老弟弃暗投明,自是难得的紧,我们几个前辈,可不得要多多照顾才是?”
武川一甩脸,冷声道:“那也要看他才华,免得一番心血下去,照料出一位滥竽充数之人来!再说纳新的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当下可还有要紧事情要办才是!”
说罢,咒力翻涌,唤出一只式神来,扔到面前空旷所在。自己手舞足蹈一番,只式这那式神,尘土飞扬,蹦跶出许多变化来。
式神舞毕,北崎,信太二人一齐喝彩。西宫武虽不懂,但因它看着厉害,也随着二人一道,胡乱称赞一番。喝彩过,恭敬请教道:
“北崎大师,武川大师所说的要事。。。”
武川愤然道:“北崎,你都介绍来些什么人?怎连式神舞一祭,都不通晓,就要来道上混?”
信太照他背上锤了两拳,劝道:“武川大师,为人且也该宽厚些。西宫老弟昨日,还尚是总监的俗人,如今没来及通晓这些,也是常理。他能来弃暗投明,底子自是不差的,你脾性可也该收着些,勿要给人才给吓跑了才是。”
说罢,扭头望向西宫武,娓娓道:“所谓舞式神一祭,便是要阴阳师招式神来舞,来钱法同卖艺一般,也是由看客给赏银。因百姓见不着式神,故要多舞出许些异样,才能服众。”
北崎接话道:“武川大师,正事此道高手,所演之舞,即可飞沙走石,技惊四座百姓;亦不损式神自身之美,可使同行倾慕。因而有些‘元龙高卧’的性子,西宫老弟还请勿要见怪。”
这一番话,只说的西宫武神魂颠倒,愈发恭敬几分。用心用意,又向几人讨教了诸多道上事宜,皆给信太耐心讲明了。武川在一旁,初来不屑一顾,后见他才华甚好,多有一点就明之处,也不再嫌恶他,补充了许多自己心得。
如此说了许久,西宫武于阴阳道这些偏法,心下已有了大概,便不复多去请教技法,随口问道:“如今过去这样久,怎不见之前那位佐藤大师?”
武川笑道:“还不是他走运,你到这里前不久,逢上一位一级请他卜算,如今恐是正在做法,这里自见不着他!”
信太听见这事,忙凑过来,神神叨叨道:“说来这位中村一级,可还同佐藤大师有段奇缘。”
北崎大惊,拽住他不放,面露凶恶道:“什么奇缘!不准卖关子,当即就要在这里说!”
信太给他拽着,坦然自若,摆摆头:“如今腹中也饥饿了,说不动这样故事,还要先用些吃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