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餐厅，游杼抽出玻璃瓶中的桑树枝仔细瞧了瞧，觉得是很不错的介质，这是这个世界规则下充满无限生机的灵物。

随手将树枝放回瓶中，游杼拿出手机给叶杳发消息。

“你送我的东西，我能随意使用吗？”

对面的回复很快。

“送给你之后，那就是你的东西了，自然可以随意处置。”

“可以给别人用或者损坏？”

“可以。”

事关原身小情侣的复活，游杼还是决定稍微靠谱一点，尽量按这个世界的规则来。在征得原主人的同意后，游杼又一琢磨，决定去了解一下当年的具体操作。

按照那群人的叙述，游杼发现当年替叶熙和叶杳两人捆绑命运的人是张道士，这下可真是熟人好办事。

游杼想起上次事件后对方就被带回调查，得想个办法和对方进行一下“技术交流”。

正当他翻看联系人挑选幸运儿时，门铃响起。

推开门看见越至理，游杼略微有些惊讶。

“不会是我又牵扯进什么异常，局里派你来调查？”

现在已知最奇怪的存在是季家，但从之前和温怀绪聊天的内容判断，局里拿不出证据去调查季家。

就算季家古怪非常，但调查局多次派人去得出的结论都是无异常。

“抱歉游少，想请你帮个忙，关于温怀绪的。”越至理一见面便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从越至理的言谈中得知，温怀绪和调查局之间关于谈微言的事闹了些矛盾，之后加入叶熙的俱乐部后一改从前工作狂的模样，除了工作时间基本都会去参与俱乐部的一些活动。

“这不是好事，难道你们还不许有点私人空间？”游杼没感知到对方有什么问题，自然也不着急。

“不是的！”越至理看向游杼，“不是的……温队他变得有些奇怪了。”

越至理不知是否需要继续往下解释，这关乎到他眼睛的秘密，按照局里的规定，他不能主动透露给其他人。

只是现在他想请游杼帮忙，若是不透露一点，对方怕是会误会。

游杼觉得自己大多时候都是善解人意的，所以面对沉默下来的越至理，他没有追问，当然也不会回应对方的请求。

“老温是终于发现下班时间就该自由享受生活，你不用担心，等会一起吃饭？”

越至理反复地深呼吸几口气，最终下定决心看向游杼。面对游杼时，他总有一种很奇怪的直觉，在这股直觉的驱使下，他想说出很多事。

“游少，其实怨魂也可以异化活人，准确来说是寄居活人。”开了一个头，剩下的话语都没那么难说，越至理很快组织好语言告诉游杼。

之前任合宜的情况就类似，当时对方体内存在两个怨魂，检测到的身体各项指标也存在异常。

越至理自身的情况与之类似，他的眼睛里寄居着一个怨魂。但与任合宜不同的是，他的身体并未被异化，只是变得可以借助怨魂的力量。当然，按越至理的看法，与其说是借助力量，不如说是短暂的被异化。

只是活人被异化实在是太容易引导向人体改造这类话题了，因而官方那边的相关说法定义十分严格。

所以当初前往逢喜村才让他随行。

“你是怀疑老温暗地里也想找个怨魂和他共存？以他的性子绝不可能。”游杼坐直身体，脸上的表情严肃许多。

“是的，温队他本不会接受这种事，以前他也会劝我尽量不要用怨魂的力量……”说到这，越至理停顿了一下，但很快继续，“但上次他和局里发生争吵，局里说温队不具备探查季家的实力，不允许他继续打探相关的信息。”

游杼明白越至理的意思，一直以来，温怀绪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像谈微言有专门的师承学过驾驭怨魂的手段，也不像越至理这般特殊，能借助怨魂的力量。他是凭借着自身来对抗怨魂。

从某种角度来看，游杼还是十分欣赏温怀绪的。

“我当然相信温队不会主动去找寻怨魂，只是怨魂擅长的就是迷惑人心，温队前段时间的状态不好，万一有怨魂趁机蛊惑了他，也是很有可能的。”

当然越至理并不是胡乱猜测，作为研究人员，他很讲求数据。

看着对方拿出来的温怀绪相关的各项分析结果，游杼疑惑地询问：“既然你怀疑，那为什么不用你说的怨魂的眼睛去看呢？”

越至理神色一僵，“我……暂时用不了怨魂的力量了。”

游杼打量了他一会才继续，“那你怎么不直接上报？”

越至理摇头解释，他和上面汇报过，但没有人在意他的推测。而且如果温怀绪真有什么意外，如果他能成功借用到怨魂的力量，对于局里的实力是一大提升。如果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