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赶来这边的越至理看到的一瞬间头皮发麻,颤颤巍巍给出建议,“要不火攻?”
游杼看了眼周遭茂盛的植被,摇了摇头,“不道德。”
蜘蛛都朝着游杼爬来,想来是报他方才杀害它们同族的仇。
虽然一脚就能踩死,但游杼这会也觉得有些脏了他的鞋底。
越至理的火攻法遭到拒绝后,他就从包里掏出个仪器往地上砸,一砸就是一片小蜘蛛的尸体。
一边砸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只是普通蜘蛛,他作为调查队的人有义务保护好普通人。
随着地上蜘蛛尸体越堆越多,剩余的蜘蛛不再朝几人爬去,而是纷纷爬进不远处的密林。
仪器外壳已经糊了一层恶心生物的液体,越至理喘着气勉强挑了一块附近干净的地方,从随身背包里掏出工具,拆掉仪器。
虽然外壳脏了,好歹里面的一些部件有用,越至理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对它们进行回收。
游杼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隰苌楚,方才朝着他爬来的蜘蛛全都被越至理解决了,但他也注意到蜘蛛爬到离他一定范围的地方后,速度明显减缓,是以越至理才能一只不漏。
春日的太阳并不烈,快接近正午时分,阳光洒在身上带来些许暖意,驱散了方才阴冷的感觉。
“谢了,你刚刚在附近?”游杼看着越至理专心拆着仪器,随口问了一句。
越至理手上动作不停,“前面那几间房有一间也住着村民,我正努力问他话,听见你们这边的响声,过来看看。”
村子的房屋排布严格按照等级来排的,越偏僻的地方,住着村里越不受待见的人家,如隰家,那对老夫妇。
而他们昨天也看到,有“人”居住的几户都是村子里地方最好的几户人家,而偏僻的这几处没一户住人。
既然如此,越至理找到的这户人家显然有些不同寻常。
“只可惜,他什么也不肯说。”越至理没能从他那问出什么,转而用好奇的目光看向游杼和隰苌楚。
略一沉吟,游杼说出自己一上午的发现,“这里风景不错。”
……
越至理木着脸收拾好东西,“我去找温队他们,交换下信息,你们呢?”
游杼往旁边挪了挪,露出状态越发异常的任合宜,“我也去听听。”
越至理先前专心对付蜘蛛,知道任合宜没事就没多关注,这会看到这人,才惊觉对方似乎变了很多,从性情到容貌。
“等会,我留个记录。”越至理记下几个数据,掏出个看着有些老旧的相机对着任合宜拍了拍。
游杼好奇地凑过去,“不是说磁场乱了,相机还能拍到东西?”
越至理递过相机,游杼看了眼诡异的屏幕,眼神充满疑惑。
“这些都是数据,回去解析没准能找出关联。”
游杼又看了几眼,收回了视线。
越至理收好相机等仪器,无意间看到自己手腕上带着的一个仪表数据变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他一时不解,只记录下来。
明明不像活人,却也不像尸体,这些村民依旧保持着普通人的生活作息,这会到了中午,甚至开始做饭。
只不过空气中弥漫的气味更偏香火味。昨晚住村民家中的几人都被迫见到过恶心的晚餐,对此接受良好。
他们挑了个离村民远点的空房子,站在屋前交换着信息。
“我去坟地那边看了看,好多墓那里的土地都有被翻动的痕迹,我挑了一个挖开看了下,里面是空的。”温怀绪简单平静地概述了自己上午的行踪与发现,不过显然他干的事并不简单。
是个猛人,游杼的目光在温怀绪面上、肩膀上多停留了一会,温怀绪眉目间都透着一股正气。虽然温怀绪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但凭借其他方面的能力坐到队长的位置,这人也有趣。
谈微言和越至理一人一半调查村里的房屋和村民。
现在村子里的村民都是从坟地里爬出来的,但只有几家地位高的村民全家都爬出来了,而地位低的那些村民仍在沉睡。
结合隰苌楚所说的信息和村民言谈间透露的内容,村子的地位主要是按照一户人家人口数目的多少来判定,尤其是男性人口数,再就是一些很封建的判断规则,如孀居寡妇、无儿无女的老人,这些在村子里都是属于被看不起的存在。
村子里地位最高的就是昨天领头的那个老头,他的老婆生了6个儿子,儿子也都娶妻生子,有的甚至都有孙辈了,算得上四世同堂的大家族。
只可惜,现在是尸体同堂,游杼暗自腹诽。
还有夜晚的那些婴儿,按理说既然人口数也是评定地位高低的一项指标,那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婴儿怨魂,那可都是非正常死亡才能造成的。
而被推倒的空房子里爬出许多蜘蛛这事让谈微言想到了那日祈福的山洞,似也结着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