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工作人员将他们重新送了回去,就在那个晚上相遇的民宅,狞猫领着耳廓狐慢慢消失在他们的视眼里。
相处总是短暂的,每个人每个动物各自的事情要做。
冬季即将结束之际下了一场白日雨,太阳光正盛但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正在捕猎的安折他们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雨势太大都有些看不清路,捕猎暂且搁置睡觉提上日程。
第二天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硬要说的话,安折觉得以往干燥的空气好想有了些湿润,可能是雨后的水雾还没有完全蒸发的缘故。
春雨并不罕见,罕见的是如此干旱地区居然有了场春雨。
捕猎的时候他们跑了很远,有时候在路上会遇到一些人在荒地里栽树苗,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笑,好似这一场雨是他们期盼已久的。
那一天,狞猫抓了只胡狼,给安折的食谱上又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安折甚至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或许阿瑞斯努力努力,总有一天或许能可以吃上丛林之王和草原之王也不一定……
这个想法冒出头的那一秒,安折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打了个机灵,大耳朵都被自己吓软了,尾巴也不由自主的夹到了股间。
他可真是……真敢想啊。
他摇摇头小跑了几步蹭到狞猫身上,不出意外获得了个爱的亲亲。
耳廓狐高兴的眯起眼睛,尾巴和耳朵一秒竖起,骄里娇气的哼哼唧唧着,完全沉浸在了温柔乡,一点也没有当初势必要做家长的气势。
狞猫放松的舒展着身体,任由耳廓狐靠在自己身上打盹。
他记忆最深的还是上辈子看着猎豹在自己怀中死去的景象,在他简单的思维中死了就是没了,他不理解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和猎豹又活了过来,而且是以如此陌生的形态。
他是以一张白纸的模样去重新降生,在耳廓狐的带领下慢慢学会很多东西,从熟悉的相处中一点点觉醒自己的记忆。
虽然漂亮的猎豹变得如此弱小,但他还是一秒认出他就是他。
失而复得的喜悦,阿瑞斯一秒也不想放手。
自从想起了一切,他有事没事就喜欢对着耳廓狐抱抱舔舔,以往仅剩的几分活泼完全消失殆尽。
他抱着耳廓狐在他脖子上舔舔舔个不停,从脖子到腹部。
就在他越来越往下,气氛越来越火热暧昧差点差枪走火之时,耳廓狐慌张迅速的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狞猫偏着头看他,情绪还未从刚才的腻歪中抽离出来,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困惑,还有一丝丝委屈。
安折触及到他的目光,顿时感觉头都大了。
他该怎么解释啊?
他看看狞猫的体型,再看看自己只有他一半的大小,头一次痛恨这可恶的投胎系统。
草!
为什么?
为什么都让他俩重活一世了,却不给他俩弄个匹配点的体型?
谁啊,谁这么没有公德心?见不得我们小情侣腻腻歪歪□□生活是吗?
安折心里痛骂一顿,诅咒对方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大夏天喝冷饮被店员忘记加冰,用上了一切自以为恶毒的诅咒。
完事儿,他不小心撞到狞猫金色略带委屈的眼睛,稍微平复一点的心又躁动起来开始大骂特骂。
耳廓狐轻轻舔舔狞猫的下巴,接着又用头顶着他蹭来蹭去。
微弱的叫声宛如幼崽,极近安抚之意,可是狞猫还是昂着头,尾巴不开心的甩着。
呦吼!
瞧瞧,童年性格对一个人…哦不…对一只猫的影响有多大?
如果阿瑞斯和他一样是成年穿越,说不定从小就是少年老成,这二次投胎重新长一遍就是不一样啊,小时候活泼的性子和上辈子的性子融合在一起。
安折心里一阵阵发紧,被他这别扭的样子弄得心里有点暗爽。
如果不是碍于想作案但无条件的痛苦,他真想冲上去狠狠抱住别扭版阿瑞斯猛吸一万次,然后对他酱酱酿酿把他欺负到哭出来。
想法很饱满,但现实很……
最终安折牺牲自己讨好男友,他躺在地上被狞猫翻来覆去又吸又舔了无数次,最后才哄得美人开心起来。
除了最后一步没做,其他该做的不该做的反正他们都做了。
毕竟…咳咳…再怎么说都老夫老妻了。
餍足的耳廓狐趴在狞猫怀里睡觉,身体下垫着的动物皮毛又厚实柔软了很多,可能是狞猫的暗戳戳收集起来的。
他近来比较躁动,想来是发情期将至,于是布置起了小窝想和自己的伴侣度过一个开心舒服的发情期。
可恶啊!
为什么不让小情侣□□做的事?
他在半梦半醒间被气得磨牙,被他惊醒的狞猫又将他往怀里搂紧几分,直到耳廓狐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贴着他又沉沉睡去。
或许是一直生活在这里,所以没有感受到多少变化。
直到有一天安折出去玩耍,他们跑了很远很远挑了一个不错的地方睡觉,睡了不知多久忽然听到了咩咩几声羊叫声。
他循着声音爬上一个小山坡忽然跳下去,一只正在啃草的小羊和他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
“……”
“咩~~!!”
撕心裂肺的叫声,和猝不及防出现的陌生动物,吓得小羊们四处逃窜。
小羊们慌不择路,紧接着一只比安折还小一点的小狗不知从哪里冲出来追赶羊群,四散的羊群顿时又慢慢聚集了。
啊?啊!
牧羊犬?这么小就出来打工了,小狗狗你断奶了没有?
小狗约莫也就四五个月大,但是追赶羊群的动作却十分的熟练。
他跑得很快跳得也很高,哪里掉队就往哪里跑,很显然有自己的放羊思路。
小牧羊犬赶着羊越走越远,蓝天白云嫩绿色的草地。
春天真的来了!
等等……!
他刚才说的什么来着?
蓝天白云嫩绿色的草地,绿色的什么……?
安折困惑的低头,只见他脚下原本干裂的土地土缝中,居然长出了草!
不是他之前看到的细如银针,不仔细看就看不到的小草苗,而是成熟的根连着根的,虽然略显稀疏但绵延着翻越山包,直至羊群消失的尽头也依然能看到草的颜色。
忽然,一片嫩黄色的树叶飘飘然落在耳廓狐鼻尖,他有些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灵巧的狞猫从树上跳下来到他身边轻轻蹭了几下他,见他还在发呆,狞猫偏头思考了下,熟练的绕到他背后咬住了他的后颈。
阿瑞斯——!
我干正事呢不要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