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狗狗来说,下位者需要给上位者舔毛,但在猫咪世界里情况却截然相反。
未经允许给猫咪舔毛在他们看来是挑衅、是僭越、是不可饶恕的,高低得给你两爪子让你分得清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隶。
即使是阿瑞斯,也难免受到基因的影响。
在他幼崽期的时候安折享受了一把男妈妈瘾,但他稍微长大有独立的意识后就不一样了,对此安折表示,其实被舔也挺舒服的,实不相瞒他还是喜欢躺平的生活。
吃了就玩,玩了又吃,红白两个身影缠绕在一起,与其说是扭打不如说是调情,杀敌用的是独孤剑法,和耳廓狐决斗时用的是情意绵绵剑。
耳廓狐抱着狞猫来了个过肩摔,狞猫就势躺在地上四个爪子抱着他的下巴,不一会又双双抱在一起翻来翻去厚实的皮毛里都藏了一层沙子。
打来打去的结果就是,他们住的小窝被打塌了。
当时狞猫趴在地上蓄满能量,然后飞快窜过来蹦到耳廓狐身上,身下猝然一空就这么陷进沙子里,还有些碎纸片树叶子横七竖八插在毛毛里。
他们在坍塌的洞穴前愣神了几秒,两相对望之间眼里都是不可置信和动荡。
我嘞个…
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靠!
月亮指路银沙漫天,安折带着小狞猫开始了漫长的搬家之路。
他们在高高的沙丘上前行,两个影子在月光下被拉的很长很长,小狞猫跟在耳廓狐身后蹦蹦跳跳的踩影子,他原地跳起但影子在他落地前一瞬忽然移动,他蓄力猛扑在沙子上猛挖还是无济于事。
天上的月亮缓慢移动着,耳廓狐在前追月,狞猫在后追逐着影子。
他玩得兴起没注意到前面的耳廓狐本尊身影停下,于是忽然一扑就骑在了耳廓狐背上与他面面相觑。
安折:?
你看我,我看你,几秒钟后死皮赖脸的狞猫从沙丘滚落下去。
他不但不气,反而很开心以为耳廓狐在和自己玩游戏,直到他从沙子里冒出头呼哧呼哧的爬上山丘,蓦然闻到了几个不速之客。
那是几只浅黄色的耳廓狐,像是鬼影一样突然的就出现了,三五只拖家带口从洞里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头。
他们似乎闻到了同类的气息,却在出洞的那刻嗅到了天敌的味道愣在原地。
狞猫一脸茫然,他或许是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么大的猎物,但是这猎物看着和安折长得很像,所以他浑圆的眼睛在耳廓狐家族和安折之间看来看去,似乎在怀疑人生。
原来他和安折是两个物种,原来对面那一窝大耳朵是食物。
可是……
脑子转不过来了……
身体的本能在叫嚣,他很想冲上去将他们咬死吃掉,但是另一种感觉又制止着他,似乎在催促着他回到安折身边。
他在原地踌躇半天,最后还是被神秘力量驱使着慢吞吞的贴向安折,只是他始终困惑。
他如一团温和的火焰,收起了所有攻击性紧贴着安折的身体蜷缩在他脚下,他满脸写满想吃和欲望,但一直不曾乱动甚至害怕自己暴起从而低头紧盯着自己的小爪子,眼睛不敢乱瞅。
失算……
沙漠的动物太少了,他一直逍遥自在习惯了,甚至忘了全世界的耳廓狐不止他一只,沙漠也不是他的后花园。
他甚至忽略了气味,闯进了别人家的地盘。
怎么办才好……
他对耳廓狐种族没什么感情,吃不吃都无所谓,不!还是有所谓的,同一个族群心里有些别扭。
但狞猫的食谱里有耳廓狐,大自然的食物链理所应当。
啊,好烦啊!
算了……
他低头轻轻蹭着小狞猫,趁着他现在情绪不高对他舔了好几下。
白色耳廓狐矫捷的跑向耳廓狐家族,从狞猫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熟悉的后脑勺,几只大耳朵凑在一起不知道吱吱吱个什么。
他烦躁的咬着爪子,只想过去将他们都咬死,但又碍于其他情绪迟迟不动。
那边平和的场面不知怎的躁动起来,吱吱声络绎不绝像是吵架一样,甚至有耳廓狐直立挺胸想逼退外来者,接着场面混乱扭打在一起。
狞猫嗷呜一声冲出去,像一枚炮弹被投放在冷兵器战场,碾压式的打退了所有耳廓狐。
空气里绒毛沙尘乱飞,耳廓狐家族仓惶逃窜,狞猫将耳廓狐扑到呜呜叫着在他身上蠕动蹭蹭,以不容拒绝的霸道从他下巴开始向下给他舔起毛来。
安折心脏砰砰直跳,整个身体软如春水任他动作。
好熟悉,熟悉的像是黑豹限时返场,这就是养成系的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