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乌马的捕猎,他无论看到多少次依然倍感震撼伟大。
生活在这片残酷草原的所有动物,都如此的伟大,为了生存而战,至死都在努力的活着。
佩服之余,安折心里也有一丝丝伤感。
他慢吞吞的走到瞪羚的身边,黑压压的机器还在拍着瞪羚流血的脖子。
一旁的母亲瘫卧在地上,累得气喘吁吁。
兄弟们学着母亲方才的样子,一个个跳上去咬住羚羊。
他正巧走到羚羊面前,只见他灰黄色的毛发沾染了血迹,瞪羚的眼睛也呈灰白色,两眼大睁无神。
动物世界就是这样,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弱者淘汰。
为了活下去,他们必须拼命,必须为自己而战。
安折有了些紧迫感,他知道母亲不会永远护着他,等到他们成年就是分别之日。
他必须靠自己,必须在成年之前跟着这个优秀的猎手学习,他知道母亲会倾囊相授的。
安折凑上去,他同样学着兄弟们的动作。
蓄力、跳跃、飞扑,安折一口咬住羚羊的耳朵,他摇晃着脑袋撕扯羚羊。
幼崽们对羚羊的一切都感到好奇,这边咬一下羊角,那边嗅一下瞪羚的爪子。
还有一只饿的厉害直接抱着羚羊的肚子就是啃,但是啃来啃去啃了很久,除了唾液将瞪羚的肚毛染湿外一无所获。
萨乌马看不下去了,她来到瞪羚身旁。
安折见状晃晃悠悠的朝着母亲奔去,其他的兄弟也正襟危坐。
她爪子一挥,瞪羚的肚子便被利爪划破,温热的内脏如水般倾泻出来摊在地上,血腥和鲜草未被消化的酸臭融和着四散开来。
安折好奇的凑近一闻,堪比鲱鱼罐头的刺激性气味儿熏得他转头干呕起来。
如此人性化十足的样子,惹来了大家的侧目,摄影师举着镜头对他又是一通拍摄。
萨乌马低头一咬一拽一撕,将羚羊分成了一块块肉块给孩子们分去。
安折也获得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上还带着一层皮毛,鲜红的血液浮于肉的表面,血淋淋的看上去冲击力十足。
安折低头咬了一口,也许是吃惯了也许是猎豹的身体适应了这种生肉。
血腥味和鲜肉味,充斥在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安折狼吞虎咽的咽了下去,填饱肚子的幸福美妙的让他有些手舞足蹈。
他瞄了眼,兄弟们吃的比他还快,将母亲分的那块吃完后。
有几只居然将脑袋塞进瞪羚肚子里,一抬头满脸血红,看得安折呲牙咧嘴,这么萌的小猫,为什么一个个都不注重形象管理?
他心里吐槽着,慢吞吞的舔舔爪子又洗洗脸。
忽然——
“簌簌!”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一股寒气从安折尾骨慢慢爬到心脏,他猛然回头瞳孔微缩!
眼前影子一闪,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母亲……
安折嘴里喃喃,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腔跳出体外。
温热的气息贴上安折的后背,原来是其余四个幼崽贴了上来,他们一如往常,围成一团汲取着安全感。
旁观这场战役已久的狮子瞅准时机而来,茂密的鬃毛给他添了几分霸气。
他的左脸上有一道深色伤痕,从眼睛至下巴更添了凶煞之气。
摄影团队此时也乱作一团,他们看着来者不善的家伙,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变故!
这只母猎豹独自抚养五只幼崽,如果可以全部养活,对整个猎豹群体影响甚深.
可是现在——
“别去!等等—”
话慢了一步,黛丝随手拿了个三脚架,已经试探的接近了。
作为团队唯一的女生,黛丝本就心思细腻对幼崽们感情甚深,她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猎豹一家被咬死。
什么摄影不能干预野生动物,都去他妈的吧!
黛丝发汗的双手紧紧握住三角架,她嘴里发出哧哧的警告声,挥舞着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