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桉的半张脸被遮住,露出的一双干净的眼睛,“唔,好。”
随后楼裕收回手,准备回到位置上。时有桉拉住他,站在前台:“一起在这点菜呗。”
“这个这个这个,那个,我都要,饮料也要两瓶。”
“金榜题名”最开始只是间小铺子,但后面依托于学生们的消费,逐渐壮大,成了个有模有样的小饭馆。价格也随之涨起来,但碍于口味不错,一直是附近最受欢迎的店家。
时有桉拉了个空,只好一个人把菜点完回到位置上。圆桌大,任由他们四个坐。刚在楼裕身边坐下,时有桉就感受到一道视线,下意识往那看去。
只见门口来了几个大汉,很眼熟,是前些天才见过的苦瓜味Alpha,酸橘味Alpha,以及一个花臂男人。
只见那个苦瓜味Alpha和凑到花臂男人旁边说了些什么,花瓣男人便朝这边望来,时有桉快速往楼裕旁边挪了挪,小声说:“我看见上次那两个臭流氓了。”
楼裕抬眼望过去,看了一圈,起身说:“我们进包厢吃。”
刚拆开碗筷的吴凯优:“?啊?咋了?”
方辞也是Beta,对Alpha不是很敏感,有些懵地顺着孟越址看去的方向望去:“嗯,我们进去吧!”
随后几个人进到包厢,那种奇怪的视线终于从时有桉身上离开了。
等菜空隙,时有桉在桌底下的手扯了扯楼裕的衣袖,若有所思嘀咕:“贴心楼哥。”
楼裕:“……那你出去。”
时有桉:“不要,你怎么还赶人呢!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好不好?”
一旁听着他们嘀嘀咕咕的孟越址笑出声:“什么主人客人的?”
时有桉反应过来,被这话中歧义弄得语塞:“请你吃饭还闭不上你嘴啊!”
孟越址:“好好好。”
一旁的吴凯优已经把小半碗花生米给吃了,边吃边说:“这儿天可稍微凉了点,我看天气预报说这周基本都是雨天。”
“好不容易没那么热了,结果一直下雨,球也没得打。”吴凯优说起这事有些惋惜。
时有桉顺着问:“你喜欢打球?”
“是啊,本来初中那会是想直接去体校的。但楼哥说不适合我,喊我去读高中。可我又没什么读书心思,对了,时有桉,你在之前不是在首都么?怎么会来这儿,首都是不是特别繁华高大上?”
这话一出,方辞,孟越址两人的眼神已经扫过去了,这二愣子哪壶不提开哪壶。
明眼人都看得出谁会放弃大城市来夏城这种小角落里,还能为什么,那肯定是家里出事了,这人直白地提人私事,伤心事呢。
时有桉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回答了另一个问题:“首都确实比这好很多,不过也要看有钱没钱,没钱去哪都一样。”
“说的有道理,哎,要是我以后也能去首都就好了。”谁还没个大城市梦了,吴凯优突然对未来展望起来。
孟越址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多看看书,去不了首都也能离开夏城。哪哪不比夏城过的舒坦啊!再不看书这个月一班的月考都过不了,等着期中被刷出去吧。”
七中前两个月是没有月考的,直接进入期末考试。但一班有,学校没安排的话,老师会组织一场班内月考,主要是想让这群想考大学孩子们的心里知道进度,知道自己每个月学的怎么样。
听到这话,楼裕说:“一班的月考在月底,到时候我会多拿一套试卷,你也要好好准备。”
不是,这才刚开学第二周吧,他才来一周多,就开始想月底的考试了。
时有桉有苦说不出,每天装学渣真的很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展露实力。不仅如此,还得每天听楼裕的催促……
算了,看着他那么认真的份上,正好也都是高考要考的,他就当复习了。
“哦……知道了。”时有桉仿佛已经看见楼裕拿着试卷找自己的模样了,有气无力地应道。
楼裕看出Omega的不情不愿,深然的眼眸划过一分笑意:“不想学?”
“没,想学想学。”就是没什么难度,天天刷基础题没什么意思。时有桉在心里嘀嘀咕咕,想到什么问:“你怎么那么喜欢学习啊?”
“学好了,然后离开夏城。”楼裕说,深黑的眼眸盯着Omega。
简单的几句话让时有桉心中一颤,他知道楼裕的意思,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读书是获取成功的最快最便捷的方法了。
时有桉点点头:“嗯,我也学,然后离开夏城。”
他决定明天去趟隔壁镇子,买些综合题来刷。
“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夏城吧!”时有桉露出个笑容,明澈的眼睛装着楼裕。心中生出几分对一年后的期盼,希望能早点离开这里,去过更舒服的生活。
时有桉又说:“好不好?我们一起。”
楼裕被时有桉直言的询问弄的心中动荡,仿佛胸腔中的水在晃荡。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Omega总是能很自然而然地说出一些让人情绪变化的话语,有事是哑然,,有时是羞耻,有时是期待。语气末好似轻飘飘的羽毛,一点点掉落心房,激起涟漪。
“等你考进一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