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挺早了,具体是什么时候他实在想不起来,大约是他上大学那会儿。
可能吧,真的太久了。
他外婆去世后不久外公就主动调去了市二,刚调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周令许跟着去过几回,模糊记得有个小孩儿,木头似的杵在他外公办公桌旁,脸上身上都带着伤,后来听他外公说,是被他爸打的。
不怎么爱说话,也不大搭理人,但长得实在不赖。
这点倒是一直没变。
周令许记不起是在什么情境下说出的这些话,但从那些片段和声音上看,的确是他没有错。
如果单这么听,那他还真是……有够混账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混账不假,拥有这么多录音素材的林司让难道就不变态了?这其中有部分甚至是偷听来的。
哪有正常人会这么干!
周令许听不下去,看林司让的眼神愈发不好形容,想将耳机从耳廓里摘下来,手一动,就听“哗啦”一声。
……倒是忘了这个。
林司让看着他,目光无比沉静,和过去割裂得仿佛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看出周令许的企图,主动伸手摘下了周令许左耳的耳机,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没有骗你”。
这些素材大约剪接过,就只存了周令许的声音,时长很短,播放结束后会自动循环。
周令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情况乍一看,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不管过去怎么样,但如果不是他色欲熏心,早在白筝去他那去东西那天就该和林司让结束了,如果那样,或许就没有今天这档子事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话听着又糙又没理,可用他身上,还真是……
周令许反省的够快,想得也挺开。
“之前的事,我真不记得了。”他思量道:“如果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或打或骂,我都没话说。”周令许动了下手腕,尽可能心平气和:“但你这么铐着我是怎么个事?”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拘禁违法你知道吗?”
“我没想拘禁你。”林司让唇角耷着,好不委屈:“我只是想和你单独待着。”
“怎么,”周令许环视四周:“你家闹鬼?”
林司让盯着他,目光陡然凶狠:“我讨厌小言!讨厌徐舟!我讨厌你总是拿着手机,我讨厌你和别人说话!”
周令许愣住了。
还没等他作出反应,林司让忽又变了副神情。
他双腿分开,跪坐在了周令许身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脸上流露出些许受伤的神色:“你都有我了,为什么还要看别人呢?”他贴着周令许的额头蹭了蹭:“你说喜欢我难道是假的吗?”
周令许不知道怎么回答。
四点了,周三趴在门边打瞌睡。
不知是让林司让蹭的,还是暖气蒸的,周令许开始觉得有些燥。
林司让又在亲他,手也没有闲下。
每当周令许想要偏头避开他的吻,林司让就会皱眉,呜咽着哼出声音,一边说着“我爱你”,一边强势地扳回他的脸。
另一只手探下去。
“林老师……”周令许闷哼一声,口不从心:“别弄了。”
“为什么?”林司让不解:“你不想吗?还是我做得不够好?”
周令许一时无言。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林司让眉眼间染上些急色,又来吻他:“我会学,会让你舒服的。你别生我气,别让我找不到你。”
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周令许仰头轻喘,湿热细碎的吻便落在了他胸口。
房间被浓郁暧昧的气息充斥着,周令许靠着,生理上的快感盖住了手腕传来的酸痛。他享受着林司让不遗余力的伺弄,视线微有些朦胧,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另一个人,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床上。
比起花样频出癖好古怪的那些人,周令许觉得自己在这种事上其实算是比较正常的,但他的确在当下这种情况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谁不喜欢刺激。
哪怕眼前的人已经和他印象里那个乖巧懂事的中学老师割裂成了两个人,也并不妨碍他欲望的产生和分泌。尤其当林司让泪眼婆娑抬起头,周令许很难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毕竟,在此刻的周令许看来,除了一双手铐,林司让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那点微末的忌惮和警惕在欲望铺天盖地的冲击下,被周令许暂时性抛去了脑后。
林司让抬头,脸上嘴里全是周令许的东西。他爬过来,用舌头舔舐周令许的唇缝,趁他还在余韵中没有回神,轻而易举拨开了他的牙关,将嘴里的东西渡进去。
味道涌进来的刹那周令许立刻就清醒了,他本能抗拒,舌尖抵住试图阻止林司让继续深入,却被捏住下颚,轻易便挤了进来。
林司让顺势跨在周令许身上,双手捧起他的脸,瞳孔闪烁着让人心慌的光:“好甜,哥哥。”
甜个屁!
周令许呛得干呕,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让林司让适可而止,对方却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而更让周令许惊慌的是,身体某处陡然传来的胀痛。
异物入侵带来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不适,周令许大脑嗡地炸开,本能抬起来的脚没踹出去就被林司让攥住。
周令许简直要疯了:“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