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让委婉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周令许摇头,调情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林司让的眼神让他觉得那些话说出来就是对他的一种污染。
这种下意识的想法让周令许觉得挺莫名的,但他的确很喜欢看林司让。
单是这张脸和这副流水般的做派就已经很让人赏心悦目了,更何况,林司让身上还有股勾着他的味道。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觉得有些像过去上学时书本上残留的墨汁,又不全是。林司让说可能是批改作业时遗留的墨水味,周令许特意去买了一瓶,说不上差点什么,但的确和林司让身上的不一样。
墨水勾不起他的欲望,林司让可以。
五分饱的时候他就放了餐具,单手支着下颌,头微微偏着,目光徘徊,流连,最终定在林司让被衣领遮住的锁骨处。
“你那块疤……”
话音未落,对面的人忽像受到什么惊吓般丢掉了手上的叉子。
“啪”一声落在地上,动静吸引来了一旁的服务员,很快为他换来了一副新的餐具。
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周令许看在眼里,却没追问,只笑了笑:“怎么这样不小心。”
林司让脸色惨白:“……对不起。”
周令许坐直了,双手交叠着,挺想问问林司让是跟谁这么小心翼翼,还是单单在他面前才这样局促。
但没有。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并没有勾起周令许的好奇心。相较起来,他反而对林司让锁骨上那块黄豆大小的伤疤有些感兴趣。
人都这样,林司让表现的越是闪躲,周令许就越是好奇,想要探个究竟。
“林老师。”周令许敛了笑意:“我没有怪你,所以,你不用向我道歉,相反,我……”他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才能让对方放下戒备,可到这里突然打住。
或许和林司让看他的眼神有关。
那是一种……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恰当的形容出来,这对于一个理科生来说太难了。
剩下的话就这么哽在喉咙里,周令许说不下去了。
他低下头,忽地笑了一下:“算了。”
林司让怔怔地:“什么?”
“没。”周令许摇头,眼睛弯下来,少了那股欲说还休的撩人劲儿。
顺眼多了。
这样很好。即便周令许背着他勾搭了别的男人,林司让仍旧愿意原谅他,毕竟他们还要一起度过往后的几十年。
于是,林司让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