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师看了一眼身上斑驳的痕迹,再看应拂雪好端端睡在他旁边,也没穿衣服,简直五雷轰顶如丧考妣天打雷劈心如死灰。
睡睡睡,还有脸睡!
让你睡!
柳言师刚想起身把这家伙踹下去;可动作幅度太大,酸软的腿抽筋,疼得厉害。
他被迫躺了回去,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好怪,真的好怪,这种和室友睡觉的感觉就和药草突然成精跑到他面前叫他大爹一样魔幻且震撼。
哈哈,这操|蛋的人生啊。哪家好人延毕不说,还要和室友打|炮啊?
柳言师忍不住为自己drama的生活掉了几滴眼泪,又伸手抹掉。手背好像被咬破皮了,这么一抹,伤口沾了眼泪,疼得他龇牙咧嘴。
眼泪还没擦掉,柳言师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背,眼泪被吓回去了。
妈的,应拂雪是属狗的吧!什么脖子锁骨胸|前大|腿他都能理解,手背,手背有什么好啃的!
算了算了,只是一次意外。成年人嘛,这些事情很寻常的。往好处想,至少应拂雪长得好看,他也不算特别亏。
就当享受一把。
但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柳言师眼神放空,十分匪夷所思。
好事一个没轮着,怎么坏事偏偏找上他。先是毕设无了被延毕,后面好好打工又被透了个干净,柳言师扶额苦笑。
应拂雪是富二代,这个柳言师知道。所以,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开始猜测,是不是有人看上了应拂雪的钱,想与其春风一度然后借此嫁入豪门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倒霉的富二代应拂雪才会被下药然后不省人事只能寻求他的帮助?
可惜,柳言师不想和这家伙春风一度,更不想嫁入豪门——他甚至连性别都不对,他是个男的。
柳言师艰难爬起来,想往床下挪;被踹未遂的应拂雪悠悠转醒。
神思尚且迷蒙。应拂雪眼神还没聚焦,就听见什么东西掉地上的声音,接着是很轻的吸气声。
下床时脚软,柳言师一屁|股栽地上了。本来惨不忍睹的屁|股再遭重创,柳言师很绝望,好容易才没有痛呼出声。
一只手扶在床边,还在抖。应拂雪连忙低头去看,就见柳言师撑在地上,脸边有没擦干净的眼泪。
纤巧的睫毛轻轻颤着,眼尾处还有未散去的薄红,应拂雪看呆了。
“你是死人吗?”柳言师终于破口大骂,“看看看,不知道拉我一把?”
应拂雪伸手拉他,柳言师再次爬回床上。靠在床头,他缓了半天,揉着头发颇烦恼地说:“你昨晚乱吃什么东西了?”
应拂雪抿了抿唇,说:“我昨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只喝了几杯水。”
柳言师不信,即答:“我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身上还有酒气。你别告诉我,你一口酒都没喝。”
应拂雪:“嗯。那是不小心洒到身上的。”
柳言师:“……”
柳言师上下扫他一眼,阴阳:“一天没吃饭还有力气上我,你真是好样的。”
应拂雪:“……抱歉。”
“得嘞,”柳言师转身翻包,“不稀罕。你在外面惹什么人了?最近身体有出现什么症状吗?具体什么时候出现的?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草吗?昨晚感觉怎么样?头晕恶心,或者咳嗽流鼻涕?上我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柳言师自动进入了药师的角色,丝毫没觉得自己最后一个问题问得有多离谱。
应拂雪看到柳言师掏出纸笔,一脸兴奋地等他开口。
无他,主要是应拂雪这种症状太罕见了,柳言师觉得自己必须及时记录下来。
被子滑落到腰间,柳言师这家伙甚至没穿衣服,上身就那么大喇喇地敞在外面。
应拂雪给他拉拉被子:“……你先休息一下。”
“不用。”柳言师兴致勃勃地凑上去,在应拂雪身上嗅闻,“你先别洗澡,我高低得闻闻这是什么药草。”
温热的呼吸洒在应拂雪身上,靠得太近,应拂雪身体有些僵硬。
柳言师沉浸式在应拂雪脖颈间闻了半天,借着残存的药草味,他把纸放在应拂雪大腿上,结合昨天的手机备忘录,边闻边写。
写完,柳言师心满意足拍手,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笔记。
应拂雪呆坐着,好像对他的行为十分不解。
柳言师余光瞥到他肩膀上一个浑圆饱满的牙印,思考了一会儿,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做完之后问这些好像不太合适。
嘶……那应该怎么办?没做过,柳言师不是很知道流程。
他是不是应该像电视剧里那样,穿衣服到阳台落地窗前抽一根思考人生的事后烟?可他不会抽烟。那,应拂雪抽,他盖着被子伤心欲绝抹眼泪?
柳言师眨眼睛,觉得自己目前哭不出来。
应拂雪也没抽烟,就这么干坐着,跟傻逼一样。
柳言师合上笔帽,尴尬地拉开距离,退了回去。
应拂雪却说:“我不记得惹过什么人。不该吃的药草……可能是你的毕设。自从前天吃完之后,我身体就不太舒服,吃不下东西。昨晚感觉很头晕,很热,没有恶心或者咳嗽流鼻涕。特别的感觉……这个真的要说吗?”
柳言师快准狠拔开笔帽,叼在嘴里,刷刷做着笔记。他想也不想:“说啊。我记着。不可以对药师隐瞒病情。”
应拂雪忍了又忍,说:“……特别喜欢。”
柳言师记笔记的手停下,后知后觉发现有点不对劲。
等等,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