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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大结局(下)【看看作话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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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勤第一次见姜俭的时候是高一开学那日。

他记得是个阴天,自己刚和一帮朋友一起在郊外飙车回来,朋友骂骂咧咧说着自己要开学,还要住校,很难出去飙车。

楚勤记得自己当时本想炫耀一下自己通校的事情,却眼见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从正对校门口的林荫大道上奔来。

校园里全是穿着校服的学生,一袭白衣在其中很是惹眼。

楚勤抓了抓自己的校服衣角,饶有兴趣地看了过去,谁这么牛,敢在一中不穿校服?

白衣少年飞身而至,飞扬的发梢贴在脸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白皙的皮肤上因为奔跑而浮上一丝微红。

这么帅,还是个本部的,那应该学习也好。

楚勤的视线追着对方的背影一直到对方消失。

“看什么呢?楚哥。”身边的朋友叫了一声,楚勤回头,手中拆了一个棒棒糖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没什么,有个帅哥。”

“哪儿有我们楚哥帅。”边上的朋友道。

楚勤轻笑一声,抬脚朝前走去。

后来楚大少爷难得参加一次晨会,在主席台上他再一次见到了姜俭。

早晨八点,阳光刺眼地打在楚勤的脸上,他轻啧一声,拿手遮着脸,心中暗道早知道不突发奇想来了,还能睡个懒觉。

楚勤越想越烦,听着年级主任絮絮叨叨永远结束不了的话,他无聊地踢了一脚脚边的石头,准备走人。

“各位老师、同学,大家上午好,我是高一三班的姜俭。”一道清冷的声线传入楚勤的耳中,楚勤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

楚勤站在最后一排,距离主席台很远,但楚勤还是一眼便认出这人便是开学那日自己在校门口撞见的白衣帅哥。

穿上校服依旧是很帅气,还多了一分少年独有的——

倔强之感。

楚勤唇角勾了勾。

高一三班的...姜俭?

回去楚勤就对着自己朋友说自己要考去本部。

朋友表面吹捧,实际上确是不信。

楚大少爷放肆惯了,想一出是一出的,只要捧着就行。

后来朋友们才发现,楚大少爷这次好像是认真的,还成功了。

于是在高一暑假,当楚勤告诉众人自己下个学期便要去本部时候,所有人都呆住了。

但无所谓,楚大少爷开心就行。

楚勤自己心情也好,便答应了朱赋贵请自己去山上骑车的邀请。

那线路自己没去过,有些好奇。

但谁知道,这一骑便出事了。

楚勤在医院里躺了大半年,从李前那儿打听到的消息,姜俭也休学了。

“什么原因?”楚勤记得自己问了李前。

李前的意思好像是因为家事。

家事?

楚勤早把姜俭查了个底朝天,知道对方家境不好,父亲长期失业,靠着母亲开店过日子,姜俭因为成绩好,也在外面带学生,赚些生活费。

自己也曾通过别人向姜俭发出过补课邀请,被没时间拒绝了。

楚勤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招惹一下姜俭。

躺在病床上啃着苹果,楚勤决定再休半年,他要等姜俭一起开学。

想着姜俭白色衬衣,他突发奇想地跑去染了个白头发,觉得不满意,他又染了蓝色的头发。

一中高一的校服是蓝色的。

而真到了开学那日。

见到姜俭的时候,楚勤不知道如何吸引好学生的注意力,想起对方家境困难,便在上学前提前准备了一刀钱,揣在兜里。

班级也是楚勤打听好了找自己父亲说的,他难得对着楚父有好脸色,楚父自然是答应了。

于是就有了废弃器材室的一幕。

但同样的开始,不一定有同样的过程,也不一定有同样的结果。

所有的都是未知的。

楚勤一开始只是凭着对方对自己的吸引本能想要靠近,但用错了方法,使得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姜俭在学校里从未同楚勤说过话。

在他的世界里,楚勤同他带过的那些富家子弟没有区别——

游手好闲,不知疾苦。

姜俭最讨厌这种人,也对这种人敬而远之。

直到楚勤在朱赋贵的生日宴上出手救下姜俭,二人的关系才逐渐好一些。

楚勤在姜俭心中也不是那么令自己讨厌了。

楚勤在同姜俭相处的过程中不自觉的喜欢上了对方,他大声地、坦然地说着喜欢。

楚勤会在课上给姜俭塞小纸条,上面写着各式各样的土味情话,都被姜俭丢进垃圾桶。

楚勤会在周五同姜俭一齐走到校门口,看着朝自己招手的楚为,楚勤会在姜俭耳边说“周日见。”

楚勤还会在体育课上,在一排排的人群之间,将背对背的手翻转,勾一勾姜俭的手心。

楚勤会抓住一切机会表达自己的喜欢。

姜俭从未接受过,但楚勤不知道的是——

每一张楚勤给自己的情书,姜俭都会在楚勤不在的时候从垃圾桶里捡回来,展开摊平,加在一本册子里珍藏。

每一次的“周日见”,姜俭都会认真记着,然后准时给学生下课,疾跑着赶上周边的公交车,在楚勤来之前坐进位置上。

而每一次手心相触,姜俭都可以躲开,但他没有,他放任着自己同对方一切可能的接触。

耀眼的姜俭也喜欢在自己眼中闪闪发光的楚勤。

但是他不敢。

那些少爷什么德行姜俭并非没见过,再加上身份之间的巨大差异,姜俭知道,自己同楚勤便只能到此,为止。

但父亲无能欠债,朱赋贵指使着混子搞得家中一片狼藉。

姜俭记得那是周日下午,他被朱赋贵的人堵在巷口,听着对方提出的要求,他点了头。

心情像是被火烧得燃起,姜俭在一瞬间痛恨所有的人,包括自己。

他记得楚勤曾经说过,自己的眼睛很好看。

那若是不好看了呢?

那刀片滑落的时候,姜俭心中有些释然。

捂着眼睛回家的时候,姜俭撞见了几日未见,蹲在家门口等着自己的楚勤。

像一条可怜的小狗。

姜俭站在楚勤面前,松开了捂着眼睛的手。

在见到楚勤震惊的双目时,他才发觉自己是多么在意楚勤对自己眼睛的看法。

但晚了。

姜俭低下头准备开门进去,却被楚勤拦住。

对方的手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脸,同样颤抖的声音问自己

“是谁做的?”

姜俭记得自己没说话,他不敢看楚勤。

但下一秒,受伤疼痛的眼皮上陡然附上一丝温柔的触感,熟悉的气息距离自己很近很近。

楚勤亲吻了自己受伤的眼睛。

姜俭愣在原地,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只记得楚勤带着自己去了医院,听见了医生说的伤疤很深,会留下疤痕的诊断。

那时候楚勤嘴角挂着笑对自己道:“阿俭,放心,男人有伤疤更帅了。”

姜俭觉得自己一辈子会困在楚勤的笑眼之中。

于是楚勤的生日,姜俭亲手做了一只水蓝色的千纸鹤送给对方。

他记得楚勤喜欢蓝色。

朱赋贵遵守承诺,不再找自己麻烦,但后来才知道,是对方进了监狱。

学校不再让姜俭上台演讲,但这从来不是姜俭在意的。

从今以后姜俭在意的便只有楚勤和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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