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为看到妈妈就害怕，边抖边拽着楚勤的手走了进去。

门被关上，室内陷入了静默，楚勤是第一次见楚父抽烟，桌上的烟灰缸里散落着数个烟头，虽说已经开窗通风，但烟味依旧极重，有些呛鼻。

楚为闻着烟味咳了一阵，后妈见他咳得满脸通红，原本严肃的脸上出现些不忍，脚步也想朝着自己儿子的方向迈，但硬生生止住了，只是看了一眼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的楚父。

“楚为，自己看看吧。”

楚父终于开口，他朝软椅上一靠，丢出了一叠照片。

楚为的眼神在看到照片的瞬间凝固，他大步走到桌前凑近看去，“爸，这...我...这谁拍的。”

因为紧张不仅手指颤抖，连声音也发着颤。

“上面是你吗？”楚父的声音冰冷传入楚为耳中。

楚勤听着不对劲，赶忙上前看。

映入眼帘的是好几张隐秘角度拍摄的照片，上面的主角都是二人，楚勤凝神。

“是你吗？”楚父再次逼问。

楚为不得不承认，因为照片拍的太清楚了，好几张都是自己放大的脸，他深吸一口气承认道：“是我。”

“他是谁？”楚父又点了一根烟，打火机发出啪嗒的声响。

楚为不说话了。

楚勤看着照片上的严焯，心里暗叹，却听见楚为道：“我喜欢的人...”

楚为声音不响，说出的内容却足以让房间内除楚勤外的二人震动，虽说看到照片后二人已然知晓，但此刻听楚为亲口说出还是无法接受。

楚勤有些紧张地看了眼几人的表情，此刻父亲藏在烟雾后面无表情，后妈正快步走来越过楚勤抓着楚为的手大声呵斥道：“你快和爸爸说你是被迫的，你不是主动，主动做的这事儿！你快说啊儿子！”

楚为却在众人眼前甩开母亲的手，大声道：“我就是主动的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我丝毫不影响成绩！”

后妈已经泪流满面，站在楚为身边看着儿子喃喃道：“儿子，这根本不是成绩的问题啊...”

“那是什么！”楚为看着母亲流泪，声音已经压低了下去，但依旧比平时响了许多。

“恋爱你想谈，家里不是不允许，但，绝对不能是男的。”楚父语气冰冷，眼神扫过楚为后又在楚勤身上停留一瞬，眼神像是警告。

“现在就两个选择，楚为..”楚父快速抽完一根烟塞入烟灰缸，身子直了直，把手肘撑在桌上，“要不你走，你去国外念书，所有手续帮你安排好，机票也定好了，明天就走。”

楚为摇头，“我不走...”

楚父没去理睬，只是继续道：“可以，他走，我会要求他转学，所有手续我来帮他办，但是...”

他停顿了数秒，看着楚为的神情，“我不建议你选这个，毕竟他成绩也挺好的吧，走了就享受不到一中的教学资源了，他未来若是不好，楚为，你自己考虑清楚。”

楚为凝视着父亲几秒，语气坚定道：“两个我都不选会怎么样？”

楚父看着楚为认真的神情，嘴角勾起弧度像是见到新鲜事一样，他吐了一口烟，白色的雾气在空中晕开，他的声音穿过烟雾传来道：“楚为，你这恋爱谈得也不亏，倒是有些男人样了。”

楚为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父亲。

楚父：“你说呢？我是绝对不允许家里出现这种事的，如果你这里不行，你觉得我没办法了？”

楚为还是不说话，只是眼睫微颤，第一次感受到父亲上位者的气势。

楚父：“我想你总是不想我去找他，或者他的——”

楚为：“不行。”

楚父点头，“那就这样吧，明天就安排你出国”说完便转头看向楚勤，“小勤你觉得呢？”

楚勤总觉得父亲的眼神中还有别的东西，但他暂时还没看出来，只是微一愣神，看着楚为看过来求救的眼神，便想开口帮楚为，谁知道楚父只是象征性的问一问，并不想真的听他的想法。

“就这样吧，楚为你回房间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去机场。”

楚父撂下这话又看向站在一旁流泪的后妈，“你帮他收拾一下。”

后妈拽着楚为就走，经过楚勤身边的时候，楚为往自己手中塞了一个很小的东西。

门砰的一声关上，楚勤握着掌间的东西抬起来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张手机的sim卡。

楚勤还没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全程都没怎么说话，父亲却把自己一同叫回来，是为什么？

身后书房的门又被打开，楚勤听到父亲站在门后叫自己回去。

楚勤把手往兜里一揣，脚步有些迟疑地往身后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