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俭从来不请假的,有事一般是直接上一半课就走。
“有说什么事情吗?”楚勤问知道消息的同学。
同学摇摇头。
于是一直到楚勤上床,都还是没见到姜俭,楚勤盯着手机的聊天界面发呆,给姜俭发了一条消息。
【五星好评楚工:要留窗吗?】
楚勤刚发完消息便听到宿舍的门被打开了,姜俭走了进来。
现在还没有到熄灯时间,姜俭自然从正门回来,楚勤见对方拿着脸盆和浴巾就出去了,嘴边想说的话便被自己吞了回去。
楚勤昏昏欲睡地等着姜俭回来,终于在熄灯的那一刻等到了。鼻间是一股青草香味,姜俭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进来,手一抬便把房间的灯关了。
屋内瞬间变暗,只剩下擦头发发出的沙沙声,但楚勤却清醒了一些,但是懒得动弹,他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张嘴道:
“姜俭。”
站在电风扇下擦着头发的姜俭闻声一愣,平时楚勤基本上都是叫自己同桌,很少听到叫自己全名的,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嗯了一声。
“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吧。”楚勤问道,这话在嘴边回转了许久终于问出口,困意一下子席卷而来,他强打着精神,侧耳倾听。
室内,天花板上自动旋转的电风扇有规律的发出三声“吱嘎”。
楚勤终于听见姜俭的一句“嗯”。
困意带着他坠入梦境,只剩下姜俭站着,听着不断旋转的电扇发出的声音,脸朝着黑暗,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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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降温了,大家都注意保暖不要感冒啊。”
自天台那晚欣赏过绚丽的晚霞,之后天气便大多是雾蒙蒙的,逐渐开始降温,周末连着两天都是阴雨绵绵,初秋的寒意终于伴随着这场雨给众人带来了实质性的感受。
不少同学都因无法适应骤降的气温而感冒请了假,这周教室里人稀稀拉拉的。
楚勤把伞收起抖了抖放进门口的雨伞架上,教室在一楼,这儿水汽更甚,像从地板渗透上来,从窗户四面八方飘进来,让人从头到脚都超潮湿得不行。
“我靠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运动会不得延期?”楚勤刚回到教室就听到有人在讨论。
是啊,这雨从上周一直下,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就差不多停了。
可看这窗外绵绵阴雨,要停要不停的,楚勤怀疑天气预报也无法准确测算老天的心意。
教室内的空气有些闷热,楚勤拉了拉领子,本想叫同桌帮忙开个窗,但转头发现姜俭在睡觉,便站起身准备自己开。
但正当楚勤把一侧的窗户推开正准备推另一侧时,突然感到腹部被什么东西顶到,正好碰到了他的痒痒肉,楚勤强忍住跳起来的冲动,但本就倾斜的身子此时更不稳了,整个人朝前倒去。
完了,鼻梁骨要砸断了,楚勤想到之前程夏夏对自己和姜俭长相上的的评价,觉得以后自己和姜俭的区别还多了一项鼻子。
闭上眼迎接台面的瞬间,楚勤觉得自己的脸重重地砸在一个温热的东西上。
有点疼,但不多。
鼻尖是股淡淡的青草香,不知道是不是受教室弥漫的湿气影响,楚勤觉得像是雨后丛林的味道,清新又温暖。
他用胳膊肘把自己撑起,便见到垫在自己脸下的是一只手。
楚勤赶紧把这手拽过来仔细看看,口中念念有词:“诶呦对不起啊同桌,你刚撞到我痒痒肉了,没受伤吧,还好是左手,感觉有点红了,这样痛吗同桌?”
楚勤放轻动作,捏了捏姜俭的手掌心。
姜俭喉结上下滑动一下,似是有汗落了下来,他声音微涩道:“不痛。”
楚勤换了一个地方又按,依旧问姜俭痛不痛,直到姜俭把手抽回,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后道:“我没事。”
楚勤这才松了口气,自己来这儿老受伤,可别把姜俭传染了。
姜俭伸出另外一只手把窗户推开,凉气混着细密的雨丝涌入,窗边瞬间变得清凉,楚勤吸了一口顿觉神清气爽。
上周的初赛今天公布了晋级名单,楚勤看着自己的名字挂在上面,很是开心,便着手准备周五晚上的决赛,除了每天下午定时拉着程夏夏和黎霜给自己当观众,楚勤还借了班主任的电脑搞背景ppt。
班主任:“小楚唱什么呀?”
楚勤:“初秋相见。”
楚勤咬牙念出自己取得歌名,颇有些羞耻。
班主任:“呀,这是谁的歌呀,好像没听过。”
楚勤继续编:“不知道,觉得好听就唱这首了。”
班主任点点头:“决赛还是唱一些大家都会的歌,比较容易调动现场气氛,分会高些,不过你喜欢就好,老师不会唱歌给不了什么实质性建议。”
程夏夏也说过类似的话,说要挑一首有高音,节奏快的歌曲,否则观众和评委都会睡着。
楚勤记得自己说了一句话装逼,“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并非专业歌手的楚工其实心慌慌。
做完ppt的楚勤把东西拷到u盘里带着回到教室,课间程夏夏正在发周五晚上十佳歌手的观看票,其实按照去年的经验,最终结果就是没票的有票的挤在一起狂欢。
还是得看周五下不下雨,不下雨的话可以办露天比赛。
楚勤从程夏夏手里拿了一张递给姜俭。
“同桌你可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