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桑摇摇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感叹道:“怪不得那守卫这么轻松让我们出来,原来知道正主在这等着呢。”
纪慕人抬手,将游桑护在身后,对游桑道:“你找机会跑,这里交给我。”
游桑倒也不客气,直点头:“好主意,你负责吸引他的注意,我趁机逃跑。”
这几句话全让江灭听了去,江灭笑着摸了摸鼻子,道:“都是笼中鸟,我不开笼,谁能飞?”
“谁是笼中鸟?是你吧。”游桑环抱双手,有些挑衅,“万妖谷不就是你的笼子吗?”
江灭听到这句话时,眼神变得很冷,好像被刺痛了伤口,他倏然抬手,一道掌风袭向游桑,那道力又快又狠,常人根本来不及躲,也无处可躲,游桑手扶腰间古刀,就在拔刀一瞬,见纪慕人扑身而挡,那道劲风完全撞在他胸前。
纪慕人皱眉,胸口一阵疼痛,好在劲儿撞入的一刻,全身的血液立马沸腾起来,柔碎了刚烈的风,他只是咳嗽两声,便笑着对江灭道:“江公子何必对一个小孩动怒,这么狠的劲撞上去,不死也得残啊。”
江灭见纪慕人如此轻松就挡了自己的力,一时间有些惊喜,他好奇地盯着纪慕人,问道:“不知美人是哪位神官,竟能化了我的掌力,自古黑白两力不相融,莫非美人不是神官,是妖邪?这就奇了,美人身上的气可是纯净得很啊。”
江灭只要和自己搭话,一切就有转机,怕就怕他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纪慕人故意往屏风那走,把江灭的主意里带过来,他负手悠悠道:“我不就是万妖谷里的一只小花妖,今日本就是来给江公子送花的,不料江公子狠心,竟然把我和那几位武神关在一起......”
纪慕人回头,略带委屈,将自己的手腕露出来,“武神见了我火冒三丈,把我伤的好惨啊。”
江灭的眼神落在纪慕人腕上,原本好奇的探究变成了怜惜的惊怒,他走近,小心捏住纪慕人手腕,纪慕人让了一下,没叫他碰上,江灭抬眸看了他一眼,才缩回了手,怒道:“这些武神不是东西,我这就进去了结了他们!”
江灭错身要进暗室,纪慕人立马给游桑一个眼神,让他跑。
游桑点头,刚迈出步子,那江灭忽然转身,笑道:“美人不会真以为我信了吧?”
纪慕人警惕着,面上佯装不解,他用手指摸了摸血痕,道:“伤都在这,我怎会说谎?”
江灭瞧见纪慕人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激发了他的兽性,他感觉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好像之前所有被自己啃食的猎物都入不得眼,他只想要眼前这个,他大喘着气,一手掐住纪慕人的脖子。
“这慌说的不够漂亮,武神要杀你,折磨你,早就一刀插在你心上了,”江灭饥渴地望着纪慕人的喉咙,“古话说的对,越是美就越是笨,美人要出来直接叫我就好了,干嘛伤害自己呢。”
纪慕人喉咙被死死掐着,他小口小口的呼吸着,喉间溢出一点点声音:“对不起......”
江灭越是听见求饶越是满身燥气,指尖力量逐渐不可控,他将纪慕人推向桌沿,纪慕人抬脚抵在桌腿上,两厢僵持。背后的游桑看准时机,拔出古刀,刺向江灭后颈。
但江灭却十分灵敏的发觉身后的攻击,他侧身躲刀,纪慕人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使他动弹不得,游桑的古刀眼见就要扎进去,却在几乎要触上皮肤的时候,停住了。
纪慕人见游桑不动,心下一惊,又见江灭勾起嘴唇,对纪慕人邪魅一笑。
他一瞬间以为游桑和江灭是一伙的,他们给他设了个圈套。
但又听江灭轻轻飘飘道:“任何东西都伤不了我,美人白费心机了。”
说罢,江灭眼神往后一撇,游桑被震飞出去,他在地上摔了个大跟头,后背撞在柜门上,痛的他嘶出声,他满头大汗跪在地上道:“你这是什么阴招,为何我的刀动不了了!好邪的招数!”
纪慕人才意识到,这个江灭的确不好对付,他们不能硬碰硬。
纪慕人掌间蓄力,想先挣脱江灭,金光一现,朝江灭胸口拍去,却在离胸口极近的地方停住了,好像撞上了什么屏障。
是结界吗......
他将力全部灌在掌心,使劲儿往前推,却依然碰不到江灭半分。
江灭终于恼了,他掐着纪慕人的脖子,不在犹豫,一口咬了上去。
一阵猛烈痛意从喉咙处散开,温热的血液流出来,纪慕人全身一阵僵硬,双眸忽地变成红色,身后游桑慌忙朝前冲,双手执刀,用力刺向江灭,奈何无论刺多少下永远碰不到他。
游桑看着纪慕人痛苦地挣扎,他心一横,道:“可恶,这次可算你欠我的!”
说罢,游桑盘腿而坐,他闭上眼,嘴唇轻启,默默念着什么咒文。
周身散出一道血红色的光,他结在发上的蓝色珠子闪着奇异的光,慢慢地,从他背上爬出一只绑着蓝色细线的蜘蛛,那蜘蛛慢悠悠爬上江灭肩头,在江灭察觉不到时,咬了他一口,而后又慢悠悠爬回游桑身上。
游桑睁开眼,慢慢站起身,他好似变了一个人,双眸充满深深的恨意,眉间似覆雪般结上一层淡霜,他对着江灭背影伸出一只手,道:“放开他。”
忽地,江灭停住动作,眼眸闪着幽蓝色的光,江灭松开了纪慕人,慢慢起身。
游桑嗓音冷而沉滞:“朝前走,面对墙壁,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头。”
江灭迷迷糊糊,照着游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