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诚实告诉妈妈可以吗?”
“既然相信我,就别问了。”文神似乎确定了没什么大事,拎起一旁的书包带子,甩在肩上,做凡人学子就要融入好一切。
她说着就要离开这个家,许向雅怎么能让她轻易离开,她说了这么多嘴巴都说干了可不是要得到这样一个结果,什么别问了?她是她的妈妈,有权知道一切……许是因为迟迟没有听到想听的话,每次要问这个女儿她总是各种转移话题,许向雅也有些烦躁了,怒道:“不许走!”
文神脚步一顿,转身,似乎惊讶这个母亲怎么突然生气了。
“你今天坐在这里,一五一十把话给我说清楚,你…怎样对那些人,做了什么,都给妈妈讲清楚!”
文神冷下脸。
“不是说相信我?”玩味地顶了顶腮,“怎么这就认定事情是我干的呢?”
她很有理由怀疑,即使这事不是她做的,凡间母亲也一定要逼着她承认。观凡间母亲隐隐癫狂的样子就知道了。
文神叹了口气。
凡人想在神仙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藏着掖着,掩饰什么的可太难了,任何鬼蜮伎俩都逃不过神仙法眼,一切不过是无所遁形。文神在一旁冷眼旁观,若这凡间家人是真的爱她,她可以扮演一个好女儿,而若……
对方别有用心,不怀好意,她也只好割掉一切。人间母爱温暖令人贪恋,短暂品尝过,神仙没有凡人的七情六欲,要一下子爱上流连忘返是不可能的。只能说对曾经的文神确实有过吸引力。
结果维持的代价是献祭自己,那么也轮到她出手了。
文神眼神沉静里带着一丝漠然,不到一天时间就被背刺了?没有关系。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来做这家人的女儿,如果她想,她甚至可以让一切都按照她的想法进行。
许向雅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眼前的女儿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曾经淡漠无比的双眼变得冷酷凌厉,与之现在整个人散发着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气息模样相比,从前那只是对万物都不太上心的漠然可以说得上是温柔了。
许向雅怔然,为女儿突然的转变,也为她的发问,阴暗不可见人的心事仿佛被看穿,嗫嗫嚅嚅道:“还不是……不是……”不是什么?许向雅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惊恐地抬起头,看向女儿,她,她怎么说不出话了!
“暂时就先安静吧。”文神看着她,说。
什么?什么意思?!许向雅不理解,但她能感受到危险,这种危险是来源于眼前陌生的女儿身上传来的,许向雅本能地想要后退,但是却发现自己也动不了,甚至,她看着眼前的女儿,意识越来越模糊……
眼皮一沉,许向雅闭上眼睛,整个人无知无觉,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而身体却能依然笔直地站立。
文神伸出手,朝许向雅的脑子探去,在她脑里看到了类似在以前凡界在凡人女人头脑里偶尔会出现的一种黑色混沌物质,那是一种会随着侵附时间越长体积也会随之扩大不断侵蚀女人魂魄的一种障碍雾,说魔都是高看它,但确实令人头疼,它几乎无处不在,或者说只要有机会就会生长出来,或是入侵依附她人,使女人变得不再理智,浑浑噩噩地过着醒来后无法理解的生活。
“障”喜欢依附女人生存,而且是润物细无声地改变女人,等想依靠自己醒来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文神过去的工作职责就有替女人清扫那些障,在那个世界这种情况反而很是显眼突出,一群正常人里有一个人不对劲,自然很好发现,并进行这项工作。
来到这个世界,这种情况也并非难以察觉,相反,一目了然,只是随便观察了几户人家就发现多,到处都有被障影响的女人,工作量一下子就加大了。
文神轻易地将女人脑里的垃圾取出来,这一次却没有像之前那样丢掉毁灭,而是取出无字书,以及文神笔,在空白页画上一个瓶子。
笔落,纸上的瓶子也有了生息一般活了起来,竟从无字书里脱落,然后变成一个真真实实的小瓶子。
神仙小小戏法,不足为奇。虽说每位神仙都法力无边,但战力也有不同,天庭还有一个战力排行榜,每个神仙的战斗方式和武器也不一样,有的会用自带衍生一样的化身神器。
无字书和文神笔就是文神的武器,笔能书人,也可伤人。六界万生在一笔之间。即使是天庭赫赫有名的战神,对她这种自带神器,专职的神仙亦是敬而远之,即使不交好也不会轻易得罪。
文神接过快掉落的瓶子,其实即使文神刻画变出的瓶子掉在地上也不会摔碎,只是外表看起来是件瓷物,实则坚硬沉重,不管怎么砸摔都不会碎掉,被封进这里面的东西也一样不会自己掉出来。
文神将从女人脑里取出的“障”团在一起,放入瓶中。
摇摇瓶身,这些“障”的量比她之前见过的都要多,不敢想象有比这更多的女人会被依附成什么样。
随意将瓶子放到这个家里的空地方,摆在那里并不起眼,轻松地和这个家融为一体。做完这些后,文神看着眼前失去神智的女人,用文神笔点了点女人的脑袋。
“唔!”许向雅回过神,她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诶?奇怪?她怎么还在家里待着,今天不用上班吗?
许向雅看到桌上的时钟,“啊”了一声叫道:“迟到了迟到了!”喊完急急忙忙地抓起包朝外面跑去。
过了一分钟,又跑回来,将身上的围裙脱下来,似乎这才看到还站在家里的女儿,大惊:“你怎么还没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