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这是什么字?”
“蒹葭苍苍的蒹。诶,娘亲给你讲个所谓伊人的故事怎么样。”
“不可,爹爹说字可以认,娘亲话本子里的故事不可听。”
“你和你爹一个老古板,一个小古板。真是的。”
“孩子年纪这么小,便是谈情说爱的故事耳濡目染,将来稍大点轻易被哪个混小子骗去可得了。”
“你这是指桑骂槐呢。”
青衫男子轻笑着,并没有应话,将手中几个油纸袋递了过去。
“看看我给你们买了什么好吃的。”
“哇,爹爹真好。”
“就是凉了些,娘亲拿去热热,让你爹爹用那些圣贤的大道理给你好好耳濡目染一下。”
男子并不恼,只是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便捡起一本书教自己姑娘学了起来。
“今日为何回来得这般早?”
“驴车没拉孩子,自然走得快些,我只到镇上给你们娘俩买些吃的去了。”
“学堂没开课?出什么事了嘛?”
“不用担心,有点异样还在观察着。夜也深了,领着孩子先睡去罢。”
好困啊,睁不开眼睛,好像有隔壁伯伯的声音,脚步声很乱。
“林娘子,该快些儿了。”
“好的,好的,马上了,给孩子拿上过冬的衣服。”
娘亲把我抱在了怀里,我好困,但又颠得我睡不安稳。
“大家都到了吧。”是村长爷爷。
“九珠皆落,境况严峻,女人和孩子先走,男人们先把现有的干粮都搬上车去,随后跟上。”
耳边叽叽喳喳的,我听到了爹爹说话。
“带孩子先走,我还有东西未取。”
“太危险了,别去了。”
“不必担心,我很快就会跟上的。”
爹爹走了,娘亲也动身了,我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一伊,起了呀。”
刚醒过来的一伊一把扎进了她爹爹的怀里。
“好了,把粥喝了吧。”
“我们为什么要离开那里?”一伊睁着大眼睛望着林先生不解地问到。
林先生正欲回答,身后便响起一道苍老疲惫的声音,“林朗小友,我有话同你说。”
林先生摸了摸一伊的发顶,“晚些再同你讲,爹爹有事。”
林先生起身离开,走到村长身旁,“村长,怎么了?”
“村中妇女孩童众多,怎受得了日夜兼程地赶路,可有法子观察兽潮动向。”
“村长莫担心,我这双耳朵还算得上灵。虽不可保万无一失,但在进入无双城前做观测足矣。”
“如此甚好,只是此次兽潮诡异,恐有变故。”
“确实来得突然,入冬时期本不该有这般大规模的兽群移动,怕是......”
林先生与村长对视,又皆默契地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