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赵辛野。”秦译耐心地哄道。
秋风萧瑟而过,枯黄的落叶在二人之间飞舞。
他们就这样一上一下无声地望着彼此,泪水模糊了视线。
“赵先生!”
“阿赵!……啊!秦、秦译!你……”
跟随陈圳一起跑来的肖继看见这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陌生人,心中警铃大作,他快步闪身到赵辛野那边,横出一条手臂警惕地看着来人:
“你是谁!想干什……赵先生?”
肖继呵斥的话语才出口便被打断了,他不解地低下头看着赵辛野紧抓着自己的手臂,他的力道很大,骨节都泛着青白,整个人却颤抖着厉害。
赵辛野从来没有主动触碰过他,更不要说露出现在这般脆弱的模样。
肖继几乎是瞬间就红了脸。
“赵先生,我……”
“把药、药给我……”
“什么药?”
“之前去医生那里开的……精神类的药物……”
“赵先生?”
“我出现幻觉了……看来我确实疯了……”
赵辛野语无伦次地说着,脸上毫无血色,眼眶红的厉害,整个脆弱地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
肖继担忧地想要上前搀扶住他的手臂,却被赵辛野回避开来。
他跌跌撞撞地往下走神,恍惚中踩空了楼梯,却在完全失重前跌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我回来了,赵辛野……”秦译紧紧地抱着他,用力地吻着他的鬓角,一遍遍地说道,“是我,我回来了……”
那天他们在山顶抱了很久。
回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赵辛野的精神都处于紧绷的状态。
秦译那段时间觉得,赵辛野不能接受他离开他的视线半分。
他白天为他准备早饭的时候,赵辛野便睁着朦胧的睡眼趴在厨房边倒台的桌子上看着他;他去花房浇水打理的时候,赵辛野就躲在花丛后面静静地看着他;他出门采买的时候,赵辛野的目光也未曾离开过他。
可是当他去拉他的手时,后者却总是要下意识地瑟缩一下,才愿意伸手。
秦译只能紧紧握着他。
有时在晚上睡觉之时,赵辛野也经常容易惊醒,他会下意识地去摸他的脸,直到秦译握住他的手说“我在呢”,他才会接着安安心心的躺回他的臂弯浅眠。
赵辛野像一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猫,总是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看着他,可是伸手他又会受惊跑掉。
他们就这样在家里窝了大概半个月的样子,赵辛野的精神才勉强好了一些。
他开始变得极度粘人。
不管秦译去哪里他都要粘着他——字面意义的粘着,不管是抱着挽着还是拉着手。
这样大概持续了三四天的样子,他们出了一次门,回来的时候赵辛野收到了肖继的电话。
对方低声下气地求他回去上班,说他自己一个人快撑不住了。
“……好像就是自那之后,赵辛野就开始躲着我了。”秦译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