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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九十三章: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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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与阿郎都来看过二郎君。”秋雨答道,“大姑娘提得晚膳,二郎君用了两碗汤配小半碗饭,几筷子芹菜、木耳。除此外,就着茶吃了块蜂蜜凉糕,便再没什么……二郎君几日来没甚胃口,好容易多吃了些,婢子们很是高兴,谁料……”

说到最后,她声音哽咽起来,泪流满面,说不出话。一旁秋风恐也想着自己往后,不由悲从中来,掩面抽泣。看得时孟直皱眉,她深知自个儿在套人话上不如晚柠,故闭口不言,却又实不明白,秋雨秋风哭成这般,究竟是因何缘故?

时孟想不透彻,低声询问晚柠,晚柠哭笑不得,若普通女婢侍从是不必如此,遇到这种情形,累及不着他们,再不济发卖了便也发卖了。但有桩,秋雨秋风二人形容娇俏,发卖难保干净。还有就是,她瞥眼秋雨秋风,随意问道,“你们常日是服侍廉二郎君何的?”

听到这问话,二人皆是一愣,秋雨涨红脸,呐呐无言。反是秋风拭掉脸颊泪痕,迟疑答道,“婢子,婢子是阿郎亲赐予二郎君的,三年前便被派到二郎君侧,负责二郎君衣食起居。”

廉罡所赐,时孟恍然大悟,她家虽不甚规矩,亦是勋贵出身,多少听过些。这长辈亲赐女婢,大体是教导人事的,日后不准会抬为妾室。廉隆才刚过弱冠,尚未定亲,她就不曾往那处想——类似这等床榻之人,世家皆是定亲后,由主母斟酌赐下——不曾料到,廉隆早早就收人入帐。

时孟冷笑,有此可见廉家家风荒唐,倒不如京都那些道貌岸然世家,那些子世家为显身份,规矩多得令人发指。不说多数嫡子不赐,便是赐了,婚前亦是打发出去,绝不容所谓贴身女婢碍正室眼。

虽心中对廉隆万般嫌弃,但对秋雨秋风,时孟又温和几分,遇上这般事情,要怨便怨男子,为难女儿家算何本事。纵是规矩森严世家,同是拦不住郎君风流。

想起以往案件中诸多见闻,时孟叹息着开口,“你俩莫怪罪,我并非有意探问,略有疑惑罢了,故多有冒犯。”

晚柠接下而说,“你二人既是奉命服侍廉二郎君,莫要害怕,只消将真相如实道来即可。要知我等来此处,总归得查出个缘由的。不论如何,若此事并非你二人所为,府尹自有公断,绝不牵连于你们,且放宽了心吧。”

于晚柠保证,秋雨秋风是感激涕零,一番千恩万谢,再闻晚柠打探廉府情况,不疑有它,将她所问尽数告知。倒与晚柠所知大差不差,但亦有其余可用消息,如廉府除廉罡秦筠等五个主子外,还有个郎君,名唤廉肇,乃廉罡之徒。

这廉肇与廉峻同龄,皆一十九岁,听闻自幼失怙失恃,做乞儿长大。直至始龀之年,被廉罡收作弟子,抚育成人。廉肇聪颖好学,天赋异禀,勤勉刻苦,在武学上颇具造诣,也是个名扬江湖的主儿。

谈起此事就不由叫人叹息,廉家近几代天赋平平,独独这代人才辈出,偏出了这等事情,让人唏嘘扼腕。现廉宜廉隆归西,以廉峻天资,即使廉肇帮衬,只怕也难以承担起廉家重任。

这与晚柠时孟无关,就不多纠缠,问了其在何处,得知廉肇一载前外出游历,尚未归来,便暂按捺下,转向另桩,“我不曾见着廉家主母,这廉娘子又是何人?”

秋雨秋风互视一眼,支支吾吾说不清来,连番追问下,才晓得这廉娘子在生廉峻时血崩而亡,早早去了。身份更是莫名,听闻为一农家女,意外救下廉罡。二人朝夕相伴生了情愫,廉罡八抬大轿求娶进门,当初这事闹的满城风雨,只因廉罡爹娘不愿。

好容易进了门,原该恩爱白首才是,哪知廉娘子身子骨孱弱,产后出血,竟这么去了。廉罡悲痛欲绝,难以相信,他晓得此胎怀的艰辛,可前两回皆是顺利生产,就放下心来,现后悔不迭也无用。

消沉数月后,渐渐恢些许心情复,守着亡妻再不曾续娶,就陆续收养秦筠、廉肇。得了满江湖称赞,道他于妻情深义重,于友肝胆相照,又有慈悲心肠。是个顶天立地汉子。

听完,晚柠心里暗忖,这廉罡也是个痴情种子,怪不得他遇着廉宜廉隆之事后,性情变化至此,亲手抚育儿女莫名暴毙,任谁都难免悲恸愤慨,喜怒无常亦能理解。晚柠垂眸沉吟片刻,又细问道,“那廉家几个主子间,可有矛盾?或者说,有无争执。”

这话问的突兀,二人面面相觑,她们只服侍廉隆,对家中琐碎并无留心。秋雨小心翼翼觑她神色,“婢子愚钝,并不大晓得别处,不过郎君与阿郎姑娘间,素来关系和睦,应当无甚冲突。”

时孟在旁静听,心下总觉不对,她直觉极准,敏锐察觉事态不大寻常。时孟性情直来直往,从不绕圈子,径自问出口,“我观你们言语之中似有隐瞒,不若详细讲我们听罢。”

秋雨秋风纠结片刻,仍旧没敢直言,只道,“姑娘多心了,我廉府家风甚好,娘子早逝,阿郎与几位郎君自是和睦相处,并无甚隐秘。”

话虽如此,晚柠眼眸犀利,一下瞧出二人神色不对,不肯轻易揭过。但她心知不如时孟气势磅礴,强硬逼迫恐效果不佳。便一拉时孟衣袖,时孟顿时领会,面色微冷,目光凌厉逼仄,紧锁二人,一字一句道,“我再问一遍,你们且将详情告诉我,若还有半点隐瞒,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时孟出身武将勋贵,出入军营,比之晚柠,贵气不足,却自带股铁血杀伐气息,凛冽摄人。二人吓得双腿发软,惊惧交加,半点不敢违背,忙跪下叩头认错,声音颤抖,“婢子们不敢!是,是二郎君先前命婢子们隐着的,并非刻意欺瞒。”

小心看眼时孟,秋风战战兢兢辩解道,“是二郎君与大姑娘,前些时候刚吵过嘴,不是大事,算平日磕绊。就、就提及大姑娘婚事,忧心姑娘名声,故二郎君下了死令,不许婢子们多嘴……若有言论传出,便将婢子们都发卖,不仅婢子,连父母兄弟姐妹也不得留存,全部赶出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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