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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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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晚柠明了崔朔意思,能知窦县令位置的,定是县衙中人,曲二虎无这般本事。这为其一,其二,裴县丞要有问题,此番举动亦是消除戒心,叫裴县丞晓得,崔朔视他为清白。这番思绪捋下,晚柠心头有数,故而和顺道,“崔司直邀约,怎能不去,纵有事,也无事。”

崔朔笑容愈深,“那就这般决议,后日亥时,朔等候姑娘。”

两人说定,各自散去。

不比晚柠此后无事,崔朔回到驿站,吩咐随行擅武侍从,“安隐,你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告知苏府尹,万不可漏,再是叫他查那曲二虎所在。”崔朔背手而站,气度超然,温润眼眸满是玩味冷意,低声呢喃,“今儿这案,真真有趣。”

这些晚柠是不知,她安安分分待于驿馆中,扮作受宠外室,只管吃喝玩乐,接待偶来探知消息的官吏妻室。幸她先前未表露身份,不然难以圆回,只就算如此,总是怀疑的。就似窦娘子,摆明不信,身份可伪,气度难学,凭晚柠气度,实难想象她是一外室,说正妻还尚可。

一连过去两日,直到约定时前,夜风徐徐,吹散她一袭青丝。晚柠淡淡挽好,换上男装,她已猜晓崔朔意图,顺带一小小口袋。她出得门,就见崔朔站于外头,他同时一身玄色衣衫,腰束玉带,长身而立,端方俊雅。见她出来,崔朔伸出右臂,微微侧身,做个请的动作,“王姑娘,请。”

“崔司直,天色这般晚,想是宵禁,不知崔司直如何解决?”晚柠道,崔朔听闻朗声大笑,笑罢才道,“王姑娘反应慢了些,朔早已处置妥当。莫忘了裴县丞,我与他言,夜间我有事需查,他自会帮朔处置妥当。”

晚柠听罢,也没多问,径直跟上,一路疾行,崔朔领着她穿过街巷,绕过坊墙,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幽深巷弄。晚柠目光幽深一转又瞧见窦府府门,不禁冷冷一笑,她就知崔朔两日来不单是收贿受赂,怕早趁机摸清附近路线。就是无裴穆相帮,他亦能避开巡逻,为何要告知裴穆,晚柠一时不知,默默无语。

巷子尽头正是窦府对面鬼楼,晚柠仰头看去,高耸入云的鬼楼阴森诡异,黑漆匾额上写着“朝真楼”三字。她心中一凛,暗忖崔朔目的,旋即见着崔朔取出钥匙,打开锁门,锁极为陈旧,单一动就哗哗作响,钥匙却是极新,想是刚配。

步入其中,满地尘埃,蛛网密布,四周一片昏暗。窗格半开,夜风习习,走过几间屋子,推开最末房门,晚柠眉心愈发紧蹙,虽不明显,却是瞧见尘埃分布不均,似是有人进入。但实是久远,略有不清。

崔朔举着油灯,询问,“若要你描摹足迹图样,可能做到?”

“尚可一试,然确是久远,略难辨别。”晚柠话不说满,她总算明了崔朔要她来之目的。临摹足迹非一人能行,只为何是要她,柳修亦是行的。现到如此,并非发问之时。就见崔朔抽出一绢布、墨锭、竹笔与块极小砚台,严肃瞧向晚柠,“你只一次机会。”

若非他不擅绘画,也无需晚柠前来。晚柠不知,崔朔虽是诗词歌赋、琴技棋艺样样精通,独不通画,正如苏离不通下棋般。他亦是问过柳修,柳修同是不擅,却不能唤来刀笔吏来临摹,唯好叫晚柠临阵磨枪。若她不行,崔朔便再拖几日,要苏离找个不会多言的画师。

晚柠颔首,却未动笔,面对那些许足迹细细观察良久,后取那点点水源,慢慢磨墨,崔朔原要帮忙,叫她阻止。边磨,晚柠脑中勾勒出足迹模样,渐渐有了雏形。崔朔耐心等着,见她磨好下,提笔蘸墨,一气呵成,不过短短一刻,一幅足印便跃然纸上。

虽是时短,晚柠却极专注,全神贯注,一双眼眸亮得惊人。待画完足迹图,她松了口气,这才察觉身上香汗淋漓。崔朔展开一看,面上神情复杂,盯着画卷半晌才轻叹一声,“倒是辛苦你了,王姑娘。”

晚柠抬头看他,微哂,“崔司直谬赞,水衡愧不敢当。”

吹灭油灯,内里顿时暗下,月光透过窗棂照入,洒落一层朦胧银辉,映照晚柠素净温婉面容,很是美丽。崔朔凝视晚柠,轻声开口,“你应晓得我来此处目的,既如此,你可有对策?”

晚柠举起腰间布袋,递给崔朔,崔朔接过,摊开一瞧,里头竟满是白粉。晚柠抿唇一笑,“此乃葛粉,我先前察觉,葛粉遇茶水化白为蓝。只一点,葛粉虽是好用,我又选粘稠者,到底难以沾染,未必有效。”

足迹不过锦上添花,在此留下印记方是要紧之事,但要晚柠说来,此事实难完成。若崔朔仅此一招,那她须得怀疑,崔朔本事不济。崔朔听出晚柠言外之音,笑了一声,从荷包中取出一小小香块,“王姑娘可曾听闻裹袖香?”

“略有耳闻。”晚柠眸光微闪,她如何不曾听过,裹袖香乃腹涂国进贡,比之寻常香品,它极为奇特。平常燃是无色无味,却月余不散,一逢上赤秘草更了不得,二者味相容,便是香飘十里,令人迷醉。偏这等异香价格昂贵,单崔朔手中一块,就需千金,来破此案,实是浪费。

崔朔关紧窗格,在最不易发觉之角摆上小小香炉将裹袖香丢入此中。转头就见晚柠神情,不由失笑,“世上素来奇货可居,你瞧这香外头昂贵,内里则不然。何况此物乃苏府尹所赠,听闻他有一友,做此等生意,这一两裹袖香不过百来纹银。”

晚柠恍悟,虽略有痛惜,也不在言语,只细细洒落葛粉,撒遍满屋,将二人足迹彻底遮盖,后紧闭房门瞧向崔朔,“崔司直,我今晚只能施至如此程度,剩下的皆瞧你手段,当在几日之内诱人前来。”

“朔心里头有数。”崔朔说罢,领晚柠出去,回到驿馆,又是叮嘱,“今夜之事,绝对保密,若传扬出去,你知晓厉害。明后两日你愿干甚么就干甚么,切勿叫人察觉问题,来者一概慎言。”

晚柠哪里不知崔朔意图,怕有大事发生,她须得在外头好生逛逛,看看有何人来,好为崔朔框定范围。怕今日所做皆是画龙点睛,崔朔早早有怀疑之人。故而晚柠稍一点头,“我晓得,明儿我去安富阁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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