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温不火的语调像是打听着别人的事情,“外祖母怎么知道着军中乱的呀,这安西四镇离这长安可是有这万里远,难不成外祖母在这军中也有人脉,所以听到些什么,还是说这是我那舅父让你来说嘴的? ” 眼神也从一副和蔼模样变的犀利起来。
继母外祖母突然感觉到这个外孙女像是变了一个人,文文静静的也不气也不恼,更不急着为自己辩解,听她这话出口,就知道不能在问下去了,这万一真的涉及到什么朝中秘闻,军中事情可不是她能随意攀扯的 ,李玄净她敢说,可她也不敢听啊,而且她做什么突然牵扯上了自己的儿郎,可是要害他不成。
李玄净卸了使职之后,如今被封为司籍,这是后宫女官的一个职位,但是还和从前一样,在上官御正处做着之前编撰的工作,只不过多加了一项史官的工作,需要帮忙抄录一些重要的旨意。
“净娘这是还小,想必害羞不好说,无妨无妨,这军中不乱就好,你舅父那么忙,哪里会管这样的事情,不过净娘提了,你将来的婚姻大事,你放心,你舅父也定然会帮上一帮的。”
“呵呵” 李玄净听了只淡笑不语,这帮上一帮,怕不是要帮自己嫁给那萧郎哦。不过幸好裴郎帮忙把这萧肆业的事情说成是为了潜入敌军所以才身死,毕竟之前这萧肆业的确被俘虏过,在张录事和自己的精心雕琢下,那文书上所写是他要为自己一雪前耻,才潜入敌方不幸被斩杀的。
不然这萧家如果来找是事,她近日这么忙,估摸着是承受不住的,更何况自己的阿兄没过几日也是要科考的,这中间可不能出什么幺蛾子,只是这几日,李宗兄长的神色不太好,自己甚至在太白酒楼遇上过好几次,每一次可都是酩酊大醉,和自己差不多的红色面容加一副倦容。
脑子里还在闪烁自己阿兄那疲惫神态,自己这位长兄少有那样的疲累,从早学习到晚都是精神奕奕的。
他们做学子的也要交际喝酒么?
李玄净看着自己的继外祖母和她聊了几句没有占得什么便宜之后,转头没事人一般继续欣赏歌舞了,她也趁着功夫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那清冷好听得声音从自己耳边想起,那黄色襦裙得娘子突然又对自己搭起了话,只见她目光对李玄净从上向下一番打量,所问之话却是奇奇怪怪。
“李娘子如今做了司籍,想必日后婚嫁之后,应该是没有时间陪着夫君和教养子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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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净有点摸不清头脑,问这些做什么?这娘子难不成也想为自己则一夫婿?还是想让自己名声差劲一点,好嫁不出去?
嗫嚅了半天,还是张口问了一句“ 我这还未及笄,谈论之后夫君和子女都还太早了些吧,更何况,我之后说不定不只是司籍,而且我只是做了女官,又不是。。死了,为何不能陪伴自己的夫婿和子女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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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误会阿,我只是问问,你知道的吧,我和裴松风青梅竹马长大,他可不喜欢每日忙起来的人,我了解他得很,喜欢一个能陪着他,照顾他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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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里,香火旺盛,人人都在为自己的祈求上香,一脸虔诚,李宗默默在一旁为着旁边一位老学究打扮的年老郎君抄写经书,字迹苍劲有力,自成一派。
老人在一旁坐在蒲团上,看着李宗朗朗身形,端正的身姿,很是欣慰“你不用再来为我抄了,早已把你推举过去了,你跟着好好读书才是正事。”
李宗挽起来袖子,收了笔墨,端正的面容上洋溢出淡淡的感激。“老师客气了,这当时答应问您抄写经书,这没写完,又怎么能半途而废。”
这寺庙里的老学究是早已从朝堂上退下来的人,留在京中没有告老还乡,是留有一些夙愿未了。
每年都会在这这寺庙中,想着点拨一些这些读寺学的穷苦学生们。
他当年入仕,吃了不少苦,又因为不站任何一边,导致在官时,被朝中之人孤立,他两边都不站,两边都没有把他当自己人,他当年的工作却要为两方工作,直到告老还乡之时都没有什么和他关系极好的得意门生,只剩下一身傲骨,和一身学问。
如今靠着和寺庙里的主持旧日的一些交情,以及谁人来请教都是一副倾囊襄授的态度,所以在这寺庙里住着,也没人在意。
他偶有借着让这些寺学生来抄写经书,顺便指点一番,自然也不会遭人记恨。
穷学生好学着众多,自然也有那热烈积极的,只是一般都是听说要为寺庙里一无权无人脉的老头抄写经书,都觉得划不来,浪费自己学习的时间,都推脱不来。
来的几位中也有发现这老头是真的不能为自己推举到其他地方,这是经书注解讲解的真的很好,学够了知识也都感谢后自然也是各种推脱就跑了。
这老学究也不在意还是偶尔喊学生来帮自己抄写,直到遇到了李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