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见那裴大使,你给我出来!”
侍卫们用刀比这一个人的脖子,联手将他驾住,那人匍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珠子一般流个不停,一边哭一边大喊“让我见他!让我见他。“
侍卫在裴松风耳边说了什么,李玄净做的近,裴松风这次没有刻意躲避,所以她也都听了进去。
那萧肆业被救了之后,自觉受了奇耻大辱,跟着去碎叶城,休息恢复了体力,竟然去杀了同样被俘虏来的兵将,还□□了某个酋长的女儿,也就是刚刚在地上大哭的人的女儿,听闻那小娘子不过才十四岁。
本来他们遭遇埋伏也是因为这萧郎被俘后受不了刑,只打了几个巴掌就招了,幸而知道的消息不多,裴松风也都有意瞒着他。
李玄净看着比墨色还黑的裴松风的脸,自己也觉得脑壳突然嗡嗡的痛,她一个不会领兵打仗的人都知道,这俘虏哪能随意杀害,这□□。。她突然心中有一股子火气,她突然想去杀了这人。
一口气上头,李玄净撸了袖子,径直跑了出去,速度比裴松风还快。
萧肆业,萧鸿胪卿还在悠哉悠哉的看着那匍匐在地上痛哭的某个酋长,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朝着地上不屑一顾的笑说道“你要来这找裴大使,我可带你来了,我对你还不错吧,岳丈?可惜你那女儿还是太年幼,没有什么滋味。” 说罢还大笑了起来。
“啪” 一个耳光毫不客气的甩在了这郎君的脸上,侍卫们只听见一声响,萧肆业被呼的摔了出去。
李玄净怒不可遏的站在他面前极大声的斥责到:“你的脑子是被腌过么?又臭又蠢!无能下贱!“ 两只手也因为气愤,轻轻抖动着。
她隐忍了这人许久,之前调戏她也好,调戏身边的侍女也好,她当这郎君和赵坤郎君那样生的一副花花肠子,讲究个你情我愿,只当这人是个被惯坏的贵族,可这人脑子愚蠢,人品低下,自己隐忍许久终于听到□□两字还是忍不住了,她无法想象那小娘子的无助和恐慌。
她当然知道这一巴掌的重要性,她知道这萧肆业背后是萧家,连裴松风都不敢轻易的治他的罪,哪怕他害的他们计划失败,也不过是好好的给带了回来,等到回京再从长计议。
这是什么无能的废物,才会靠着杀俘虏,□□幼女来为他那无能泄愤,他凭什么,就凭他背后有萧家?就凭他出身好?她想要他死。
“你敢打我?”萧肆业一张脸扭曲无比,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一张脸肿了大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红了眼眶的小娘子。
说罢就要打回去,刚伸起来的手臂被裴松风一把抓住,动弹不得。
“你们二人要为这俘虏得罪我?你们担待得起么?”
玄净强忍下心中的恨意,可还是流下了几滴泪,她头脑一向转的快,想好了计划,用手指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痛苦转到胳膊上,决不能被情绪裹挟,她努力挤出一些微笑,假意对着那萧郎摆了摆手,用嘴型悄悄说着:“抱歉,你忍一忍,做个样子。” 像是真的在帮那萧郎演戏一般。
萧郎还要继续破口大骂,看到小娘子讨好的微笑,一直打着眼色的样子,彷佛理解了是故意做给这个酋长看,他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不过他在长安行事就是如此,一直有人替他遮掩着,如今来了这儿,自然也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作风。
他们这里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刚刚离去的副都护那。
那萧肆业被裴松风的将士押着,嘴巴里还念叨什么,看见来的副都护,眼睛亮了起来“叔父,可要替我做主啊,这裴大使可要为了俘虏把我抓起来。”
“这小娘子还给了我一巴掌。” 他一边不慎在意的揉着自己的脸,还一边挑衅的看着一旁黑如墨汁一般阴沉的裴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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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押解下去的萧肆业被单独关在一个厢房内,里面甚至好吃好喝的供应着。
这被临时调来的副都护正是萧肆业的亲叔父,萧肆业此次西行正是家里人安排了来让他镀金,也不指望他做什么,镀完金回去就可以升官了,他叔父在这附近坐镇许久,裴松风也要顾忌这人的薄面,不敢轻举妄动。
“在下参军录事,张氏,司众曹文簿,举弹善恶之职,这萧卿此举,罪大恶极,若裴大使难以下令处罚,我可以弹劾至京城交于圣上定夺。” 随着裴郎安抚好拿酋长之后,回到殿中的张录事,对着已经愁苦不堪的裴松风建议道。
李玄净没想到当着萧副都护的面前,这张录事竟然也敢如此直言不讳,当真大胆。
裴松风面色阴沉可怖,一言不发,萧副都护只是斜眼看了一眼那刚直不阿直言的张录事,眼中的威胁之意玄净看了都害怕。
“这是小事,兵败的俘虏而已,烦请张录事想好了再说话吧。”
李玄净看着那萧副都护离去的身影,脸色苍白,指关节因为用力手心渐渐出现红色。
“这事情是否真的无能为力,是因为太小?”
这俘虏被害的人只有一个兵将,一个娘子 ,人数少,没有人会为这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得罪萧副都护,兵将们又怎么不知道战俘不能杀的道理。
“他□□那小娘子,我不能不管,若裴郎不愿管,那我就用我自己的办法了。”
他不是不想管,只是这萧副都护不久后还要合作,这无论如何也要先稳住,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