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今日气氛极其怪异,她回去时候,每个人都对这她甜甜地喊玄净小娘子,去到阿娘住处的厢房时,除了大伯和阿耶居然都在聚在一块儿。
可是为什么那裴松风也陪着一起?
几人聚在一起玩叶子戏,玄净好奇,没玩过。也没见过,有点像扑克,也有点像麻将。
悄悄摸摸站在后面看。
那吴娘子虽然身子孱弱,也一脸高兴的在一旁对着阿娘的牌小声指指点点。(1)
李光一副得意,他刚把阿娘的小牌抓了去。
秒柔则是把大牌都紧紧的攥在手里,打的有些谨慎。
裴松风面色如常,只是嘴角若有似无得向上,想必是胸有成竹,果然他算出了李光手里的暗牌。
“啊,我竟然被骗了!!!! 你就只有一张八!”李光挠头,他的牌都被这可恶的裴郎炸光了。
秒柔因为谨慎,虽然没被骗走多少,可总是质疑这个,不相信那个,被阿娘故意用实牌唬住,也是输了。
玄净站在秒柔身后,看的津津有味,这就是叶子戏啊,这牌面也是做得精致,用的竟然是这是象牙么?这上面居然还能绘制了花鸟鱼等纹样,这是什么样的工艺品啊,她自己拿了一张打过的叶子令牌,在手里不停端详摸看。
看她们玩,她也只能通过出牌摸索看懂一点,那就是这裴郎手里明明只有一张八,可却用一个钱币图案的说是有两张,大家还都相信了。
“你想打么?” 裴松风早就看到人,那一抹盛装娘子,气质已然与之前不同,多了些稳重,眉目间也染了些愁思,他早就听坤郎说过,这娘子去了华阳观修行,和他兄长当年科考一样的阵势,后又听说去了御正身边,跟着做事。
这还梳着双环发髻的小娘子,脑袋里到底放了些什么?
此时的玄净,虽然还是梳着双髻,可也变成望仙髻,上官御正让她们在宫里休息时也有专门的侍女侍奉,如今穿着打扮,也都更贴近宫里的贵女们,穿着鹦鹉纹的石榴裙,肩搭了郁金色披子,还有那宫里时下流行的墨绿袹複。
玄净对着那裴郎的牌看了看,摆了摆手,他这牌其实一般,可多是靠他自己多猜,靠算牌,靠炸,靠骗,才能赢,她可没有这个本事,她现在还看不太懂玩法呢。
“净娘回来啦,怎么眼底这样疲惫。” 卢娘子她们打的太入迷,还在自己输牌的复盘中,看见玄净,立马推了牌,上前捏住自己小娘子的手,怎么累成这样。
卢娘子心下埋怨,劝过不要进宫的,这样可好,年纪小小,一股子自家郎君的下衙的疲惫感。
“阿姊!!!你都饿瘦了!”秒柔也是许久没见,直接上去就抱住了,看阿姊面色疲惫,又很是不舍的从玄净身上下来。
李光则是兴奋的上前,想要说好消息。今日可是双喜临门,众人都是很高兴,所以闲暇也有了劲头玩些叶子令。
玄净只见李光,不见李宗,今日大伯母也不在,她可好奇了,不然这叶子令如此有趣,也应当是大伯母在这里呼喊,哎我怎么又被你们这群小儿骗了的声音。
“大伯母和阿兄今日怎么不在呀?”
“阿姊还不知道嘛?”李光终于抓了空子,一把把玄净拉在自己身边。
“大伯母的兄长来长安啦,我们应该叫。。叫大舅父!他们准备在西市开木材行。”
“还有哦阿姊。那卢府的人终于把阿娘的嫁妆还回来啦。” 李光特意趴在玄净耳朵边说,可他那兴奋的腔调,在座又有谁听不到。
卢娘子坐在那哑然失笑,她这些小童们没有闯祸她就安心了,能帮她制造谣言,也算是有所助力吧,她也从不指望她们能怎样,健康成长就好。
不过卢娘子清楚,这件事能成,估摸着和玄净有关,那李娘子亲自求了皇后,上官御正亲自递的名帖,玄净也跟了几日宴会,想必文人学子们也都有所耳闻,声势起来,这身份就不同往日了。
“我们今日还去看了呢,可惜阿姊不在。“ 秒柔星眸里也闪烁着高兴,她用手比划了”好大一座府邸呢“
坐在上首一直不说话的吴娘子打趣:“比这里如何呢?”
“那怎么和这比,肯定是你这里最好啦!” 卢娘子眉开言笑,也开怀的挪揄回去。
“等我们收拾好,搬过去,定会邀请你前去吃乔迁宴哦”
卢娘子低声追着说道”别明日宫宴吃完,看不上我的乔迁宴咯。“
此次宫宴乃皇后主持,多邀了一些朝中有功之臣的娘子们,听闻还有吐蕃的使者和那新罗的使者也都回来。
玄净虽然没参加过宫宴,不似秒柔他们这样兴奋,可是她跟着上官御正,从选址开始就有一起参谋,比如是在花园里,赏花品酒,更有初春乐趣,还是做三舟连宴更有趣味,还是曲水流觞更有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