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道观里修行之娘子,有避世之人,有为了躲避政治联姻或斗争世家之女,有寻求心身自由之人,有以亲眷去世,以资冥福之人,当然亦有一心修道之人。
玄净跟着那小侍女,不知这位接待自己的女冠是这几种里面的哪一种娘子呢?
那侍女领着她走到一处雕梁画柱的厢房处停了脚步,推开木门而入,有翠玉珠串制成的门帘,那侍女贴心得打了门帘让玄净先进。
“于女冠正在里侧的屋内接待贵人,还请小娘子在此等候”
玄净乖巧找了一方黑木矮踏坐下,四处打量着,这修行之人这么奢靡的么?
这厢房内多是金玉银器,光桌台上摆放的那笔案,玄净只在那西市的古斋里见过,看起来是羊脂白玉的,怎么也要一千文的样子。
桌面放着一本翻开一半的道德经,前面纸上字迹清秀娟丽,旁边竟还放着一把紫檀木画槽琵琶,棕色菱花纹路。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LV么?
再看着屋内挂着的名画,摆放的盆景茶几,地上铺的毯子,无一不奢靡的让玄晶咂舌,真让她碰到了在修行的贵人公主或者县主了么?
可她怎么未曾听说过有道号是仙真的贵女呢?
里屋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男女说话声音,玄净竖起了耳朵,只堪堪听了几句,就躲在一边,使劲用眼睛瞄那道德经,一双脸突然红如朝霞,幸而屋内没有人,看不到她这样失态的样子,心里也跟读了几句道德经,想让自己快些静心精神了。
那那里是说话声,是男女床笫之欢的声音。
厢房里间,偌大的一张胡床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爱多管闲事呀?”那人前多保守的女冠,褐下了长袍,里面一片白嫩无暇的肌肤,如珍珠皎洁。
那郎君轻抚,肌肤丝滑仿佛上好绸缎“你不说你不再官这些,不然红尘事困扰,要畅快些许么?”那大手温柔,让人心定。
那娘子闭眼享受,一双柔胰大胆的环住那郎君的脖颈,嗓音慵懒,吐气如兰,一边闷声撒娇,一边说道“是啊,哪需要我呢?”
眼睛睁开,澄澈明亮的双眼带着湿热,手轻轻抚上郎君的脸侧。
“我看她年纪上小,被人冷待却习以为常的样子。”
“我怕她这么小就和我当年一样,太早接受了世态炎凉,失了希望。”那女冠想到那外屋的那个娘子,如若真是贵女,早就发火了,找那观主问罪,何至于一个一个问询。
一双手慢慢抚摸着男人的脸和脖子,身子也贴的更先进,脸上红晕更显,闷哼声渐渐更加撩人。
那郎君听闻,有些心疼,紧紧搂着了娘子的腰,头埋进那娘子的脖颈里,闻她身上那带着淡淡奶香的味道。
“不像我,能遇到郎君,这才慢慢走出来,才能过如今这样畅快生活不是么?“那娘子越发大胆,竟然在那郎君耳边吹了一口气。
那郎君已然听不见对方说什么了,只觉得浑身燥热处在仙境之中,呢呢喃喃的吐出一句。
“你还真是,永远这么善良啊。”
屋内四面帘幔早已放下,一展灯昏黄晕人,忽闪忽灭,郎君俯身过去,吻住了那张朱唇,嘤咛声起,床榻上一片旖旎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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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小娘子,醒醒,我家女冠一会就来,你怎么站着睡过去了啊?” 侍女用胳膊推了推玄净的身子。
“啊?啊?” 玄净本来想多看几页道德经静静心,没想到实在太枯燥,没人讲解实在看不懂。看了不过两页,就站着睡着了。
听到侍女喊她,梦中惊醒,神情还是混沌,有些迷茫。
一声轻笑,一双洁白如玉的手,打了门帘,珠玉相撞,叮当脆响,一张容颜宛若画中人,双瞳犹如深潭碧水,颊似桃花带露,轻轻一笑,仿佛春风拂面。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散落身上,只批了一宽松的广绣道袍,围在身上,更显得身形凹凸有致。
“是我的不是了,让小娘子等的都睡着了。”那娘子轻掩朱唇,笑起来,烟波流转。
李玄净看得有些呆了,这美人儿竟然是女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