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净听见有瓜,忙竖起了耳朵。
玄净大娘:“这怎么不知道,那郎君可俊了,那严肃不苟的样子,可怕我郎君吓坏了,那可是考功郎,今年的评级可都靠他定夺呢”
里正娘子:“我那表弟不是在邻村驿站做活嘛,他说最近又一个姓裴的郎君,住进去了,那马车别提多华丽了,听说还差不了多少就到我们村了,为啥县令从来没提起过啊?”
玄净大娘“那他来干嘛的呀,你那表弟知不知道”
里正娘子:“只听说领了个什么使职,还听说是皇后亲自指派的。他们这些大人物的事情,我们也搞不明白,我只当给你和你郎君提个醒,别到时候有人来了不知道。”
玄净大娘感激,握了握着里正娘子的手。她们邻里相处甚久,都是互相帮扶,感情好的不行。
使职?玄净知道这种官,是脱离本来的工作,分固定的使职和临时派遣的,这一般都是会被强迫头的工作,想必这一定是个大人物吧,毕竟使职通常结束任务,是直接汇报给中央的。
牛车拉着她们咕噜咕噜的向前跑着,晚上微凉的吹的牛车上的木栅栏也咣当想个不停,众人说话也说的累了,皆都闭了眼,小憩了起来。
快要到家时,里正娘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包袱来,连拉带拽的硬要给玄净大娘拿着。
两人推让了一番,玄净在一旁遭受了波及,里正娘子看大娘推让的厉害,一口气把包袱扔进了玄净怀里。
里正娘子拽着大娘的手,不让她去拿那个包袱,
玄净抱着那个烫手山芋,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轻轻抱了起来,准备趁着里正娘子不注意,给她丢回去。
那里正娘子一个眼神就扫了过来,“不许动哦,没什么值钱的,给小童们捺了几双鞋底子,还有些家里种的桃子。你拿回去吃。” 一张老脸不知怎么也臊的通红,目光不舍的对着玄净大娘说着。
玄净大娘终于抽出了手,一把从玄净怀里把包袱抓起,还想推让,“你自己留着用就是,你给他们作什么物什”
“你们这就要走了,一直这么多年,你家那位郎君和弟弟经常帮扶我们,也没谢你们,估计饭也没什么机会请你们吃了,你也别嫌弃。”里正娘子说的肺腑诚恳。
搞的玄净大娘眼睛里酸酸的,红着眼睛紧紧攥着收下了。
里正娘子看她收下。吐了口气。强颜欢笑起来。“晚上还能见,咱俩在好好吃一顿,叙叙旧,之后就不知道,我们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了。”
是啊,她们女子嫁人之后,夫家就是自己的家。能在同一地方说得上来话,已是难得。
她嫁过来之后,向来都是郎君们去什么地方,自己就跟着去什么地方。
只不过在管城县呆的更久些而已。有儿女郎君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玄净看着两人落寞神色,心里也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她也有好些个年头未见过自己的父母家人了,只一味的像她要钱,也不知道她死了,她们会不会伤心…
光阴如梭,岁月流逝。那轮红日渐渐向西坠落,天空沐浴在霞光中,晕成一片红。
牛车的车辕刹的急切,发出木头闷沉的一声。辛勤的老牛喷着气,尾巴打着骚扰的虫子。
玄净还没失落太久,那车已经在李宅门口停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