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赵德柱躲着不见人,跟玉郎之间别别扭扭的。
没等姜玉郎找机会把话清清楚楚的事情说开,葵花宝典再现江湖,与绝绝子师叔有仇怨的徒弟练成之后找上门来。实在无奈,大家决定明日抽签,中签者为保护鹊刀门练功。
当晚大师兄找老婆铺垫,二师兄找小师妹给镯子为老赵家兜底,唯有姜玉郎淡然处之。
他拿出父亲的牌位,在烛光下摩挲着,“父亲,鹊刀门都待我很好,当初师父不介意我身份留下我,师兄弟也当我是自家人,小柔师姐跟嫂子对我也颇为照顾,如若鹊刀门真有此劫难,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况且香火传承本非我此生所求,到时我练好武功,也能更快为你血洗冤屈,报仇雪恨。”
话音刚落,灯花爆裂,似有回应。
第二天赵德柱跟郝盟谁都不想练,特别是赵德柱,他本身就因为自己这两天对姜玉郎的感情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别,要真的练起葵花宝典,那不是更坐实他不是男人的猜测了吗。
“大师兄,你说要是练完葵花宝典,正常人还能喜欢女人吗?你说男人能喜欢男人吗?”赵德柱站在门口小声问郝盟,借着葵花宝典的事问自己的疑虑。
“那你这话说的,现在人还在乎喜欢男女啊,你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知心人,男的女的能咋的!眼界那么低呢,现在多少武林大侠哪都有自己的侠侣,同性的不少呢,时代变了。”郝盟拿着扇子挡着嘴,低声说道,生怕吵到还在睡觉的其他人。
“嗷~略有耳闻。”赵德柱想起自己在说书摊上听见的那些三流传闻,心里有了主意,“大师兄,咱俩不能学,可以让玉郎学啊?”
两人一拍即合,以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架势走进姜玉郎的屋子。
是的,在赵德柱的再三要求下,大师兄的炕弄好,大家又各睡各房间。
玉郎本不在乎学与不学,如若真的没有人学的话,他为报恩也愿意顶上去。
但他这人,偏偏喜欢看赵德柱着急,愿意看赵德柱耍小机灵儿。
三言两语间把话头转过去。
“二师兄,要是你学了的话,那你武功就是最高了的,到时候你可以治我呀。”
他意有所指地将重音从【治】放到【我】上,眼睛里还带钩子。
赵德柱立马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怎么回好。思索间,灵光乍现,想个损招。
原以为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被“选中”练葵花宝典的绝绝子虚晃一招,唱出“空城计”,化险为夷。
姜玉郎想着赵德柱似乎有消气的迹象,想找他说清楚,想告诉他当晚的话不是酒话,更想为那天的唐突道歉。可危机一解除,人家脸一横,又不搭理他了。
姜玉郎苦思冥想怎么和赵德柱赔礼道歉,也想着怎么才能让他接受自己。
赵德柱也在辗转反侧,思索着怎么让小柔把镯子还回来,那毕竟是赵家给他媳妇的。
媳妇?
他又想到姜玉郎那张看似无害,实则危险的脸。
两人谁都没把惦记的事情办成,搅和事儿人来了。
郝盟他妈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来一趟把鹊刀门里里外外来回折腾,嫌弃饭不好,嫌弃位置高,还嫌弃炕潮睡得不好,非要睡绝绝子师叔那屋。
师叔没办法,为了保住晚节,带着行李搬出来。
“要不然师叔你住我那屋,我跟二师兄住。”姜玉郎赶紧创造机会。
“不用!我又不是没跟师叔一起睡过,师叔,我屋子大,你上我这屋。”赵德柱冷哼一声,帮师叔把行李搬回去。
郝盟娘跟叶四娘之间婆媳关系因为生孩子的事情格外紧张,婆婆急得甚至让两人抓紧立马要。
“那大师兄你可得注意点,新搭的炕可别折腾塌了。”因为郝盟娘太能吃,晚上赵德柱带着大家去后山山脚烧土豆加餐。
“闭上你的嘴吧!”四娘在赵德柱的后脑勺狠狠拍一下,“你连媳妇都没有呢,瞎说什么。”
“什么叫瞎说?”赵德柱不服。
“咋的?你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啊,我号脉一下子就知道,小柔在这我都不好点破你。”叶四娘看他一眼将新烧好的土豆给小柔和玉郎。
赵德柱彻底熄火。
还以为吃饱喝足能回去睡个好觉,谁知道半夜竟然有夜猫嚎叫。
玉郎实在受不了,迷迷糊糊出来赶猫,他精准的判断出声音来源,利落出手,只听一声闷哼,定睛一看,竟然是郝盟的娘在趴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