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你上哪去?”姜玉郎看灯光灭掉,右手按着赵德柱的左胳膊,将人压在一旁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凑近,呼吸的热气都喷在赵德柱的脸上,“你想跑哪去?”
哪怕是在黑夜里,赵德柱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审视着自己,由上至下,落在自己的额头,眉眼,鼻梁,以及嘴唇上。
更诡异的是,自己身上被碰过的地方有些不对劲,身上的皮肤像是龙鳞翻动,心头发痒。
赵德柱发现异常,抓着肩头上的手让他松开,“我去炕头,这头咱俩一起睡太挤了。”
“挤吗?”姜玉郎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活不撒手,甚至上身还往下压几分,“现在天冷,咱俩一起睡暖和。”
他说完把赵德柱一把拽倒在炕上,并且在暗中飞快地点两个穴位。
赵德柱没想到他喝完酒力气这么大,被强力按到炕上时,以为肩膀碰到麻筋,动不了,挣扎几次,发现确实没有知觉,不再折腾。
“那你睡觉老实点,别打把势。”他下达禁令,用能动的右手把被子平摊在两人身上,担心姜玉郎冻着,还给他多些。
“放心吧师兄,我睡觉可老实了,我倒头就睡,一动不动。”姜玉郎说完倒下,不出两个呼吸间隙,传来沉稳的呼吸声。
赵德柱原本想着等麻筋缓解就走,但躺着躺着酒气上头,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得一点不安稳,刚开始他总感觉有条冰冷的蛇在自己身上游动,想醒又醒不过来,等好不容易安稳些他又做起见不得人的梦,梦奇怪的很,你要是说梦见小柔也算了,梦见的人偏偏是姜玉郎那家伙,甚至自己还是下边的那个。
这让赵德柱实在不能忍,所以他几乎是带着怒气醒来的,结果一睁眼,看姜玉郎木板一样直直地躺在一边,姿势和昨晚睡觉的时候一模一样,还没醒呢。
他看两人的衣服都正常,坐在炕上消化良久,断定自己应该是练功不对路,走火入魔。
姜玉郎不知道他做梦的事。
昨晚之所以要跟二师兄一起睡,纯粹是因为喝酒喝的太多。他在被追杀的路途中从没有过这么失去控制的时候,所以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但他睡醒第一眼,看到赵德柱打量着自己时窘迫的脸,习惯性地观察全貌,又发现对面人身上的凸起,没忍住笑意,侧身支起头说道:“二师兄,早啊。”
赵德柱被吓得一激灵,披着衣裳下地,落荒而逃。
要是总这么害羞可怎么好。
姜玉郎想着,面上露出满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