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诚士郎倒不是存在感不强,一个一米九的DK存在感能弱到哪去,更何况他一直不错眼地看着这边。只不过两个人确实觉得没有避开他的必要,凪诚士郎很少发表自己的观点,他常常只是旁观并接受一切。
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说凪诚士郎难以相处,不光是他,这里的三个人包容性都很高,甚至有点高过头了。
凪诚士郎幽幽地说:“除了原谅能怎么办,还能离么?”
这神来之笔瞬间戳中了御影玲王和明石爱理,一个人搭住他的肩膀,一个人抵住他的手臂,嘻嘻哈哈笑成了一团。
说真的。这两个人笑点其实都很低的事情,为什么就没人发现呢。凪诚士郎心想。
围绕助教展开的热闹以一种坦然的态度处置完毕,乌旅人远远看了两眼,嘀咕这不就是在玩嘛。因为太过于坦然,也熄了旁人看热闹的心,更何况当事人们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对象……算了,放风时间管其他人干嘛!
放飞自我的青少年们闹起来各有各的动静,一开始明石爱理作为助教在场还有一点震慑力度,但她实际上跟这群人年龄相近,私下又随性得可以,对自我的管束都是0,更别说管束其他人了,渐渐其他人胆子越放越大。
红白歌会的节目还没有男高们打闹搞出的节目具有戏剧性,明石爱理笑眯眯地享受热闹的氛围,她的确很喜欢在人群中的感觉。
糸师凛中途离开了一会,臭着脸带着一壶热水回来,他去了趟后厨。
刚刚被冲昏了头脑没反应过来,后面缓了缓他才意识到明石爱理现在亢奋得不一般,糸师凛犀利地指出:“你是不是喝酒了?”
“……”明石爱理眨了眨眼睛,“酒酿而已。”
我就知道。糸师凛绷着脸心想。
今晚帝襟杏里虽然没来参加,但也打算给自己放一晚假,她拜托厨房开了个小灶,路上刚好撞见了换完衣服去食堂的明石爱理。
她就着杏里小姐的手蹭了一口红豆年糕汤,又盯上了米酒,红发女人无奈给她倒了一点点,充其量就两口。这点微弱的酒精当然不会喝醉,寺庙每年参拜都拿甜酒酿当暖身体的饮料,连小孩都可以喝,只是醉不醉的跟酒无关,只跟人有关,这点酒精就足够作为借口撬开她的开关。
明石爱理拒绝了糸师凛的热水,笑了笑,魔术般变出一个空杯子,从自己杯中分了一半出来,推给他:“帮我保密呀,小凛。”
她什么时候偷渡来的酒酿?!糸师凛半信半疑地端起来,被她碰了一下杯。
“新年快乐!说起来这好像已经是第十年了。”
“……嗯。新年快乐。”
糸师凛抿了一口,就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只是运动饮料而已。他眼角抽搐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听到某首歌土嗨土嗨的前奏响起,明石爱理瞬间来劲,根本按不住!
蜂乐回也窜了上来,两个人电波对上,势单力薄地跳出了声势浩大的感觉。
旁边的二子一挥震憾了:不是,这也会跳啊?!
千切豹马笑得快呛死了,因为过于醒目被明石爱理盯上,她刷地一指,蜂乐回敬了个礼,立刻跑了一趟挟持前队友加入乱舞的行列。
千切豹马一惊,没想到此子天真无邪的外表下居然隐藏着这么阴险的一面!他给了蜂乐回一肘,但也真乱七八糟地学着跳了几下。
洁也是心中惊悚,蜂乐回保不定下一个盯上的就是他,他脚一动,在桌子底下无意间碰到什么。
低头一看,桌子底下已经有人了。
二子一挥像幽灵一样抱膝坐在里面,幽幽地说:“别看我。你想变成他们的玩具么?”
顺着二子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明石爱理在跟蜂乐回尬舞,千切豹马压根不给国神憋笑的机会,蚁生十兵卫还在把手搭在额头上陶醉地唱歌,乌旅人和乙夜影汰两个人勾肩搭背把冰织羊也拖了起来,士道龙圣大笑着为他们打节拍,无意中撞飞了我牙丸拿着的肉丸,御影玲王和凪诚士郎坐在桌子上,前者面上带笑地看着助教,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数拍子,后者躲在玲王背后,把头抵在他背上装死不想被拉出去。
——好恐怖的群魔乱舞。
洁世一这么想着,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笑了出来,然后半点不带犹豫地让二子往旁边挪挪,钻到桌子底下以躲避社交悍匪们的可汗大点兵。
之前二子一挥无意间听到助教和凪聊起了jump,对宅话题一点不做掩饰的样子,让二子一挥这个真正的宅男震惊无比。他跟两人都不熟,前者见面时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跟冰织羊走得比较近,而后者在第一场遭遇战就跟搭档一起轰了当时的Y队八个球,他只是暗中观察,并没有贸然上前搭话——说到底为什么能这么自然而然地聊起宅话题啊?!
这次宴会他到得晚了一点,实在是没位置了,不得不坐在了观察对象们的附近……不打游戏就是在和朋友聊天的凪诚士郎先不说,助教展现出来的涉猎范围让他目瞪口呆,Lovelive的歌能唱能跳,《U·S·A》这种土嗨歌也能跳得非常起劲,福山雅治为柯南剧场版电影的作曲能唱……老歌也唱得非常动情,啊,是的,梦想与竞争……但这首歌是唱的《甲子园》!你一个踢足球的对甲子园这么深情是干什么啊!
再转头看到助教开开心心地唱起kpop曲时,二子一挥已经完成了鉴定:雷达错误,这是现充。
他心情很复杂,但这个现充的成分怎么比他人生还复杂……
什么都能吃上两口的人就是这样的。如果糸师凛能听到,他大概在心中能回答得上来。他把一杯水从头喝到尾,往年看红白歌会的时候,明石爱理最多也就是动员一下糸师家的几个人,活跃得很有限,现在看来完全是人数限制了她的发挥。
今天没有宵禁,但也不是所有人的生物钟都支持玩到这么晚,到了后半场临近十一点的时候,人已经散掉了一半。
南天群星乐队的《希望之辙》响起来的时候,食堂里面已经不剩太多人了,推醒睡着的同伴,几个爱操心的人留到了最后,帮忙收拾宴会场地。
望着数字钟的显示从23:59:59跳到00:00:00,凪诚士郎突然听见旁边有人说。
“是新的一年了啊。”
与这两个人实际上相遇尚未超过一年,这件事在此刻才显现出了实感。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凪诚士郎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终于有点理解明石爱理所说的仪式感了,如果每一天每一年都一成不变,时间的流逝将会毫无意义。可那绝不会是毫无意义的。
于是凪诚士郎说:“明年也会在一起的。”
御影玲王笑了声:“居然是你在说这种话,真是稀奇。”
明石爱理:“真好啊,希望每一年都能过得那么热闹。”
“不,每一年都这样还是算了吧……”
另一边有人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零点,唉声叹气地抱怨怎么有那么多要收拾,提前跑路的人到底是怎么有脸睡觉的,也有说新的一年也请多多指教的。
明石爱理冲所有人挥了挥手:“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