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对付……“小朋友,这话就不对了,你我之间并不是敌人,也不是那种纯正友谊的朋友,只是你答应过我,会在这条时间线上将你的灵魂和命交给我。”舒琅好像在后半句说出来的时候甚是委屈,“你这个时候就想反悔了吗?小朋友。”她将手伸了过来,毫无意外,她被贾岩身上的黑色裂纹给烫到了。“现在,立刻,离我远点。”她举起了太刀,直直的劈了下去,随后一刀接着一刀,将她彻底劈成了碎片。
“……乖孩子,动静有些大了,小点声,会吵到她的。”她温柔的安抚着怀中的舒拉,同时腾出来一只手蹭了一下贾岩的脸颊。“我刚才应该说过了,我跟舒琅不对付,所以……”她再次拔刀,将刚复生过来的舒琅再次劈死,但在此之后,舒琅却没有再出现了。“很显然,她一来你就把她劈死了,她不会这么无聊到让别人劈死她这么多次,应该是先走了。”
贾岩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聂伊怀中的舒拉。“那她呢,她怎么办,要等着她醒过来还是……”聂伊思考片刻,叫她过来接一下舒拉,当然,是物理意义上的接住,“……你刚才做了什么,她睡的这么死。”聂伊单边眼睛眨了一下,满脸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是一点小小的暗示而已,很轻松的,压力大的时候,听一听,兴许能够缓解一些。”
“缓解……嗯,那我大概知道了,但目前如果她醒过来,还是暴走,怎么办。”聂伊摇了摇头。“不会哦,经过一些小小的暗示,她的内心应该安静下来不少,但主要的,还是灵魂,灵魂一旦受到污染,只有两种下场,一种是经过污染变成一位伪造的神明,这是情况稍好一些的,不好的,也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种,死亡,从时间线上被抹去,这是树不允许的存在,规则至上,祂不会容许有这样被污染的灵魂存在。”
但愿她不是第二种……“当然,我知道她的灵魂向来坚韧,但是精神上和理智上就不一定了,抑郁,焦虑,恐惧,哭泣,愤怒,这些负面情绪乃至病症都会影响到她的作为,以及……她之后的灵魂是否还会被树接纳下来。”
“你有办法?”贾岩收起了太刀,但仅仅是将它背在身后,随手后背拔刀不是什么方便的情况。“有,但概率很小,前些时间线我并没有参与进来,因为还不是时候,命定之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愚弄所有人的命运乃至灵魂,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而这,也就是你,乖孩子。”自己……她想起来之前她写过的小说,以及她的笔记本,但这些,不应该成为现实才对,“树不是万能的,但他会把一些有趣的事情化作现实,组成一个又一个的世界泡,可惜,我所在的世界泡早已消失,被灭族,乃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族人死去,知识,亦是一种财富,所以无论怎样,财富积累的够多,文明进展到一定程度,就会迎来重新的推算和再生。”
……贾岩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当然,说了这么多,我并不指望你能明白,乖孩子,我不否认他们对我的谬赞,天才的称呼只是在他们的面前有个指代词而已,所以,无论是天才,还是庸人,我依旧会是我,每个世界泡,乃至是每条时间线上,都会有不一样的我。说到底,那都是我,我试图将自己的每一个时刻作为切片进行存放,但我失败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贾岩摇了摇头。“很简单,因为我只是人类,不像是行走在神明赐福之下的人一样,我从未被神明注视过,也没有任何的赐福,所以随着时间的逝去,我也会老去,但我做到了,在一切即将结束的时候,用一个办法将自己变回最初的模样。”贾岩思考着,又看了一眼她的头发。“嗯,可惜不是白毛,不然多少能被神明看一眼。”
这个时候的冷笑话来的还真是及时……“谢谢,这样的笑话还是能够安慰人的。”她温柔地抚摸着贾岩的脸颊,而后看向贾岩怀中熟睡的舒拉。“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你是否方便。”她从背包之中掏出来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当然可以,作为记录者,你有权利向我提问。”
“第一个问题,你是否对现状满意,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我实在很难想象,在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的脸上会多出来什么表情。”贾岩尽可能书写的幅度小点,让舒拉能够舒服的趴着。“那估计要让你失望了,乖孩子,我的情感被人调节过,也就说,我除了别人给我设定上的温柔耐心,就没别的了。”她在这个时候无奈地笑着,但很快脸上多出的情感尽是温柔,“这个问题很有哲理性,但我的答案并不会让你满意,乖孩子,我并不认为每一条时间线上的我,都会对所在的时间线,乃至是世界泡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