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烨?”舒拉连忙赶了过来,查看她身上的伤势,但并没有发现有多出来的伤口。“别人的血,没事,一会洗掉就好。”朱颜烨稍作冷静一些之后便回过头看向舒琅和克里特几人,“倒是你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说一下。”她当然也看见了贾岩的尸体,毕竟现在还有一分钟尸体就要回收了,“嗯……行,大致清楚了,笔记本的事情,一会再说,先把玩家安抚下来,通常的话术堵嘴或者记忆删除,记住过多的伤痛对他们,乃至对所有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看来在安抚玩家这方面,朱颜烨要比克里特熟练的多。“那你去?”克里特瞥了一眼贾岩而后又将目光放在朱颜烨身上。“行,反正我还能多走几步,如果你们不想玩家更加恐慌甚至有的被吓死的话,最好找个身上没血的人过来广播。”阿亚莱斯和舒琅的确不是什么好人选,毕竟玩家并不熟悉他们,这个时候只能克里特来,舒拉尽管已经是神明了,但是多少在经验方面没有克里特全面。
“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光是这条时间线上就已经够乱的了,嗯……怎么说,手上多了什么。”直到她看到笔记本的时候,愣了一下,“……果然,看来她也给了你笔记本。”说着,她把自己的笔记本拿了出来,但很显然和克里特手上的款式不一样,“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款式它只是一个普通的笔记本,贾岩给的东西,不能说不能信,但也不能收,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逝者为大,多少还是将这些遗物收好,暂时应该不会有其他玩家知道这件事。”
但舒拉的下一句话把朱颜烨给噎住了。“可是小烨,系统刚才已经播报了贾岩的死亡,她之前在广播上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在记忆删改上不合理,也不好做。”……“行,我知道了,我来就好。”她看向了逐渐趋向数据化的贾岩,对着她的尸体只说了一句话,“晚安,贾岩。”算是最后的告别,贾岩的尸体最后彻底消失不见,只在椅子上留下来了稍许的温度。
“小烨,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不太清楚克里特现在是否还有精力处理你之前毁掉的副本以及新出副本的麻烦,还有安抚玩家,删改记忆,以及调整时间线的事情,嗯……只能说,现在主台方这个位置,的确不适合他。”这种担心的确是有必要的,但是过多的担心就成了多余,也不能产生什么作用。“用不上,他活的比咱都久,我还是清楚他现在什么德行,现在如果他再不出面,慌得是玩家。”
于是朱颜烨将克里特按在椅子上,让他打开广播。广播和界面上出现了克里特的身影,一些还在逃窜的玩家停了下来,统一开始查看自己的显示屏。“各位玩家下午好,我是主台方克里特,很抱歉影响了各位玩家的游戏体验,补偿奖励将在几分钟后发送到各个玩家的背包之中,为避免系统出现故障,三分钟后将会定时删除玩家脑中不好的记忆,请玩家谅解,以上便是此次广播的通告,请玩家注意,谨慎提防周围人。一旦出现异常,可直接申请系统请求帮助,系统会赠与每个玩家一次免死机会。”
“又是这样的话术,每次都是这样……”但是在看到奖励之后,又很快的欣然接受,克里特并不会在奖励上克扣任何人,包括他不认识的人。“诸葛,我想,我们是时候该过去见见小瘪犊子了。”远处,一位黑发扎着小辫子梳起来的中年男子,正双臂环胸,看向一旁奶茶色头发的男子。他似乎是眯眯眼,即使离近了看,依旧看不清他的瞳色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好好好,反正她什么样我也知道,一时半会死不了,与其说是过去看她,还不如说你是护犊子。”
果然,屑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他毫不意外地被打了一肘击。“栾铭,你不也是?说好的过完副本就去找她,看看她出没出问题,你倒好,先开始忙起来你的PPT了,我上回让你休息的意见你是半分都没听进去一点。”倒反天罡……但栾叔淡定的抽了一根烟,随即将烟圈吐在了他的脸上,很是熏人,“你这抽烟的品味该改改了,她不能抽烟,小孩抽烟身体不好。”
“你和她的确是小孩,这点我懒得管,顺其自然。”他沉了一口,而后将烟徒手掐灭,“她这几天玩的挺开心的,就不用去看了吧,毕竟她说过不太喜欢咱俩总是干涉她生活。”在当父亲这方面,他确实没什么天赋,但是当个义父还是可以的,至少朱颜烨认他这个爹。“是是是,比如她前不久刚干碎的三个副本,现在主台方找人修呢,说的倒轻巧,哪次她是省油的。”
他好像并不纠结小孩的称呼,总之身边人能陪着自己就好。“好,那你去,你去看看她,不想看我自己去,她现在什么样子我们也不知道,叔叔我啊,眼里只有工作,你也知道我对男女都提不起太大兴趣。”说的好像他把什么烫手山芋交给了诸葛一样。“你不去看看?”诸葛睨了他一眼,眼里满是都是栾叔的身影。“去,怎么不去,小瘪犊子出事了我良心过不去,当爹当到底,送佛送到西。”
“那你先把烟收起来,上回她吐槽你抽烟的事你是一点不记。”他打趣地向栾叔伸手,“走之前抽一根?”栾叔将烟盒递了过去,诸葛接了一根烟,把烟盒递了回去,又再次身后,“打火机呢。”栾叔这个时候翻了个白眼给他,然后翻着他的裤兜,发现一兜子的打火机。“你□□的一堆打火机还管我要……抽完这根接小瘪犊子去。”他气不打一处来轻轻踢了一脚诸葛,诸葛将自己的胳膊跨在他的肩头上,抽着烟,然后又拿走一根烟,给栾叔也塞上一根。并用自己的烟点燃了栾叔嘴里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