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烨对于这件事毫不知情,她从未想过舒拉现在已经是一位神明了,一切突如其来,却又缺乏逻辑。但往往事实之间都掺杂一些其余成分,这在克里特眼中,是正常的。
“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要与伊杰斯,也就是游戏的主台方作对,成为一个神明...”宫崎烨开始梳理起目前的线索,以及舒拉现在的状态,“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伊杰斯在刻意地推波助澜,似乎这件事对他而言是件好事。”说到这里她托起下巴继续思考,脑中接受的信息过多,她的头开始有些发胀。
克里特见她衣服还是湿的,建议宫崎烨先尽快换一套衣服,目前为止还是最好别生病。好在宫崎烨也不是那种随意糟践身体的人,她很听劝地离开了办公室,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房间。
将宫崎烨以合适理由支走之后,克里特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伊杰斯究竟在想什么,以及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些事情都不曾得知。也无法知晓,他也做不到读取伊杰斯脑子里想的东西。
“...克里特.....”舒拉恍惚间开口,她捂着有些发胀的脑袋,一字一句地向他陈述着她之前在水晶棺之中所看见的东西,“我看见了十几万个我的尸体,她们全部葬身于我的脚边,不行...我的头好痛...”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她从椅子之上跌落下来,拼命地捂着脑袋。
克里特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什么,可他并不能说,也做不到替舒拉承担那一份痛苦。这是时间重启过多,纠缠的因果线也随之增多,往往会出现一些副作用,他也不例外。
“勃朗蒂...勃朗蒂...”舒拉的口中重复着这几个字,她始终想不起来这几个字是从哪里出现的,它们就像深海的水藻一样,将沉于痛苦之中的舒拉紧紧缠住,占据舒拉的大脑,“...抱歉,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她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没走几步又跌倒在地。
这是她必须接触的真相,也是不得不去做到的事情,记忆的错乱和因果线的交织,使她现在开始精神紊乱,连最基本的控制身体行动都做不到。
“先休息一下吧,别太勉强自己。”克里特向舒拉伸出了手,示意她将手放上来,“今天的事情就先到此为止,这些事情都是之后的,现在的你需要放松。”克里特见舒拉没有将手搭上来,便蹲下身子向舒拉抬起胳膊,打横抱起舒拉。
好在舒拉的情况有些好转,也许是因为不再去想其他的事情,精神也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恢复。似乎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但很快,舒拉又一次开始发作,这一次她捂住的是心口。
“...我忘了中午没吃药。”舒拉伸手去够着药物,克里特却将药物放在了更远的地方,频繁地吃药对于舒拉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刺激越多,摄入的药量也就会越多。现在吃药效果并不是很明显。“药物治疗只是一部分,试试转移注意力,这些往往会比药物来的更快一些。”克里特耐心地劝着,可舒拉无论如何总是在强迫自己吃药,她没听克里特的话,准备再次去拿药。克里特又一次地制止了她。
“为什么要阻止我。”舒拉不是很能理解克里特现在的行为,在她眼中以及她的理解,生病了就要及时吃药,不舒服了也要及时吃药,“人生病不是应该吃药吗,还是说现在换治疗方式了。”舒拉将自己的观点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语气平淡到像是不是从她身上发生的一样。
克里特摇了摇头,并向舒拉解释着,一些疾病之中的症状发作,比如舒拉现在的躯体化,是可以不用时刻摄入药物来控制的。舒拉仍旧不是很理解,她仍旧坚持着她的观点,似乎不吃药她下一刻就要继续发病了一样。
“...那要来玩个游戏吗?”克里特向她伸出了手,手中变出了一枚筹码和一块糖,他将筹码高高抛起,他将手依次展开,舒拉却发现他的手上没有任何东西,“猜猜看,筹码和糖去了哪里?”
舒拉知道这两样东西有一样是到了自己手中,而摸起来有些皱巴巴的,应该就是糖果了。至于筹码,应该是藏在了袖口之中。她毫不客气地说出了答案,并准备伸手将克里特袖口中藏着的筹码也一并拿出来。
“你很聪明,这是个事实,但有时候,过度的聪明反而会害了你。”他将筹码拿了出来,并再次高高抛起,随着筹码落入掌中,他向舒拉伸出了手,“这一次,再猜猜看,筹码在什么地方。”舒拉摇了摇头,她猜不出来,即使她再仔细的观察,也做不到猜出现在筹码所在的位置。
而就在门吱嘎作响之时,克里特向舒拉的发后伸出手,如同变戏法一样,将筹码变了出来。等握紧之后,筹码又再一次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