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咱们还要找东西堵住这处舱门吗?”
现在,军舰里原本的集装箱和座椅都被暴力拆除了,看上去简直惨不忍睹。
“嗯,我现在要去找让军舰离开小岛的方法,你们辛苦一下,还是以守为主,守不过就逃,别死了。”
刚毅男拍拍胸脯,“将军放心,我们一定能拖就拖,尽量避免伤亡。”
说句老实话,虽然是士兵,但没有人会喜欢又流血又流泪的,比起破釜沉舟、一往无前的英雄,跟着洛月这样吝惜生命的将领,刚毅男才觉得更加安心。
这是一种不必赌命的战术,让他们更感到人情味的同时,大家心里的压力也会骤轻。
殊不知大后方有他们在,洛月也更加舒心。
避免了“自相残杀”的隐患,她们就可以专心去找规则中那个说真话的船员了。
当然了,在此之前,“有没有能提前解除麻醉作用的办法?”
医护兵被洛月这一问还真给问到了,虽然不知道将军为什么要让这些船员提前醒来,这不是给了敌军两面夹击的机会吗?可是拜良好的军纪教导,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先解决问题。
“要是有清心草就可以,只是那草长在岸上,治疗功能又有限,我手上没剩几颗了。”
换言之,二十个船员用几颗清心草,那也不够分啊。
“要那么麻烦干什么?”杀欲花最讨厌关键时刻还循规蹈矩了,“直接一人两巴掌,我就不信痛不醒。”
卜竹换完药还在昏睡中,一旁的卜梅简直被这个大胆的提议给震住了,打耳光,这么爽?不愧是杀欲花啊,这建议果然很杀马特!
洛月思索了一瞬,“用水泼吧,模拟窒息的话大脑会本能得苏醒,扇耳光废手。”
夜立刻执行,“我去底仓排水口那里取水。”
医护兵和卜梅目瞪口呆,后背莫名发凉,杀欲花猛一击掌,“还是你丫会整活儿啊,走走走,姑奶奶陪你。”
洛月却没着急着走,她再次确认了一下卜竹的伤势情况,同时询问卜梅道,“小梅花,你记忆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啊?没有吧?我这也没做噩梦,也没走丢啊,一直和大家一起的,可能……还没到时候吧。”
卜梅不笨,她知道这一定是规则给俘虏玩家暗示的怪谈线索,比如杀欲花就有那个噩梦,只是她可能还没有触发那个记忆开关点,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
杀欲花直接拉她,“得了吧,你要没事就跟我们一起去确认规则,说不定就记起来了。”
这句话没毛病,玩家一直苟着,绝对于通关无益,于是,偌大的地下仓,被困着手脚、捂住嘴巴、昏迷不醒的二十名船员被临时分成两区后,迎来了一盆盆冷水和玩家们的审问。
“干嘛要分成两区,一起搞啊,效率不高点吗?”
卜梅却大概知道了洛月的意思,“囚徒效应吗?我们这边知道了。”
“知道什么啊知道,我咋不知道?”
卜梅扶额,“不如你负责泼水和金手指判断吧?我负责审问好吗?”
“哼,当然是我泼水了!老娘我一肚子火还没发出去呢。”
——
卧底小马被单独带到了另一边,和洛月、夜一起审问船员。
“我又不认识他们,带我来干什么啊?”小马十分不乐意,这个时候让他好好养伤不好吗?非要辨别什么真假船员,他又不是测谎仪。
夜用上巧劲钳制住了小马,“让你来自有道理,还是好好想想吧,要不成功,我们就得一起死在这里了。还是那句话,你的心愿还是自己完成比较好,那边真的会有人在意吗?”
小马哑口无言,正如没有多少人内心里愿意上战场厮杀一样,更没有几个人愿意当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卧底。
如果能好好选,谁愿意天生就是一只阴沟里长大的脏老鼠、一根臭茅坑里的搅屎棍、一棵左右逢源的墙头草?
但是,他还有年迈的外婆被黑甲军牢牢抓住,这是他唯一的软肋,却被那些可恶的人们轻飘飘得当做了一个小小的威胁。
没有暴力,而是攻心,夜的审问很有技巧,却也让他内心瞬间溃不成军,是啊,如果他死在这里了,再也没有利用的价值后,那群混蛋真的能放过外婆吗?
怕是自己前脚刚死,外婆立马就步入后尘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才能如珍宝一样在乎着外婆,那群渣滓们不会,更别提让外婆安享晚年了。
小马痛哭流涕,夜说得对,这是自己才能完成的心愿,所以,绝对不能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