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听到这话声音不住尖锐,指尖都开始颤抖,没有?“我问你,你是不是发现那‘回魂香’是假的,你才这么做的!”
“不是,”
木芫花神色恹恹,他望着衣着贴身入睡的薄衣被陈淮这么抓着,挖金丹过去的事情过得太久已经叫他记不清了。且日夜去心尖精血,宛若温水煮青蛙,他早就没感觉了。
他父亲还说他是废人,哈?
废人也没什么不好。他日日躺在床上,睡醒望着朝阳,日后也不必去逍遥宗的山上练剑,好生不快活。
无所谓。
他觉得这样挺好的。
终于木芫花抬起眼眸,也不顾陈淮仍拽着他衣襟的手,望着女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回魂香是真的。我没有修为也是真的。
两件事毫无关系。你别用自己的想法揣测别人了,而且大多时候你的猜测都是不对的。’”
再怎么说,他也不想叫人发现真是自己救了师姐,他不想当什么救世主,整的好像非要陈晴知道,叫陈晴日后与自己绑上一样。
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也是陈晴。
幸好这几日陈晴也没来过,不然他可真不知道用何种神情面对她。
等陈晴用一种悲伤的眼睛看着自己,自己还能笑着说没事?他可做不到;要是陈晴见自己卧床不起,自己冷着脸对她说话,依着陈晴的性格又该瞎想。
还不如不见。
今日不说父亲要宴请各大门派为自己的姐姐接风洗尘吗?自己正好借着生病这个由头,然后谁也不见。陈淮还是从开着的窗子翻进来的,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不是猴子投胎转世。
要不就是小偷。不走寻常路。
“木芫花!你是不是当我傻*逼!”
砰。
二人拎着小书和吃食刚到养身殿,便听里面人吵吵嚷嚷的。师姐跟在裴钦身后,随即见他一脚踹开了养生殿的大门。
裴钦只能看见陈淮的手正贴在木芫花的肌肤上,心里还想着‘你当我是傻*逼?’陈淮说木芫花当她傻逼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难道陈淮早就喜欢木芫花了,于是近日都往养生殿跑,日夜照顾着木芫花,希望木芫花发现她的心意?
现在这是被木芫花拒绝了?木芫花说不喜欢她,陈淮才能说出木芫花将她当傻逼?
“...芫花...这是怎么了?”
陈淮听到师姐开口才缓过神来,她记得师姐与裴钦最近不是日夜在山上练剑吗?怎么这么巧,自己今日知道木芫花修为尽失,他们二人便也来了?
他们不会也知道木芫花修为尽失了吧?
若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还好,若叫师姐知道自己的命是木芫花的金丹换来的,不得拔剑血溅当场,将自己的金丹还予木芫花?
但听师姐说这句话,似乎他们二人还什么都不知。
不知是最好的。
这样也算是保护了木芫花...至于木芫花修为之事再叫她慢慢想办法。她认为以木芫花的性格...若谁人尽知,必会一头撞死。
况且前些日不也是自己跑到醉仙楼的柴房内醉酒,之后被她们抓回了逍遥宗。
“无事。”
木芫花躺在床上轻轻望了师姐一眼,随即睫毛轻颤,低头伸手将陈淮拽着自己的掌心拉开,提醒着陈淮这可不合事宜。
站在门口的裴钦拎着手中的吃食,见着木芫花的手握住陈淮的手腕拉开,叫他的心里更是不舒服及了,于是将手中的吃食甩到了一旁的桌子。
啪!
摔得力气极大,食盒滑在桌上,撞到立在桌角的花瓶掉在了地上摔碎,插着绽放的花朵根儿还连着水渍,它早不知自己活不过明日,却仍开的灿烂。
“无事?无事装病卧床?你不常常自称自己是上修界的第一剑修吗?今日我们便趁着现在比量一场。
我拜请少主与我比试一场。
我试试我的剑与少主的剑谁人更利。”
裴钦面上挂笑,语气格外温柔,似乎是春日融化的初雪。
看起来他是想与少主比量是假,趁机杀了少主才是真。
“今日不妥。”
“怎得不妥。怕是少主不敢?”
“哈,裴钦。你个狗娘养的孤儿,我不敢?我有何不敢。陈淮!取我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