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中央的龙椅上正坐着一黄袍龙纹的男子,黑龙面具下的脸见着来人似乎挂着浅笑,伸手便推开侍女轻柔的手将投喂出的葡萄,道
“呦!竟然还有上修界的人来闯鬼城!”
“朱赤拜见城主大人!”
站在陈淮三人前的朱赤,跪膝而下,言语恭敬道,说罢又回头看了一眼陈淮等人,继续谄媚道“城主大人说的是!这是小人在城门口缉拿的这三名上修界杂碎!”
“哦?是吗?”
男子听此语气玩味道,后抬脚从中央柔软地檀木椅子上慢慢起身向众人走来。
待到男子走到跪在地上的朱赤身旁,陈淮在侧则看的清楚,这朱赤额头已经留下了豆大般的汗,抱拳的手也微微颤抖,但仍忍着惧意,大声应道似为自己打气
“是!城主大人!在下无一句谎言!”
“你真当我不长眼?不知道你们那时在鬼街闹的事?”
男子语气轻柔,伸手拍了拍朱赤的脸颊,后抬起脚将跪在地上的朱赤踢翻,随即甩了甩衣袖朝着殿庭外大呵一声,“来人!将这种满口谎话的小鬼拔去舌头,丢入恶渊饲养恶蛇”
“不!不!城主大人!您听我说!您!您!...”
朱赤爬在地上,语气慌张,手脚并用地想抓住那男人的一片衣角,妄想为自己唤得一线生机,可惜口中的话未说完,便被殿堂中城主唤出侍卫拖了出去。
“不!不!城主大人!!城主!...”
朱赤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退出殿庭之中,消失在众人的耳中。
事情发生不过瞬息,却叫各位看官顿感叹息。
这鬼城当真是没正常人的。
特别是这位城主。
这小小的看护城门的朱赤在面对绝对阶级时,也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这只是红尘中的一个缩影,是人对千万年形成权力阶级无力地反抗与臣服。
“城主...”
拉出朱赤的侍卫退而又进,语气一顿,又望了陈淮三人一眼,这上修界人气息当真是顶重,又询问道“城主,这三人您也要同样处理吗?”
陈淮一直隐藏自己的存在感,不动亦不四处张望看,但却暗暗记下眼下的情况,且她见这城主第一眼便有些熟悉,不过像谁呢?
她的脑海中还在回想那城主时挥袖子的动作,裸漏胳膊的肌肤上似乎有着大片的胎记。
不过是谁呢?
陈淮见过的!她一定见过的...不过此刻她却无时间去从自己经历的历史长河去挖那么一个人,因为眼下有更需要解决的问题,关乎她,关乎他们三人,关乎师姐性命的事情。
棋走棋,步走步。
可这步棋,在这棋盘她又该如何去下呢?
“多嘴。现在都退下罢!这三个杂碎我自有打算。”
男子似乎较为不喜这侍卫自主主张为他分忧解难的话,不难想象面具下的他的脸已经是不耐烦的意,便朝着那侍卫挥了挥手。
殿庭中的侍女侍卫等收到示意,便都微微朝着男子轻轻俯身,以示尊敬,后都轻手轻脚的退出殿堂,只余下城主与上修界三人。
殿堂中的灯光一如温暖明亮,支撑房梁的柱子上纹着金龙,此刻它大大圆圆的眼睛似乎眨了一下,想着往昔陪伴自己日日夜夜的伙伴们怎么此刻却都走了?
温暖的烛光洒满了大殿的每个角落,陈淮立于殿下却并未感觉到丝丝暖意,她想裴钦与她也是一样的,任哪个上修界的人落入鬼城手中心境都不比他们二人能好些。
至于木芫花?
他更不用说了。
“诸位别站在地上啦,不若随我入座,免得日后你们三人再回上修界时说我们鬼城招待不周。”
男子边说边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说到这又一顿,“对了!诸位还不知我的名吧?我名唤滕阁。这鬼城共三位城主,另两位城主今日出城办事去了,三位不会怪我们招待不周吧。”
滕阁再次回到自己软座上,舒服地翘起了二郎腿,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笑着又向他们解释道,若旁人不知其中深意,可是会当东道主对客人照顾不周感到歉意。
“哈,怎么会呢?城主当真是说笑了。”
陈淮佝偻着腰,面上皮笑肉不笑道,她要是相信城主这番鬼话,她死在鬼城死八百个来回也是应该的。
吱呀。
刺耳的木质椅子拖动在殿堂中响起,原是滕阁长臂一伸,拉出身旁的椅子,示意三人前来落座。
可这一个人三个椅子怎么能够分呢?
陈淮刚欲抬脚走去,想着前面任是刀山火海她也是认得,她这也是活了千年,再怎么说裴钦木芫花也是小辈,且裴钦今世也未犯下滔天大罪,想着让他死,可此时陈淮万万做不得的。
她却不曾想胳膊上被身后人向后一拉,眼睛向后瞧去,裴钦也不看她,自己则径直略过她,坐在那城主不知生死的椅子上。
“城主,您此当何意呢?”
待裴钦端坐地坐在哪歪斜的椅子上,眼神定定地看着腾阁,语气不善,再怎么说他还是个少年,并未有那稳重的心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