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嗷呜!
夜里的深林传来松软泥土的芬芳,三人正午依靠的地方,此刻正燃起一簇篝火,燃烧的树枝上正劈里啪啦的冒着声响,再细细闻空中传来的味道,有着肉的芳香。
“陈淮,你再烤什么?”
裴钦睁眼便看到蹲在篝火旁的女子,一袭黑发束起其面容明亮精致,虽衣着素雅但气质如清亮的月。
“呀!竟然是你先醒来的,你瞧那木芫花还在睡呢。你还问我烤的什么?裴钦你细看,现在是不是与当日你在哭泉村烤乳猪的手法。”
陈淮边柔声说边炫耀着用树枝将篝火里的猪肉挑出,不过从篝火滚出来的猪肉似乎并不如她愿,裴钦只能看见那肉黑的如木炭一般,叫人食欲大跌。
话说这陈淮正午去了前方茂密的林中寻些吃食,当真是碰巧她狩猎了一只疯狂奔跑的野猪,随即又摘了林中的野果子回来。
可她回来才发现,在原地依靠着树的二人竟还在睡,于是她便聚起了篝火,碳烤起乳猪,从正午烤到现在。
陈淮也没曾想二人竟然真睡了这么久...
“你这是煤块?”
裴钦朝她嘲笑道,陈淮手中刚扒拉出的是人烤出来的东西吗?他小时候自己做饭要是有这么差的手艺早就饿死了。
呼,哼!呼,哼!
响破天际的呼吸声再不远处传来。
“你杀的猪还没死透?”
裴钦不禁疑问出声道,这陈淮还有这种能力,断了野猪的腿,它还能在角落一旁发出睡觉的鼾声。
陈淮盯着裴钦疑问的目光一阵无语,“...是木芫花在打呼噜”
二人侧目发现木芫花已经从靠在树根处睡,已经斜躺在了泥土地上,此刻他似乎正做着美梦,嘴里还嘟囔着些什么,不过陈淮与裴钦离得太远并不能听清。
‘陈晴,其实,其实...我没那么讨厌你’
‘如果我们不是兄妹,我...我...我...或许真的会喜欢上你’
千年的月光倾泻在林中,为林中的木披上了一层银纱,映得地下圆润的石子闪耀着光泽。
“你把自己的匕首给我”
裴钦实在看不过去,便走到陈淮身边朝她伸手要道,待陈淮把匕首给了他之后,他又将那只残缺不全的野猪拉到了篝火处。
“那...我烤的这个是不能吃吗”
陈淮对着裴钦怯怯地开口道,眼睛盯着黑炭般的肉块,心里不住可惜,这好歹她烤了一个大下午呢。
“你说呢?”
裴钦手下拿着匕首的动作不停,寒刃在野猪的身上肆意切割,不过片刻,野猪身上的皮毛便完整的割下,剩下的几只肉腿也被裴钦用树枝穿好。
陈淮向旁边挪了一个位置,来给裴钦让地方,顺手也接了裴钦手中串好的肉腿,似乎二人早已十分熟捻,熟悉对方的某个动作,知道对方要做些什么。
树枝上肉腿在裴钦的手中架在篝火之上,又用小小的术法让火势渐大,不一会肉腿便传来香气,其将肉腿上的油脂都烤了下来。
陈淮也像模像样地学着裴钦,握着树枝上挂着的肉腿在火上翻转,确实最后香喷喷地肉腿在她手山也出炉啦!
“你真厉害裴钦”
二人坐在篝火处,陈淮大快朵颐地品尝自己烤的美食成品,忍不住对裴钦夸赞道,若是自己刚才吃了那黑炭 ,不知被恶心的又要几日吃不下东西。
“这个给你”
裴钦细嚼慢咽吃着手中的肉腿,但却把怀中的酒囊扔给了陈淮,似乎知道她是最馋酒的。
“谢谢!”
陈淮的眼睛顿时便成星星状,伸手接过,随即拧开酒囊,张着嘴大口灌了下去,也不疑有他裴钦会不会给她下毒,又问道
“你怎么随身带着酒囊?我自己的行囊都是忘了装的”
怎料裴钦却对着她一笑“我何时说这是酒了?这是渡业坞给的穿肠药不过带了丝丝酒味罢了。”
?
陈淮被吓得顿时面色发白,心道这小子竟然还在想害自己!本来来这林中歇脚是为了饱口腹,留着背上的行囊在日后吃。
若她今日死了,难不成真是要怪自己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