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去。
他知道自己不光是想去和师姐她们一起去尝山下的美酒;他想自己能融入她们,或许就能不被逍遥宗的其他人欺负。
他不想再被人欺负了,他不想在逍遥宗吃饭被人把饭打翻,不想在枫叶阁睡觉时被人把被子扔向窗外的院子,也不想被人骂‘狗杂碎’....
可他无法离开逍遥宗,因为他更受够了在外面跟野狗抢食的日子。
裴钦知道木芫花为什么不喜自己,木芫花贵为逍遥宗的少主怎么可能连这气度都没有呢?
木芫花不过看见裴钦与自己一同拜入师尊的门下,裴钦修剑的天赋竟是如此惊人,且拉他大半截不止,难免叫他这个‘逍遥宗第一剑修’心生嫉妒罢了。
嫉妒最恐怖之处,便是会毁灭嫉妒者本人。
“什么?裴钦!你竟敢去!”
“芫花,你不愿意去便不去,你总为难裴钦做什么?”
陈晴对着木芫花轻声叹了口气,不去看他似要冒火的眼睛,又对陈淮叫道“师妹!咱们几时下山去!”
“嘻嘻,师姐,我看不若现在就去罢”
陈淮从依靠的枫树上跳起了身,弹了弹衣裳似乎被落下的尘埃,笑嘻嘻地对师姐应道,她自然也是等不及了!心算着喝完甜酒便送裴钦归西!
片刻后,两位少女走在前路,叽叽喳喳地不知说些什么,裴钦则沉默地跟在二人身后,待刚要踏出枫叶阁,后面便传来一声呼喊
“不行!不行!我...我也要去!”
“什么?”
此刻陈淮却错愣地看向身后站在枫叶阁地上的少年疑声问道,心里想着这木芫花又抽些什么风?去就是去,不去就是不去,可别再整什么幺蛾子。
“我说。
我也要和你们一同去。”
木芫花闭着眼睛,脸颊泛红,似乎受了极大良心的屈辱,才愿意与她们同行。
可惜。
无人在意。
世界太大,又有太多人了,你奇怪的动作,跳脱的思想,不会被相干的人在意,更甚你亲近之人偶尔都不会理解你的窘迫。
“去?那你还不赶快跟上!”
陈淮鄙夷的‘切’了一声,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想去就洒脱地跟上来,难道真会有人笑话他不成?
不过半响,陈淮把眼睛眯了起来盯着站在不远处的木芫花,她当真要被山下的甜酒馋死了!在远处醉仙楼的小厮也是想她打紧,毕竟陈淮可是贡献‘醉仙楼’的gdp最不可或缺的客人之一。
可这木芫花还像个红木头一般仍然一动不动!
"你走不走了?像女人一样磨磨唧唧的!"
陈淮忍不住朝他骂道,心念着甜酒,自己口中的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这慢一分甜酒到她的舌头,便是对她□□上的凌迟!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淮!你!你!你!”
木芫花本就面色因羞愧自己同求与她们游行而羞愧,但听陈淮如此之说,唤了几声‘你’字,终究是把后面的话骂了出来,不愿意落陈淮的风头
“你好!你是顶呱呱地男人!你满意了吧!”
?
陈淮刚欲张嘴再辩,但听师姐劝道,护着和气“芫花,既然要同我们一同下山便快些,我们等着你,你瞧咱们师妹想甜酒想的紧呀~你要是再慢些,师妹怕是想着甜酒先离去了”
她听师姐此般言语,便对着木芫花从鼻腔中发出‘哼’的一声,又看了裴钦一眼,心算着,一会到了‘醉仙楼’先借了自己的嘴馋,再将裴钦灌倒。倒时候裴钦不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仍自己宰割,岂不美哉?
思及此处,她便向裴钦冲了过去,拽紧他的手,二人先行离去,也不去理会师姐又喝木芫花絮叨些什么。
陈淮拉着裴钦走到了逍遥宗的大门处,先是一跃翻上了墙头,又体贴地向墙下伸出手来,示意裴钦若爬不上墙可以借着她的力。
高墙上的风猛烈地刮着,陈淮伸着胳膊都有些酸了,但仍见着裴钦在原地不动,心里不免慌乱,毕竟再叫逍遥宗巡视的人撞见,告诉了师尊,先不说今儿这甜酒喝不上!连再杀裴钦的机会都难得!
“裴钦!你在地上是死了吗!”